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专门给她们说,房间里不能给你留瓷器的,每次用过膳喝过水后茶盏都得及时收走的。”
“是不是她们疏忽了?没事儿我等会儿出去会教训她们的。”
“下次她们就不会再把那些个危险的锋利的东西拿进来了,你就不会受伤了。”
谢季同絮絮叨叨的说着,好像云淼儿身上有伤不是她自己所为,而是那些宫人做的。
好像只要屋子里没了锋利尖锐的东西,云淼儿就不会有自残的行为。
云淼儿看着胳膊和腿上的伤被包扎好,冷哼了一声,当着谢季同的面把纱布扯开,将伤口重新扣得血肉模糊。
“你既然嫌弃厌恶我,还给我包扎作甚?!”
“反正是个肮脏身子就得血肉模糊的烂掉!”
谢季同慌得不行,伸手去捂那流血的伤口,手忙脚乱地替她重新上药包扎,语气几乎是祈求了。
“淼儿你若想出气你打我,你用刀子划我或者你用指甲扣我,随便你怎么折磨我都行。”
“可你不能再这样折磨虐待自己了呀,这伤口都没长好过……”
清隽的皇子哭了起来,带着模糊的泪眼给心爱的人包扎:“淼儿我求你了,我们得好好的爱护自己。”
“往后你说的我都依你,都依你……”
云淼儿见他流泪才像是被这珍珠般的眼泪惊醒,惶然地坐在床榻边,不再激动地扣伤口,也不再埋怨男子。
而是小声的说:“好疼啊,翊王哥哥好疼啊,流血的时候好疼啊……”
“疼,我们下次就不弄了,不弄了。”谢季同对女子这副情绪反复无常的模样一点都不陌生。
他快速将伤口重新包扎好后,把云淼儿安排在床榻上歇息。
“淼儿哭累了我守着你睡觉。”
云淼儿眼睛迷瞪着摇头,模样乖巧可人至极,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闻之心惊:
“不睡,他们还没死呢不能睡,要把他们全都杀死才能睡得着。”
谢季同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安抚:“都死了,夜郎的那两个老头都死了,不会有人再过来伤害你了。”
云淼儿已经闭上了眼,意识在昏睡边缘,但她还是强撑着摇头:“不是他们。”
“不止他们,不止那两个老头……”
谢季同忙用手轻捂住她的嘴,“是是是,就是他们,快些睡。”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哪怕殿里无人也不能随意说出来。
床榻上的女子终于陷入沉睡,谢季同走出内殿将被赶出去的宫人们喊了进来。
“小萍!你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随意把杯碗留在殿内?!”
“你知道公主身上又添了新伤吗?”
台阶下的宫人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任由着主子对她们训斥责骂。
有才进来不久小宫女忍不住辩解:“翊王殿下,奴婢们没有留,是公主她自己不知道从哪儿弄的……”
“还敢顶嘴?!”谢季同伸手将手边的茶盏扔到地上。
破裂的碎片在地上炸开,有些小碎片划过旁边宫人的脸,留下一道小血痕。
“你们若收拾妥当了,瓷片也好,小刀子也好,她怎么能随意弄到手?!”
小宫女被吓得瑟缩着肩膀,不敢再言语。
那个叫小萍的宫女往前膝行了两步,以头抢地连连叩头:“王爷饶命,是奴婢们疏忽了。”
“奴婢们更加小心的,奴婢们这就把殿内外再仔细搜一遍,把所有有带危险的东西都给收走。”
谢季同挥手:“现在搜什么?!弄出动静影响她歇息怎么办?等她睡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