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文没有必要养闲人,也留不得她在京都丢人肯定是要送走的。”
“至于脸和眼睛,不管是请多有名的神医都是治不好的。”
见她这般笃定江俏俏彻底安心:“那就好,早知道毁了她的脸就能把她赶出府的话,我早该把她的脸给划烂。”
冬日的午后屋外冷飕飕的,江俏俏让人在屋里烧了银炭,姐妹二人在温暖的房里犯起了食困。
没说几句话两人便随意歪在软塌上打起了盹儿。
这个午休江晚宁睡的很不安稳,有种身体疲累了想睡,意识却一直在清醒的感觉。
恍惚中她好似看到在一个寒冰初化,冬春相交之际,赵安秋拿出一封遗书来,那遗书正是她的父亲,江浩文的恩师留给江浩文的。
遗书里说,要江浩文照顾赵安秋,哪怕娶她为妾室都行,只希望能给自己的孤女余生一个安稳的生活。
这段时间刘丹梅无心讨好江浩文,白氏也心灰意冷并未对江浩文十分热络。
江浩文便顺着这封遗书的意愿,半推半就的纳了赵安秋为妾。
遗书拿出来的时候,赵安秋跪在江家所有人面前,说自己绝无高攀相府的心思,这封遗书不过是父亲的遗书,她不遵守对亡父不敬。
如果江家有任何一人不乐意这门婚事,她便立刻回到老家自生自灭,再不来打扰江家人。
恩师生命里最后的嘱托,赵安秋又是恩师之女,江老夫人心软见不得好端端的姑娘回到老家受人欺凌,便默许了这门亲事。
江浩文纳了赵安秋为妾后,赵安秋刻意保持与江浩文的距离,两人还是以往那般客套疏离,甚至都没有同房。
一段时间后江俏俏慢慢放下对赵安秋的成见,逐渐接纳了她。
再后来赵安秋与白氏的关系竟熟络了起来,一时间相府后院一派和谐,江浩文觉得这赵安秋就是相府的一个镇宅之宝,有了她之前妻妾相争的糟心事儿都没了。
就在这一派祥和之际,赵安秋突然怀了身子。
知晓此事的白氏和江俏俏怒不可遏,母女二人觉得瞎了眼才会相信赵安秋的伪善嘴脸。
赵安秋自知背叛了姐妹,主动跪在白氏院子里,给白氏请罪,可不知为何赵安秋在白氏院子里流了产。
江浩文知晓此事后认为是白氏和江俏俏在盛怒下殴打了赵安秋,导致她流产。
很快以善妒为由休了白氏,并要把江俏俏送到尼姑庵里反省。
白氏不忍女儿受苦,与江浩文争执中失手杀了他。
江老夫人听闻消息后当场昏迷,不久便病逝了。
整个相国府在短短几天内门庭衰败。
很快大凉相国被妾室杀掉的消息传遍整个大凉,大凉帝为立法公正,要判了白氏绞刑。
白家人认为自己是皇商为大凉效力多年,有资本与皇家谈条件,便出面要保住白氏的命,一来二去间惹怒了圣上,很快整个白家都被抄家。
近百年的商贾巨头白府在一夜间倾塌,白家所有男丁被流放,女眷被罚为奴籍,白府所有财富充了国库。
而江俏俏在罚为奴籍的当日与姨娘白氏触柱而亡。
站在一旁的江晚宁眼睁睁看着江俏俏血溅三尺,无法施救。
再回头,江浩文惨死,江老夫人病逝的情景一幕幕出现在她身边,压迫的江晚宁出不过来气。
她想醒来却好似鬼压床般一直沉溺在这个噩梦里,沉溺在江老夫人,江浩文,江俏俏和白氏去世的循环里。
旁边的碧叶见主子在睡梦里满头大汗,急忙上前把她轻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