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位俪妃本身是个软和性子,这些年来都没闹事儿,哪怕知道她监视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
唯独在孕育龙子一事上,金嬷嬷曾经因为俪妃偷偷倒汤药被赵能传责罚过。
“娘娘,哪怕您不愿听侯爷的,也该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金嬷嬷苦口婆心,“您瞧瞧其他得宠的嫔妃宫里都是有皇子公主的。”
“娴贵妃正是有了三个公主一个皇子才把贵妃之位坐得稳稳当当。”
“您别瞧着您这两年得宠,就觉得可以得宠一辈子,这男人的心是随时会变的,帝王的心更是如此,您得……”
“晓得了晓得了!”俪妃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金嬷嬷我知道你对侯爷忠心,但现在你是在宫里,主子是我是皇上。”
“哪怕你瞧不上我的出身,总该听皇上的吧,每次什么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哪次皇上走后不让人送避子药过来?”
“是皇上不想让我生,是皇上的避子汤药让我没法生的,你这话怎么没给侯爷禀告呢。”
“成天报喜不报忧,成天说皇上宠爱我,那这茬怎么不说?!”
金嬷嬷见她起了脾气,走到她身后轻柔地为俪妃按摩肩膀,像家中长辈那样温声道:
“娘娘,不管皇上怎么想的,我们都是为了娘娘好呀,再说了这避子汤药都是有一定概率的,一旦怀上了皇上还能喂您落胎药不成?”
俪妃懒得再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重新闭上眼,有气无力地‘嗯嗯’的敷衍。
过了没多大会儿,一股子药味传了进来,金嬷嬷去把煎好的汤药端了进来。
进来时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老太医,这两名太医是赵能传那日专门从太医院请来的江太医和苏太医。
都是赵能传自认为是自己人,值得信任的太医。
“这一贴药还有几副?”俪妃屏住呼吸问。
金嬷嬷把药碗递到她手中:“今个一整天喝完就没了,明个儿侯爷应该会再喊那位女医入宫给娘娘继续开药吧。”
“哦。”俪妃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以她估算的来看,这一贴药用完再没反应后赵能传就会把药给停了的。
她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朝金嬷嬷‘嗯’了两声伸出手。
金嬷嬷往袖口一摸,着急道:“娘娘您稍等会儿,奴婢手边带的蜜饯吃完了。”
她边说边往外边走,小跑着去小厨房给俪妃拿蜜饯。
俪妃一直低着头用丝帕掩住嘴巴,小口小口的将嘴巴里的汤药往手里丝帕上吐。
等到她余光完全看不到金嬷嬷身影后才把手移开‘哇’的一口把药全吐了出来。
两位老太医低着头不做声。
等俪妃把嘴边的汤药液擦拭干净后,才徐徐抬头:“江太医,你看虽然说我每次都把药给吐出来了,但多少喝进去了些的。”
“这没多大关系吧,不会有什么效果吧。”
江太医上前一步道:“娘娘这两年一直在服用避子汤,身子已经没法受孕的。”
“那女医开的药方我们二人看过,都是些最基础的女子保养汤药,哪怕全喝下去也无法调理好娘娘的身子的。”
“再加上娘娘您这般谨慎,每次的药都只在嘴里含着,那进入身体里的药几乎没有的,根本无需为此担心。”
俪妃这才放心下来,端起旁边的茶碗漱了漱口。
这两位太医都是与皇上统一战线的,俪妃承宠后的避子汤是皇上赐的,而自己平时吃的则是她私下里问这两个老太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