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江晚宁为何要教他写字,怎么样给他讲典故都问的详细明白。
白老爷听完后,绞尽脑汁把有关江晚宁的一切给细想了一遍,最后拧着眉问:
“我们同这位江大小姐有交集?”
经商多年,白老爷的绝技就是对人过目不忘,对事记忆深刻,若他见过江晚宁,哪怕只瞅过半张脸,说过一句话都能记得住。
可他并没有任何与江晚宁打过交道的记忆。
白展沉吟片刻:“儿子听说是睿王妃后打听过,原先,之前外地传有瘟疫那次,白鹏带着人回来的路上遇见过睿王妃。”
“当时他身边的何伍出现了瘟疫症状,是睿王妃出手相救的。”
“再就是,平时在相府与俏俏那丫头经常玩在一起,没了。”
白老爷纳闷:“这样说来她帮助白家的动机是什么?”
“还是说她对白家有何目的?”
白展也无解:“图钱财么,儿子这几天派人观察过,也旁敲侧击的问过俏俏,这位睿王府深居简出,没有什么花钱的嗜好。”
“并且在得知我们白家相继关铺子后什么反应都没有,还反过来安慰江俏俏,让她学会节俭。”
“你是说她是睿王妃,那会不会是睿王有求于白家?”白老爷的眉头越拧越深。
商家最忌讳也最害怕被卷入朝政和党争。
若此事是睿王府主导,意图拉拢白家获得白家的金钱支持,那就是涉及到朝堂之事了。
白展顺着白老爷的思路细想了一下,越想越心惊,最后他猛地拍手:“爹!”
“咱两在这里揣测也猜不出了什么出来,不如我们直接把睿王妃请到家里来问问,不就行了嘛。”
白老爷扬起白胡子:“这怎么请?虽说她是相府大小姐,但到底出嫁了,怎么随意能到自家姨娘的娘家屋里做客?!”
白展指着他:“爹你忘了么,你现在病了,中风瘫痪的。”
“而睿王妃是京都有名的神医圣手,她受琼花和俏俏邀请,过来帮你诊断看病,这不情理之中的嘛。”
白老爷恍然大悟:“对,我都把装病这茬给忘了。”
有了打算后白老爷便催促着白展和白琼花去找人。
他不清楚江晚宁的目的是何,所以对这次见面打了十二分的警惕。
然而等江晚宁站到他面前时,却令白老爷意外不已。
原本白老爷以为,能接着江泰祥之口说出那番警示之语,又是当朝睿王妃,京都盛传的神医,必定是位精明能干的妇人。
可他瞅着面前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上看下看,只能看出这是个看起来很漂亮,行为举止端庄得体的大家闺秀。
甚至在看到她稍带稚气的脸和眼眸时,白老爷都觉得她和外孙女江俏俏一样,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目不识丁,只爱花钱。
直到他与江晚宁说了几句话后,才发现这个看似稚嫩的小姑娘,语气沉稳,神色镇定,有些让人不可捉摸的机警。
白老爷年轻时在外跑生意,见着人都脸上带笑,看着还算亲切。
等到儿子们挑大梁后,他为了管理白家震慑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逐渐变得严厉严肃起来。
以至于白家孙子辈的孩子们,包括像江俏俏这般调皮心性的都会在白老爷面前收敛许多。
甚至有的白家儿媳妇嫁入白家小十年,每次见到白老爷时都会瑟缩的低着头,不敢睁眼瞧他。
而面前这位江晚宁却是坦然自若,与遇见普通老者一样,先是笑眯眯的问安而后又问询他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