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朝身后看了一眼,府门打开碧叶提着药箱从里面挤了出来。
“王妃。”碧叶忍笑施礼。
江晚宁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这群家伙在后边躲着看热闹!
“上马车,问诊。”她言简意赅率先走上马车。
她孤身一人站在王府门口给人接诊可以,但若上了马车,哪怕这马车停在王府门口,也得跟着一个有身手的奴婢才保险。
上了马车,一位面带轻纱的女子窝在马车一隅,见宋崚与江晚宁上来后,冲着宋崚一笑,而后朝江晚宁点头:“有劳神医了。”
江晚宁直接坐到女子身边拿起她的手搭脉,道:“不如摘掉面纱呢。”
“好。”女子刚要抬手摘掉面纱,一只手伸过来制止了她。
是谁阻止的江晚宁不用想就知道,她接着说:“现在不摘也行,大晚上的面相舌苔都看不清,还是先把脉吧。”
这个祁国王爷摆明了就是还有疑虑,害怕他的这位内子被大凉的人看到了。
毕竟一个对外宣传已经死了的人又突然出现,怎么着都会是两国和亲的阻碍。
上位者们若为了两国大局利益硬是要和亲的话,极有可能选择杀了这位女子,让这位王爷成为真正的鳏夫。
如此就能让和亲顺利进行了。
宋崚不咸不淡的声音想起:“多谢王妃体谅。”
“你不是说我现在不是王妃,是神医么。”江晚宁白了他一眼。
她不喜欢看似全盘信任对方可又随处留一手的人。
江晚宁白了宋崚一眼,忍不住怼他。
她不喜欢看似全盘托出又留了一手的人。
这个祁国王爷就是这样的。
看似不在乎睿王府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转眼就又开始提防着。
“请问姑娘感觉不舒服多久了。”江晚宁问。
从脉象上看,她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不舒服,最多是血性燥热了些。
现代临床经验告诉她,在很多时候还是需要通过仪器检测等西医的方法来明确病因与病灶。
秦卿把手腕收了起来,道:“有几年了。”
她看着江晚宁,黑暗中眼睛亮亮的,“神医是不是没有检查出我是什么病?”
江晚宁耸肩:“目前确实还没有头绪。”
“得等到明日白天,光线充足的时候给你做进一步的问诊与检测。”
她拿过医药箱随口问:“你们在哪里住,你若不方便出门我可以上门问诊。”
此言一出,马车里的气氛凝重了几分。
秦卿微扭头看向宋崚,宋崚则陡然间浑身一凛,身上隐隐散发出杀气。
就连碧叶都觉察到不对,把手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
形势似乎剑拔弩张,一个小小的喷嚏在此时都能引起一场大战。
江晚宁无奈叹气:“我说宋崚,你到底想不想给你媳妇儿看病?!”
“带她过来找我的是你,要你我二人剥开客观身份以医患相见的是你。”
“现在起了防备动了杀心的也是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自己说,之前在祁国的时候,你找大夫看病也不给人家看面色看舌苔?!”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不相信我就别来找我看病啊。”
一通话怼出去后江晚宁感觉心里舒坦了许多,她摇晃着脖子很自在道:“我现在是在给宋崚说话。”
“你别觉得不痛快,是宋崚就该受着!是祁国王爷,也给我受着!”
反正他们现在是有求于人,是骂着不敢还口,打了不敢还手。
黑暗中江晚宁看不清宋崚的脸色,只觉得他所谓的内人很诧异地看着她,而宋崚身上的森寒气焰明显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