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施主闲暇时能读一读,静心静气,以免太过牵挂伤者伤情坐立不安。”
祝言无言,他确实会坐立不安,但不是因为牵挂曲里伤情,而是在想怎么信号发出去有一会儿了怎么思明还没过来。
他不过来换班的话,他怎么去查那家兽医店的掌柜把军资都卖到哪儿了。
“多谢住持。”饶是心里烦闷,祝言还是虔诚地接过经书双手合十回礼。
对于寺庙里的僧人,世人多会报着良善之意去看待,并且能与佛结缘,对谁来讲都不是坏事。
待松元端着汤药小粥过来时,圆沙已经翻开经书开讲了。
而祝言则一脸倦意地坐在椅子上,他面色虔诚认真,眼皮子却已经快合上了。
“住持。”松元轻声打断两人。
住持喜欢给人讲经,平时就是逮着解惑的香客就可劲儿讲,所以这场景在松元看来很稀疏平常。
圆沙闻声收起经书,起身笑道:“剩下的老僧明日得空再来给施主讲。”
祝言忍下一个哈欠,客套拱手:“好的,多谢住持。”
松元见圆沙走远,笑道:“施主若不想听讲经可以直接回绝了去,我家住持听到您谢他,怕是夜里就在准备明日给施主讲解的内容了。”
“啊?!”祝言哈欠打到一半,嘴巴半张着僵在那里。
他一个武夫,能进佛门保持安静全靠这些年潜伏监视的历练。
今个听的半个小时经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若明天再听他怕是会直接当着住持的面趴着睡着。
就在松元帮祝言照顾伤者时,圆沙回到书房快速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随后去寺庙后院找了信鸽,把纸条绑在了信鸽脚上。
寺庙里来了贵客,不能通知不识货的官差衙役,知府大人则是可以直接通知的。
毕竟收购的大主顾在秋山城附近遇刺可不是什么好事。
“咕咕咕”
毕府主院一只信鸽慢悠悠的在毕元堂书房窗台踱步。
毕元堂看到纸条的颜色,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金主出事了,且是被谢辰瑾送过去的。
所有的行动得统一暂停。
他打开纸条看了一会儿,挥手招来了管家。
另一厢,谢辰瑾和江晚宁绕过寺庙来到张树住的院子。
这方小院不大,完全够一家五六口住的,张树和青果住在这里后,谢辰瑾还专门为他们配了粗使下人。
他们两人从生活条件上来讲,完全属于小财主家的生活了。
张树见他们两人过来,忙扯着嗓子冲着屋子里大声喊,点头哈腰的带他们进去。
做人要懂得感恩和知足,张树一个残废的能娶到媳妇,有个后过上有人侍候的日子全靠这位王妃。
他干娘佩姑也交代过,此生一定得对睿王和睿王妃夫妇忠诚。
吆喝声过了好一会儿后,屋子里的青果才走了出来。
她边开门边啐骂道:“你个大树说话声能不能小点儿?!”
“我刚把两个小家伙哄睡着,你这一嗓子又给喊醒了!”
她说着瞅见江晚宁,马上换了脸色喜出望外:“王爷,王妃您们怎么过来了?”
“前个儿我还在跟大树念叨好久没看到你们过来,心里担心得紧呢。”
青果也是个朴实的妇人,本来带着一个孩子守寡,能遇到张树已是福分。
后来再与江晚宁同时生产,用一个难产病故的孩子换取了睿王府奶娘的身份,让一家人过上了好日子,她很感恩。
江晚宁笑笑,“确实有些忙,这不得空就想着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