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有些看不懂了。
这云淼儿到底想不想留在夜郎?!
若是想留,她却一直这副带着假面的模样;若不想留,上午她和谢辰瑾争取来了机会,却被她拒绝。
她听到云淼儿坐下后小声的在太后耳边呢喃:“太后淼儿以为太后生淼儿的气,不再相见淼儿了。”
“当年淼儿没有向太后辞别是因为不舍得太后,怕见到太后更不愿离开大凉了……”
云淼儿说着小声的抽泣起来。
太后命芹嬷嬷给她拿来丝帕,“都是往事提它做什么,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能随便哭的。”
云淼儿慢慢收住了哭声,对太后露出一个带着泪花的笑脸:“多谢太后体谅。”
太后幽幽叹了口气:“当年就是你过来拜别,哀家也是不会见你的,哀家也舍不得你。”
“这些年哀家心里还常常愧疚,觉得让你外嫁到夜郎是让你受委屈了。”
“可当时夜郎国主点名道姓说对你一见钟情,要娶你回去的,哀家也拒绝不得。”
云淼儿:“淼儿知晓太后为难。”
“知晓哀家为难就好。”太后声音里的情感慢慢少了些,她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低着头的云淼儿,
“哀家还以为这些年你不回大凉是心里有气,一直埋怨哀家给你许了这门婚事呢。”
两人的对话听得江晚宁十分紧张,太后的这句话更是让江晚宁不由侧目。
姜还是老的辣,太后这老狐狸还真是……没有感情的审问机器啊。
云淼儿带着泪痕的笑脸明显僵住,她略微慌乱的辩解:“不会,太后是淼儿的亲人,淼儿怎么会埋怨太后呢。”
“淼儿明白太后和陛下的苦心,现在不管是在大凉还是夜郎,两国的百姓都对淼儿称赞有加,说淼儿是两国福星,为两国邦交做出了贡献。”
太后欣慰地看着她:“你能明白哀家的难处和苦心就好,如今看到你在夜郎稳坐王后之位,受到百姓爱戴,哀家也就心安了。”
“现下你又有了身孕,待生下皇子后在夜郎的地位会更加稳固,往后你便也要成为身份尊贵的夜郎太后了。”
云淼儿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听到她闷着声回应:“这一切都是太后和陛下抬举。”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云淼儿用膳,还命人将云淼儿面前的酒水换成了米粥。
一切看上去既贴心又温暖。
可这一老一小和谐无比的场景却让江晚宁觉得别扭。
她总感觉太后周身的气氛严肃冷漠了许多,远没有和她聊天时那样轻松自在。
云淼儿则一直低着头,就差把头埋进碗里了。
不仅如此,太后和云淼儿的对话结束后突然就冷场了。
三个人并排坐在位置上谁也再没说话,安静如鸡的坐在那里看着面前大厅里大凉舞姬的跳舞。
江晚宁朝门口处看了看,媚姬还是一副夜郎舞姬的装扮静静的站在队列里等待。
太后觉察到江晚宁在东张西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道:“睿王妃这是大凉的歌舞看腻了,想看夜郎的表演?!”
“还行,不过是看她们衣服穿的与大凉不同,新鲜好奇罢了。”
从衣服头饰上来看,夜郎有点类似于现代的苗族,特别是女子头上戴的银质头冠,更是与后来江晚宁在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
江晚宁对夜郎夜舞半点兴趣也无,只是在思考媚姬到底想做什么。
从宫门口她中毒的方式来看,媚姬下毒的方式很新颖,远比只会在饭菜里动手脚的李安平要高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