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俏俏一低头才发现裙摆上沾满了鲜血,粉色的夹棉小袄在跑动时被路边的杂物给挂烂了,里面的白棉絮都跑了出来。
她接过江晚宁的衣服快速地给换了,顺手拿了些止血的药物着急地往外走。
江晚宁拎起药箱紧跟其后。
甫一出门江俏俏便又开启了奔跑模式,边跑边给江晚宁指路:
“别坐马车,路上乱七八糟的马车根本没法过去!”
江晚宁许久没有出,这一出门就要进行百米长跑,饶是她把手里的药箱递给碧叶碧枝拿着她都追不上江俏俏。
“俏俏你慢着些!”她扶着墙大喘气儿。
江俏俏着急给喜春止血包扎伤口,她站在一个巷子口用手指了指路:“大姐姐我先过去!你从这条路穿过去就到了!”
说完消失在路口。
江晚宁远远地看了看她的位置,歇过来后快速往那边走。
等她按照江俏俏的指示穿过巷子后果真看到满街狼藉。
“麻烦让让。”江晚宁掏出睿王府的腰牌给路口守着的官兵看。
那官兵扫了一眼放她们进来。
江晚宁一眼就看到了相府的马车以及歪倒在车架血泊里的喜春,她的伤口还在流血,人已经疼晕了过去。
碧叶上前给她止血包扎,抬头看了看四周:“俏俏小姐呢。”
“她不是拿着包扎伤口的东西先跑过来了么,人呢。”
江晚宁也奇怪,一边给喜春检查身上的伤口一边吩咐碧枝去周边找人。
碧枝四处顾盼,此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混乱了。
没有受伤的百姓已经被官兵们安抚一番后放行回家。
受伤的百姓,轻伤被人送去附近的医馆;重伤血流不止无法移动的则被几个临时喊过来的大夫紧急救治。
还有些与家人走散的,或者正在寻找家人的百姓像碧枝一样四处游走呼唤。
剩余的就是些被歹人失手砍死的百姓,他们的家人找到人后就地蹲着痛哭。
碧枝心想江俏俏是一路跑过来的,肯定不会是这些倒地不起的人,她把脖子伸得长长的,高声喊着:“俏俏小姐!”
“江俏俏!”
但因为周边的哭喊声与寻人声很多,大家都是扬起脖子大声喊着家人的名字,碧枝的声音每每喊出口就被其他人的声音压了下去。
相府马车这里,碧叶给喜春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后将她拖进马车里进行输血。
很快喜春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就抓住碧叶的手:“我家姑娘被人抓走了!快去救她!”
江晚宁诧异:“谁?被谁抓走了?”
喜春这才把面前人给认出来,她忍着头晕坐起来道:
“睿王妃,奴婢方才被砍伤后并未立即昏迷,是有意识,能看到眼前的景象就是伤口疼得很,没法站起来逃跑。”
“我刚刚歪在车架上看到我家姑娘从那条巷子往马车这边跑。”
“可她还没到路口官兵那里就被旁边窜出来的人给蒙着口鼻拖走了!”
“我那会儿心里着急想爬起来救姑娘,谁知刚一支起身子就晕了过去。”
江晚宁心中一片冰凉与不可置信。
江俏俏只比她先跑了一两条街道,而且那条巷子的这一端就是官兵,江俏俏居然被掳走了?!
“你看清楚是谁掳走她的吗?”
喜春摇摇头:“看着就是寻常百姓的衣服,人脸也是陌生的。”
而就在一刻钟前,江俏俏在奔跑中被人捂住口鼻即将晕倒之际,听到身边人说:“这就是睿王妃江晚宁?”
“是,她平时就是穿这样的衣服梳这样发式的,又从睿王府里跑出来的,肯定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