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暗咬紧牙关。
如此便是不再信任她了,她依仗着银玖留下来的影响力已经用完,往后她在犬戎的日子怕是会有些难捱了。
“来人,将军师请过来。”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说。
银玖离开犬戎后,江鸿远便成了犬戎的军师,这些年一直在为不窟筹谋划策。
也正是因为有了江鸿远,不窟才得以在短时间内吞并草原里的其他部落。
很快一身犬戎服饰的江鸿远掀起门帘而入:“妹妹,有事?”
江晚歌掀起眼帘瞅了他一眼,玩味道:“哥哥,你现下有空?”
“瞧你说的,若没有空不就过不来了么。”江鸿远道,“你快说你自己的。”
江晚歌冷哼一声:“看来你与我已经被不窟排斥在外了呢。”
“方才不窟从我这里出去后便召集各帐的人去开会,商议对秋风镇出兵了。”
“可你身为军师,却没有收到消息?!”
江鸿远挑了挑眉,“不应该啊,此前无论是哪一场战争我都有参与,王上都会特地喊我过去为他筹谋的……”
“哥哥!”江晚歌打断他的话,“那是因为之前他对付的人是草原上的!是与你我都非亲非故的!而今他要打的是大凉!”
“就是因为我们是从大凉过来的,他到现在还没有对我们完全放心!”
江晚歌说着冷笑了起来,“真是捂不热的石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说着白了江鸿远一眼:“哥哥,你那个师父他最近到底在哪里,怎么一连好几年连个音儿都没有。”
“不窟估计是觉得我们与你师父的联系并不紧密,或者他更仰仗你师父,有点怀疑我们是蹭着你师父的名号打混。”
“你最近与你师父去个信儿,让他过来一趟,多少把我们的地位稳固稳固。”
江鸿远头大:“我也不知道师父最近在哪儿,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还是在曲州,后来就不见了。”
“他本身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每次只有他主动找我,我没法找到他啊。”
江晚歌眨了眨眼:“我记得好像你之前只要出现什么意外,或者到了危及性命的关头,你师父就会出现。”
“不如你看看最近再想个什么法子涉险?!”
江鸿远抬眼看着她危险的神情,唬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想作甚?!”
“我是你哥,你不能拿我的命开玩笑!”
以他们兄妹两人各自利己的秉性,江晚歌是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偷偷把江鸿远捅几刀的。
江晚歌抿了抿唇,“哥哥这样看着我作甚?!”
“我又不会对哥哥做些什么。再说了,我的提议都是为了哥哥好。”
“我现在大着肚子临产在即,即便不窟有了排斥我们的意思,也不会排斥我,毕竟孩子一生下来我的地位只会越来越牢固。”
“但哥哥你就不一样了,一个军师而已想换就换。”
“若你有一天被赶出王帐可别怪妹妹我没有好心提醒你。”
说完她闲闲地躺在软榻上把高高隆起的肚子往江鸿远面前一亮,一派悠闲与笃定。
江鸿远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江晚歌说的是实话,不窟这个人并非良主,他们兄妹二人当年是跟着银玖过来,才得以在犬戎王帐扎根的。
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一直对不窟吞并草原有功,江晚歌对不窟了解大凉京都的朝廷官员有帮助,他们兄妹二人才得以在此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