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眼睛亮了,“诶,果真是亲人,你当真了解她。”
“昨日我去赎她便被赶出来了。”
她唉声叹气的摇摇头:“只怕这香影姑娘对当年父母的安排心有怨气,想用惩罚自己一生的方式来向父母报复。”
“也向她的那个弟弟报复,让他心里内疚自责一辈子哦。”
马湛低着头没有说话,半晌重重点头:“她做到了,这些年我确实愧疚不已。”
“但我一定会熬出头的,等太子即位了我便求他为父亲翻案,平了她身上的奴籍,把她光明正大接出来的!”
江晚宁冷笑一声:“你准备用多少年熬出头?”
“又准备用多少年翻案?”
“仅在太子伴读这一个事上你都已经用了小十年,你还要再等他即位?”
“我给你说,据我对陛下身体的了解,陛下再活个十年是没问题的。”
“陛下不死或者不禅位,太子是不可能即位的。”
“所以你要香影再待在藏花阁十年?!”
“或者你要怂恿太子弑父篡位?!”
马湛悚然一惊:“睿王妃慎言!”
“我说的是事实。”江晚宁道,“再者说,你凭什么以为太子即位了就会帮你翻旧案平反?”
“就凭你这些年在他身边兢兢业业的伴读?还是凭你是当年的罪臣之子?”
“以我对太子的了解,若他即位,最想做的是尽快做几桩政绩让百官看看,认可他新帝的能力。”
“届时他揪住你罪臣之后的名头,把你给杀了伏法更有可能。”
马湛沉默了下来,伸手拿起酒壶为自己斟酒。
这种带着家乡味道的酒从他离开桃县开始便没有再喝过了。
这些年适应了京都本地酒,马湛都有些不习惯这酒的辛辣刺激,没喝两杯便被呛的涕泗横流。
江晚宁道:“马先生若真有心为父平反,为何一定要把全部希望压在太子身上。”
“呵。”马湛挑起眼苦涩道,“不然呢,太子是储君,是最有可能触及皇权之人。”
“我苦读多年为的就是能入东宫,在太子身边伴读多年就是等他即位,求一个翻案机会!”
“若以睿王妃所说,我是不是得投奔齐王?亦或者投奔睿王才能得到翻案机会?!”
“这便是睿王妃的目的罢,为睿王府挖人。”
江晚宁微微摇头:“不,以陛下的身体状况,不管你投奔哪个皇子王爷都得再等许多年。”
“这时间你一个衣食无忧的男人等得起,香影等不起。”
马湛紧抿着唇:“那我不日便给太子说翻案的事!”
“只要细细调查当年之事,定会找到漏洞,若能翻案对太子来讲也是功勋一件,是能够获得部分官员支持的。”
“糊涂!”江晚宁轻拍着桌,“你当太子现在有闲心管你这茬?有胆子管你这茬?”
“冯县令的案子最后下圣旨处罚的是陛下,你要太子翻案就是要他打他皇帝老子的脸,他敢么?”
“况且,当年能让陛下下圣旨,那证据链一定是做的相当完整了,当年那些个相互袒护的官员现在没准都做到二品,三品去了。”
“太子会为了你一个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的伴读得罪那些老臣?!”
“再者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在东宫的处境。”
“去年还行,太子什么都与你说,同你交流,自打我府中弟弟江鸿远过去后,太子还与你交流过什么吗?”
“是不是事事都与江鸿远说去了?”
“这半年多你早已被太子排出身边人之列了,你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