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俏俏:“你怎么这么快?在哪里找到了?”
“就在茶楼下边不多远的地方,他们刚喝了几盏茶正内急呢,就被我抓到了。”谢云阳走到江俏俏眼前捧着脸,“俏俏我是不是特别能干。”
江俏俏把他的脸推离自己远了些,极其敷衍道:“是是是。”
而后转头问:“你是范文轩?”
眼前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一身蓝布衫子不知穿了有多久,瞅着有些毛边,衣衫看起来不甚整齐,像被人拉扯过。
站稳后看着面容倒像个文里文气像个读书人。
“是。”那人道。
江晚宁问:“你当真是范文轩?”
“是。”自称范文轩的男子似乎认清了江晚宁是这群人里的主心骨,朝她抱拳道。
“这位姑娘,不知我怎么得罪了你们,这位公子在大马路上便让身边小厮推攘着我过来。”
“都是读书人,就不能用体面点的方式吗。”
江俏俏啐了一口:“体面的方式?你诈尸讹白家米铺的时候你体面了吗。”
“这个……”范文轩脸上忽的白一阵红一阵,很是难堪的样子,“不过是谋生手段罢了。”
“毕竟百无一用是书生,有时候手头紧了不得已便想着用个什么法子牟点银子。”
他说到这里摆摆手:“我也不是经常这般的,就很久那么一次而已。”
江晚宁扶额:“那桐乡人为何说你死了?说你投湖自尽了?”
范文轩更加窘迫了些:“当年确实因为自己落榜,怀疑官府有黑幕投湖了来着。”
“可人在濒死之际总会有求生欲,也都会觉得生死以外没大事儿。”
“所以就、就喊人把自己救起来了。”
“家里人也一道觉得丢人,就算是我死了呗。”
“反正我们都没在桐乡住了,死不死的人家就看个热闹。”
“我这次也是听说有人要去衙门验尸才赶紧跑回桐乡的。”
“谁知道会被验尸啊……是不……总不能我装死的最后却被仵作给划开肚子死了罢。”
一通解释下来,虽牵强但也附和逻辑,范文轩说完认真看着他们:“你们不会是衙门的人吧。”
江晚宁道:“我们是白家米铺的人。”
“你装死讹点钱拍拍屁股走了,白家两位老爷还在牢里待着,时刻准备着伏法砍头呢。”
“砍、砍头?”范文轩明显被吓着了,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没那么大的罪吧。”
江俏俏想起这个就满肚子气,她掐着腰指着范文轩:“这事儿说到底就是你搞出来的!”
“你快随我们去东海府衙门!否则我舅舅被砍了头,我绝不放过你!”
范文轩挣扎不过,心里也带了些愧疚与不安。
一行人半推半攘的把他给架到东海府县衙,冯其章连连把来人检查了好几遍,确认那人被抬过来的人后,才板起脸。
他先把范文轩给训斥了一通,并罚了十大板子;
至于白家米铺,保证以后不再售卖霉米,合规经营后给解了封条。
江俏俏交了些罚金后,冯其章将白家舅舅和白鹏无罪释放。
白家米铺的事就是这样历经曲折却又出人意料的结束了。
范文轩挨了打,疼得龇牙咧嘴的扶着腰往外挪。
江晚宁拦住他问:“银玖过来了?”
范文轩一脸迷茫:“银玖是谁?”
“就是与你喝茶的那个人。”江晚宁语气带了些不耐,“喊你‘文轩’的。”
范文轩眨眨眼:“你说什么,我一个人喝的茶。”
“说实话!店小二都看到有人与你同饮了。”江晚宁道,“不老实说实话我让你再挨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