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在屋子里看不太出来,外边太阳一照还是挺明显的。”夏菱看起来与江连云差不多大,但举止成熟老练许多。
她打开一个瓷瓶把里面的药倒在棉布上,“不然奴婢帮连云小姐上药?!”
说着她已经开始把棉布轻轻在江连云脸上擦拭了。
“连云小姐,您若在外边受了委屈别憋着,这一看就是人打的呀。”夏菱担忧道,“您要是不好说,奴婢帮你给老爷说去。”
“别去!”江连云心里划过一丝感动,“等晚些了我自己给父亲说。”
因为江浩武不富裕,后院里只有嫡女江妙霖有贴身丫鬟,嫡子江承业有伴读小厮。
其他的两个庶女,从小都没有丫鬟,什么事都是自己做的。
所以江连云对这个突然被调过来服侍自己的丫鬟很受宠若惊。
她也知道,这是秦姨娘近来管理后院后专程为她配的,一时间心里对秦姨娘的怨气烟消云散。
不管姨娘说了什么她的出发点还是为自己好的。
不过等她在父亲面前把陶创的真面目揭露,姨娘就知道可怕了。
江连云拿起药膏自己涂抹着膏药,吩咐道:“你先出去看看,老爷回来了赶紧喊我。”
“是。”夏菱应声退下。
回到下人住的厢房后,她轻吹口哨一只雪白的信鸽出现在窗台。
“咕咕咕咕”信鸽迈着阔步摇头晃脑。
夏菱把一支小竹筒挂在它的脚踝,信鸽瞬间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睿王府。
碧叶抓住信鸽解下竹筒后进了书房。
“王爷,夏菱那边有新发现。”
谢辰瑾接过信笺打开看了两眼:“很好,按照原计划进行。”
碧叶犹豫道:“王爷您真的觉得江连云能…奴婢瞅着那位小姐懦弱得很,是个软柿子。”
“狗急跳墙,兔急咬人,有些软柿子被人捏狠了会溅人一身血的。”谢辰瑾看了她一眼,
“听说前几天王妃让杜太医给你把脉,给你解药了?!”
碧叶跪了下来:“王妃体恤奴婢,是奴婢之福。”
“王妃信任你,但本王还没有。”谢辰瑾冷冷道,“且看你这次会怎样表现罢。”
“本王也想看清楚,养在王府的家生子到底是不是江连珠的细作。”
碧叶敛目郑重道:“碧叶此前是被蒙骗,此次定不辜负王爷所望。”
傍晚时分,江浩武终于下值回来了。
江连云听说后丢下手里的活计就往书房赶。
“父亲!”江连云这次二话不说就拉着江浩武往夕阳照射的地方走。
江浩武不明所以:“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儿,这才刚回来还没歇到呢。”
江连云迎着光指着自己的两腮和下巴处,“父亲你看到了吗,这里有青紫伤。”
“啊,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撞哪里了,怎么这么大片青紫?”江浩武仔细瞅了半天问。
江连云道:“父亲,这是陶姐夫打的。”
“昨个我就想给您说,陶姐夫脾气坏得很,随意打人,怕是连珠姐姐在陶府日子不好过。”
“但害怕您不相信,今天我又过去,又被陶姐夫打了。”
江浩武满脸不相信:“陶姑爷打你?!”
“为什么啊,你与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何打你?!”
“是不是你今天过去闯祸了?!”
“我就知道你没出过门,规矩学得不精,肯定是你在你姐那里坏了规矩出丑了,人家才教训你的!”
江连云语凝,这是什么理论。
是她被打了,不是她打人!
怎么被打了还要从她身上找原因呢,更何况她并没有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