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有人在喊江泰祥,他伸手在江俏俏脸上轻摸了一下,“姐姐,近日有大事发生,你千万别乱跑,坏了我的大事。”
“格其家最近也不要过来了,等风头过了再说。”
江俏俏道:“将军你若军务繁忙就不用为我这点小事费心,忙你的便是。”
她接着说:“若将军不放心我现在就回去。”
江泰祥点头,“我送你。”
“好。”江俏俏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推着他往外走,转身瞬间把手里的纸团慌乱一扔。
见她表现不错,江泰祥对她的态度和善了许多,半哄逗半威胁的说:
“姐姐,你已经是玉夫人了,是王上最宠爱的女人,咱们姐弟留在这里有何不好?”
“为何偏要想着回大凉,去找江晚宁他们?”
“千万做出一些背叛的事,不然不等王上发火我就会把你腿打断,让你无法再逃跑的。”
他说这些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他不像是再说这样狠毒的话。
不像是在与自己的亲姐姐说这样威胁的话。
江俏俏低着头紧跟着他身后,没有说话不敢吭声。
她知道以现在的江泰祥来讲,方才他说的那些话他是能做到的,他是真的会把自己腿打断,让自己一辈子困在犬戎的。
当初,她就是喝下他亲手递过来的茶水,才会失去意识让不窟得逞。
从那时起,她便知道这位弟弟已经不再是她的弟弟了。
他已经全身心的归顺了江晚歌,而现在他是已经归顺于犬戎,归顺于权力。
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江泰祥忽的冷笑出声:“姐姐,江晚宁到底给了你什么。”
“让你能这些年都一直追随在她身后,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会无条件相信,都会维护她,甚至你都已经在犬戎了还是会想逃跑去找她,你图什么!”
江俏俏轻咬着唇,依旧没有回话。
沉默已经成了她在这里对抗一切不满的方式。
金钱么?并不是,姨娘外祖家里重来没有短缺过她银子花。
权势么?也不是,她从来有没有想过打着睿王府的名头在外作威作福。
男人?谢云阳确实是她心仪的男子,但经历了这么些,他们已然不可能,她也不会想着再去把那段坏掉的缘分捡起来。
但江晚宁给了她无限的亲情关怀与信任,不管何时她有了困难去找她的大姐姐,她肯定会得到帮助。
就好比昨天他们见面,即便她现今是这样的身份,大姐姐还在想着怎样救她出去,怎样让她更好。
这就是她的大姐姐,比亲弟弟还要真诚还要体贴的大姐姐。
“不说话?”江泰祥不耐烦道。
江俏俏抬头:“她永远不会利用我,永远都会为我着想,不管我在哪里她都会真心喜爱我真心希望我过的好。”
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江泰祥的眼睛:“是希望我个人从心底过的快乐,而非依靠我‘过得好’给她带去什么益处。”
这番话是实打实的在打江泰祥的脸了。
他低低笑了起来,笑声深沉别有用意:“是吗。”
“这样一说仿佛是我这个亲生弟弟做得不称职了。”
“姐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你我过的更好,可以不仰仗别人过的更好。”
江俏俏重新回归沉默,这位弟弟已经走火入魔到了极致,她无力挽回。
甚至有时候还会对他产生些惧怕之意。
姐弟两人之间的谈话再一次陷入僵局,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