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娘子一个带着遗腹子的女子能坚强的活下来本就不易!你怎能这般诋毁?”
里正是个落榜秀才,平时文绉绉的,但凡泼辣点的小媳妇儿都能呛他两句,他也都好脾气的忍让着笑笑过去了,但在有关个人清白与女子名节上特别重视。
郑婶子最后几句话是戳在他心肺管子上了,让他再没点耐心去听。
训斥完郑婶子的出言不逊后,里正又清了清嗓子道:“这手镯放在我那里,你们双方每天都可以去查看其安全。”
他看向江晚宁正色道:“我只是出于一个里正该做的而已,半点私心都无的。”
江晚宁叹了一口气,说:“方才郑婶子的话不但污了里正的名声也污了我的。”
“就像里正所说,我一个女子避难不易,多亏桃娘带我回来我才能活下来,既然郑婶子这般不待见我,那这次的协议就作罢。”
“我不再借郑婶子家的母鸡了,这手镯也不用抵押了。如此我与里正半分联系也无,想来是能证明清白了。”
说完她像是泄了气,半个扶着腰身往外走。
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走,郑婶子又气又急,她不断给成山使眼色要他去挽留江晚宁。
只是方才嘲讽里正与江晚宁的头是成山挑起来的,他现在想挽留也拉不下来脸。
“啪!”就在这时候又一个耳光声响起。
大家看着郑婶子脸上的第二个巴掌印,皆错愕不已的把目光移到了旁边,第二个耳光的施暴者身上。
“你个婆娘,嘴臭的很!平时让你少说点少说点偏不听!非得把人给得罪了才算完!”成山他爹指着郑婶子骂,“我今个儿非得把你这张嘴打肿打烂!看你以后还乱叫!”
成山爹平时都是被欺负的对象,此时突然爆发起来颇有几分震慑力,郑婶子当下愣在那里不敢言语。
“里正,宁娘子!”成山爹喊住二人,主动把三只鸡牵了过去。
“宁娘子这三只鸡你借去用就是,一个月后你把母鸡还回来就行,至于小鸡崽什么的我们不要也罢,反正这鸡在我家养着也是被饿的半死不活,蛋都不下一个。”
“有时候还得从嘴里抠搜出点粮食来喂它们,还不如借给你,我落的个省心呢。”
他把绳子往门口的大牛手里一塞,就赶大牛走。
这下轮到里正和江晚宁不好意思了,毕竟郑婶子接连挨了两个大耳瓜子,算是大快人心。
“成山爹,我借走母鸡一定会给你们还鸡崽的,这点儿你请放心。”江晚宁表态,她也不想欠着对方。
特别是这种比较容易得理不饶人的人家。
成山爹局促的笑笑:“我知道里正在担心啥,宁娘子那手镯一看就值钱的很,里正替你担心也是应该的,交给他保管也是应该的。”
“一切都是我那婆娘嘴欠!”
“我相信宁娘子,你什么抵押物都不用给我们的。”
里正大为开心,表扬道:“若郑婶子有你这觉悟就行了。”
几人在门口说话时,屋里头的郑婶子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大喊大骂,每个字都把成山爹羞辱到了极点。
成山爹脸上逐渐挂不住,急忙赶两人走。
里正瞧瞧里头的势头又看着江晚宁,踌躇道:“宁娘子,我有个提议…”江晚宁:“你说。”
“不然你还是给个抵押物什么的罢,不要手镯那样贵重,其他的,约摸三只鸡价钱差不多的…”里正边说边往她身上瞄,想看看有什么小点的东西可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