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摆了摆手:“少拍马屁,不过你这称呼是不是该酌情改一下。”
“整天皇婶皇婶的,喊的我都老了。”
谢云阳很识时务:“那我就随着俏俏一起喊大姐姐罢,反正我是不准备再回京都做皇子的。”
“就单方面宣布断绝与皇叔的亲属关系,以后跟着俏俏的称呼来!”
江晚宁略微艳羡地看着两人,发自心底的为江俏俏感到高兴。
江俏俏倒面上一红,嗔怪道:“大姐姐,你看他,惯会油嘴滑舌的哄我。”
“知足吧,云阳这是会油嘴滑舌,你看你姐夫想滑舌都憋不出漂亮话来。”江晚宁说着心底泛起一丝惆怅。
这趟找老兵出来作证的任务,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只有成功才能救出叶氏与余氏,才能为救下莫望贤与谢辰瑾做好前期铺垫。
虽然她不知面对的敌人是谁,但这场战争她必须打赢。
帽儿屯,秋水村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四喜把粥煮上后转头清扫院子。
篱笆围城的小院并不大,但因为他只有一只手与一只脚,打扫起来颇为吃力,小小的院子收拾了快一个时辰才收拾好。
他扫完院子后把扫把往墙角一扔,对屋子里的喊:“大运,出来吃饭。”
“来啦!”他最年幼的儿子,六七岁的大运跑了出来。
四喜退伍后找了个媳妇,为他生了四个儿子,可惜前三个都没养活。
每个孩子在五岁左右的时候都会生场病,发烧烧死。
只有老四扛过了五岁的关口。
为此四喜便给老四改了名字,叫‘大运’,走了大运才活下来的意思。
但四喜也不知道大运的运气能持续多久,前两个月大运断断续续发了三次烧,每次四喜都觉得没指望了,大运却又好转了。
可能下次大运的运气就没了。
至于大运的娘,在生下大运没多久,觉得四喜是个残废,生的孩子也是活不了的。
没等大运断奶便偷偷带着家里的银子跑了,此后四喜与大运一大一小,一残一病两个男人相依为命。
江晚宁远远观察了一会儿篱笆院子,下了马车走了过去。
“请问是秦四喜家吗。”她站在篱笆外问。
江晚宁隔着篱笆问:“请问这是秦四喜家吗。”
“谁啊,你找谁!”四喜在院子里扭头往外看了一眼。
门外是几个年轻的陌生男女,与他说话的那个姑娘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
看起来清秀白皙,嘴边挂着浅浅的笑,身上穿的料子他不认识,但仅从色泽上看至少要上百两才能买到。
与她同行的两个男女身上穿的头上戴的,也都价值不菲。
秦四喜眼睛眨了眨,眼神登时警惕起来,语气也尖利了许多:
“你们是来干嘛的?找谁?这屋里没人,也不认识你们要找的人!”
正在喝粥的大运伸长脖子往外看了一眼,好奇问:“爹,是谁来了?”
四喜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喝道:“吃你的饭!眼珠子这么尖干啥!”
大运无辜被挨了一下,憋憋屈屈地端着碗进了堂屋。
四喜拄着拐棍往篱笆处走,嘴里不停地啐骂:“我给你们说,你们要找的人我不认识!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没良心的女人连儿子都不要,你们觉得她还能再回来看孩子?!”
“我劝你们去那些个有钱人家的院子里找,没准她又跑过去给别人当姘头了!”
四喜以为是大运的娘又惹了祸。
当初大运娘偷了家里的钱跑出去后,没几天就跟了一位小商贩享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