故事到此,江晚宁差不多已经明白了,她的双胞胎哥哥是被刘丹梅指使产婆溺死的,而那产婆故意让她在母体里憋着造成脑缺氧。
脑缺氧的孩子小时候与其他孩子没多大差别,最多就是安静些,但小孩子不会说话。
大人看到了只会以为这是个安静内向的孩子,等到孩子两三岁语言功能开始发展时才会明显感觉到脑缺氧的孩子的智力低下。
“这件事你们都没有告诉江浩文吗,他一点儿都不知道?!”江晚宁道。
毕竟是条生命,佩姑都不会上报的?!
佩姑怔了怔道:“当时老爷计划的是原临产期回来的,但夫人不是提前了嘛,所以当时老爷就在外地,等他回来的时候翠微园那个洒扫的婆子去给老爷告密了的。”
“说是看见产婆把孩子给溺死了,没成想老爷听到后二话没说赏了那婆子一百板子,说她搬弄是非,诬陷主子,一百板子下去那婆子就死了。”
江晚宁亦吐出一口浊气,平静道:“刘丹梅早早向江浩文‘自首请罪’了,是不是?”
“她定然会说,那个男娃娃刚出生就没了气息,还害怕祖母和母亲知道后伤心就没有告诉她们二人,自行把那娃娃给处理了,对吗。”
佩姑骇然的看着江晚宁:“对、对的,老奴打听到的老爷的口风就是这样,本来知道这件事儿的人就少,老爷责罚了那婆子后更是没人敢提。”
“私下里大家都说现夫人心善,这些年也一直瞒着老夫人的。”
江晚宁道:“怕是在江浩文那里刘丹梅是另一种说辞,估计就是说我命硬,急着出来所以才会让母亲产期提前,刚出生就把哥哥给克死了,说我夺了哥哥的命之类的。”
“再加上,没过两个月翠微园走水,烧死了母亲,当时母亲身边的人也都全部被烧死,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更是坐实了扫把星,命里带煞的说法。”
这种迷信的说法在古代很盛行,哪怕江浩文当时不相信,刘丹梅多说几次掉几滴眼泪描述一下生产的惨状,江浩文肯定就会慢点相信了。
“大小姐分析的是这个理儿。”佩姑道。
她这些年看到老爷把江晚宁扔到院子里不管不顾,就知道当初肯定是刘丹梅在老爷耳边说了什么鬼话,挑拨离间了父女之间的感情。
佩姑紧张地搓着手道:“大小姐,您可得千万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儿是老奴说的,也千万不能让老夫人知道的。”
江晚宁表示理解:“佩姑放心,此前我在府里的时候多亏祖母照拂才能有口吃的活下来,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祖母周全。”
“诶,老奴是打心底的心疼那个孩子,可是个男娃娃呢,江府正儿八经的第一个长孙的,您说若老夫人知道哪里承受得了的。”佩姑说着又抹起眼泪来。
她一辈子没有嫁人生子,心底对孩子是极度渴望的。
江晚宁见她这般知道她是真心为那个未谋面的哥哥感到痛心,心里有些心疼佩姑也很不是滋味。
“佩姑,我心里还有些疑问。”江晚宁皱着眉道,“一个产妇哪怕是难产应该也能知道自己生了几个孩子罢,我母亲她醒过来后就没有问吗。”
“还有,此前府医给母亲把平安脉时没有觉察到双生子的脉象吗,就没有给母亲和江浩文说吗,双生子的脉象哪怕是医术一般的人也能探出来的。”
佩姑听到这些问题后,眼里全然迷惑:“这个老奴没细想过,只记得当时为原夫人把脉的就是一直为府里女眷把平安脉的府医,整个孕期也没听起府医和原夫人提起过双生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