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晚宁半睡半醒的应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头下一空,睁开眼时谢辰瑾刚好起身准备去给老兵拔针。
江晚宁先他一步跑进‘病房’里把空吊水瓶收了起来。
“他这种情况能好么。”谢辰瑾问。
江晚宁道:“痨病难治但能治,不至于到等死的地步。”
“那就好,大凉前朝曾发生过痨病爆发的情况,当时足足烧了三个城才把痨病彻底控制住。”谢辰瑾道,
“有你在我就不怕大凉今朝会重蹈覆辙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从外边冲进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来。
这些士兵推开门二话没说,就把躺在床上的老兵搬到担架上抬了出去。
“诶,你们要把人带到哪里去?”江晚宁不解地看着来人,想阻止他们。
有士兵道:“他是从痨病村过来的,得给送回去!”
“王爷王妃赶紧离开这屋子,马上就有人过来烧掉这里了。”
说罢几个人抬起老兵跑得飞快,根本不给江晚宁和谢辰瑾反应阻拦的机会。
痨病村?!
江晚宁扭头:“你知道是哪儿吗。”
谢辰瑾摇头,他们两人同时过来的,对秋风镇了解的并不详细。
两人怔愣间有更多穿着白色粗布罩衣,脸上带着棉布面罩的士兵跑了过来。
其中一个把谢辰瑾和江晚宁请到旁边,手脚麻利的把两人身上的防护工具脱了下来扔到了‘病房’里。
另外几个士兵在屋子旁边架上了干柴木桩,又在上面淋上了火油,用火折子点燃。
熊熊烈火在雪地里燃烧,一间房屋很快变成灰烬。
周边的守卫兵们对这边的情况视若无睹,这批防护护具齐全的士兵在烧完房子后又迅速撤退。
整个过程行动有素,不拖泥带水,像是做过好多次。
“诶,敢问你们把那病人给抬到哪里去了?”江晚宁上前拦住一名士兵问。
士兵看了她一眼,道:“从哪儿来的回哪里去。”
说罢闪身不见了。
江晚宁疑惑得很,要拉住个人详细追问,被谢辰瑾拦下了。
“你问不出结果的。”谢辰瑾努努嘴,不远处莫望贤带着人正在往这边走。
他小声而又快速道:“这几个士兵远比守城门的要年轻体壮许多,且训练有素,应该是舅父特意调过来处理老兵的。”
“这种特殊兵种你是问不出任何消息的。”
说话间莫望贤走到了二人跟前,对着他们语气和蔼道:
“你们两个昨晚都没怎么歇息,今个儿又马不停蹄的忙病人,怕是累坏了罢。”
江晚宁想着谢辰瑾的话,按捺下心中的疑虑,笑道:“多谢舅父惦记,我们还行,不怎么累的。”
“哪儿会不累!快些回去歇息罢,这边就交由我处理了。”莫望贤边说边引着两人往主路上走。
“你再不去歇息,你舅娘就要罚我了,一上午都在絮叨我偏心,让自己的外甥累着,两儿子歇着。”
谢辰瑾挽着江晚宁顺从地跟着莫望贤往外走,相互寒暄着,双方都默契的没有提痨病老兵,就像这人没存在过一般。
“既然舅父过来了,我与晚宁便回去歇着了。”走到主路后谢辰瑾拱手与莫望贤拜别。
待他们分别后,江晚宁走在路上看着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忽的灵光一闪,捕捉到了奇怪点。
“那老兵一定很明白自己的病情!”她笃定道,“不然过来时怎会选择独行。”
“过来后还特意独住,这些行为分明就是想避开众人,不想让别人染上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