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牵扯到了王爷和睿王府,那便牵扯到了朝政,牵扯到了两国利益。”
杏儿问:“王妃是要接了这帖子?!”
“不打紧,大凉和西越正处于微妙时期,和媛公主亦明白此理,她不敢把事情闹大的,最多就是弄些小手段出出那日当众受辱的闷气罢了。”
“可若……”杏儿依然很担忧。
江晚宁仔细看了看请帖,道:“放心,若我真的出了事,和媛公主脱不了干系,慕容太子和那位国师都会劝阻她的。”
想到那位带着面具的年轻国师,江晚宁的心底没由来的腾起一抹烦闷。
这种信息差让人极为不安。
它是一种被莫名其妙的人盯上的紧张与无措,好似她的一举一动皆被对方所洞悉,而她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江晚宁神色凝重,碧叶道:“若王妃想去奴婢与祝言主管安排好一切的。”
江晚宁收回思绪,指着请帖:“你们看,这上面还邀请了安平郡主,想来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她突然觉得事情有意思了起来。
这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不知道这两位有意搞她的公主勾结起来能给她什么惊喜呢。
就在江晚宁准备拿着请帖去赴宴时,相府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说是不速之客,也算是江家认识的一位故人了。
相府茶水间里,下人们正在讨论今早提着包袱拜访的女子。
“王嬷嬷你在府里时间久,你说早上这位姑娘看起来穿的寒酸得很,怎么还能让夫人这般好声好气地招待?”
烧火的嬷嬷低声道:“听说这位姑娘的爹是老爷未入仕前的教书先生,对老爷特别好,教授了老爷十年有余,算的上恩师的。”
身边小丫鬟闻言转身去拿了上等的茶叶罐出来:“那这先生算是老爷的启蒙伯乐,难怪夫人这般讨好这位姑娘,这茶得用好点的。”
王嬷嬷瞅见把茶叶罐子从丫鬟手里夺下来,从架子上挑了一个中等茶叶塞进丫鬟手里,压低声音喝道:
“你当夫人这里是白姨娘那边,富的流油?咱们府的银子里现在被白姨娘管着,就属我们院子里最穷了。”
“这夫人挂着夫人的名头拿着妾的月例,若不是大少爷手里有点私房钱,连每个月供给二小姐磋磨的丫鬟都不够买的。”
“你看那姑娘穿的寒酸,还背着小包袱,摆明是要过来投奔相府的。”
“这种准备在相府混白食的人随便泡个茶就行了,这好茶得用在刀刃上。”
此话一出,茶水间静默一片。
自打白姨娘管家,二小姐和大少爷受伤后,院子里的银子紧了许多,连他们下人的月银都少了不少。
有好几个心思活泛的丫鬟婆子偷偷跑去白氏那边献殷勤,想着能去白氏院子谋个差事,最后都被赶了出来。
如此几次后院子里的下人们也安分了。
原本夫人与白姨娘都水火不容,现下更不会接受夫人院子里的下人。
小丫鬟从茶叶罐里倒出十几根茶叶给王嬷嬷过了眼,才敢用水冲泡端了出去。
厢房里,刘丹梅为面前的女子斟了一杯茶水,道:“赵姑娘请尝尝这茶。”
坐在刘丹梅对面的女子,穿着一身姜黄色的长裙,二十出头的模样,衣裳许是穿的有些久了,虽浆洗的很干净,但面上一层起了浮毛。
她头上戴的发簪款式也十分简单,但通体看下来还算得体,有种小家碧玉的温柔感,同时还带着刘丹梅和白氏都没有的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