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世子妃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姨娘又多看了夙言璟几眼。
“当然了,如果那个真相你能够承受得起得话,那么你就继续查下去吧。但我还是想要劝你一句,你若是还想保有现在的幸福,那么就千万别深究你娘的死因,千万别继续调查下去。”
“否则,真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保证,安清染,你会是那个最后悔的人。”
话到这儿,花姨娘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痴痴笑笑了起来。
“其实,我好羡慕你娘,哪怕你娘已经过世,你娘依旧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羡慕她,好羡慕好羡慕——当然了,我也恨,好恨好恨,恨啊——”
花姨娘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随后声音戈然而止,她的双手瞬间软了下去。
“不好!染儿,她咬身自尽了!”
夙言璟察觉到花姨娘意图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他想要去阻止不断从花姨娘口中吐出来的血色,却发现花姨娘看着他的眼神,好悲凉好悲凉。
随后在他讶然的瞬间,那花姨娘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安清染快速地伸手,指间探听花姨娘的气息,发现她确实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只好作罢。
“言璟,花姨娘一死,我们呆在这里也没办法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所以我们赶紧离开吧,免得到时候有人过来了,看到我们在这里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听染儿的,走。”
话音一落,夙言璟随着安清染一起施展轻功,从蔷薇院轻灵地飞腾出去,几个回落便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之中。
一回到镇南王府,安清染便皱眉地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
她仔细地回想刚才在蔷薇院发生的一切。
而夙言璟不知道为什么,竟莫名地想起了花姨娘临死前看他的那个眼神,因而他忍不住便开了口。
“染儿,刚才花姨娘咬舌自尽之前说了那样的话,你说,你是不是该放弃继续追查下去?”
“不会。”
安清染果决地摇了摇头。
“虽然花姨娘这条线索是断了,但是证明了慕容城跟我姨娘说的全是真实的,我娘死得蹊跷,死得冤枉。”
“这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我娘一定是死在那个秘密之下的。所以接下来我会派人调查花姨娘的一切资料,包括她身边的所有人,我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
“言璟,我一定要揪出花姨娘背后的那个人,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哪怕就像花姨娘所言的那般,事实的真相会让我后悔不已,我也在所不惜。”
安清染这话一说,夙言璟话到嘴边的那句劝说顿时咽回了肚子里。
他想着,既然染儿要继续追查的话,那么他陪着染儿继续追查就是了。
也许,花姨娘那个人最后说得话不可信吧。
毕竟那个时候看她的样子,已经呈现疯癫的状态了。
也许那个时候,花姨娘为了护着她背后的那个人,所以才会用这样的话来阻止染儿继续追查下去吧。
想着如此的夙言璟,倒是开始忽视了花姨娘最后的劝告。
而这一忽视,夙言璟怎么都想不到,那带给他的,将是无穷无尽的痛苦跟懊悔。
不过,这些当然都是后话。
眼下的夙言璟跟安清染都在积极准备着明日进宫之事。
他们想着到时候宫中可能会发生的各种状况,因而提前假设准备了各种应付方案。
只是,没想到的是,二人商议结束,正当夙言璟给安清染卸了妆容,二人双双要上榻休息的时候,冬兰脸色苍白地闯了进来。
看她的样子,显然受伤不轻。
“冬兰,你受伤了?伤在哪儿了?赶紧给我瞧一瞧。”
安清染看着染血的冬兰,顾不得问她发生了何事,只是担心着冬兰的身体状况。
而冬兰见到安清染,扑通一声便跪下了,怎么都不肯让安清染瞧她的伤势。
“世子爷,世子妃,冬兰无能,就在刚刚,红袖姑娘呆得落雪阁被人偷袭了。如今红袖姑娘下落不明,冬兰惭愧,请世子爷跟世子妃惩罚。”
“这事不急,你先起来,我给你的伤口包扎处理一下。晚了,伤口恶化了就不好处理了,赶紧起来吧,冬兰。”
安清染伸手拉起冬兰,让她坐在一旁的红木椅上。
随后她吩咐云绯取来医药箱,着手给冬兰快速地处理了伤口,而后她细细地给冬兰伤口包扎好。
完毕之后,她方开始问道:“现在可以说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名其妙地,怎么忽然会有人来偷袭落雪阁呢?那个地方,我记得很隐蔽的,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被人盯上才是啊。”
“世子妃说得是,冬兰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疏忽大意了,原本守在落雪阁的人手是足够的。可冬兰想着不会有人注意到落雪阁,因而打从昨天开始就撤了一部分回来,跑去盯着薛二娘跟万生贵了。”
“我是想着早点得了消息,帮世子妃解决了这个隐患。只是没想到,冬兰不但没能帮到世子妃的忙,反而让对手趁机而入,帮了世子妃的倒忙,冬兰真该死!世子妃,你就严惩冬兰吧。”
眼下的冬兰显然是自责得很。
而安清染却思量了一番道:“冬兰,你先别急着揽下责任,我来问你,你们留守在落雪阁的人跟对方交手的时候,可是从中看出什么来了?或者说,对方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老实说,冬兰也不懂对方究竟是何用意,凭对方的实力,完全可以将冬兰等人灭杀掉然后带走红袖的。”
“这样也就不会有活口回来禀告世子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对方的意图似不想杀死我们,只是将我们几个全部都伤了,然后顺势带走了红袖。”
说话的时候,冬兰似想到了什么,只见她拿出一块令牌递送到安清染的面前来。
“还有,奇怪的是,对方身上竟然落下了卫国公府的腰牌。这令牌冬兰熟悉得很,很显然是卫国公身边侍卫的象征。”
“关于这一点,冬兰怀疑对方是故布疑阵,可能留着不杀我们,就是为了我们将这个所谓的消息带回来给世子妃,让世子妃判断错误的。”
冬兰想着也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对方留她们活口的理由了。
可安清染一看到那块令牌,马上就摇头了。
“不,这一点,冬兰你可能猜错了,对方要你传递的消息不是这个,而是对方用这块令牌说明了他的身份。”
“世子妃难道知道对方是谁?”
“本来不知道,但是看到这块令牌,我想不知道都难了。这块令牌是当初我夜探薛府,为了挑起薛府跟卫国公府二府就此将事情闹大而特意留给时无画的。”
“没想到这块令牌当初没有骗过时无画,没有发挥它所该有的作用。现在倒成了他表示身份的用处了,还真是有些琢磨不透时无画这个人了。”
安清染把玩着手中的令牌,不解时无画为何要这么做,转而将视线飘向一旁的夙言璟。
“言璟,你素来最能识破人心。你来猜猜看,时无画这次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劫走了红袖,她可以理解。
毕竟前些日子就已经有消息显示,有人在暗中调查桃花村红袖之事,所以对方这么做,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不明白的是,时无画这个人,为何要放过她的人?
为何要留下这块足以表明他身份的令牌呢?
她不懂时无画这一招,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而夙言璟听到安清染这般问他,倒是想起了他阎罗殿早些年调查时无画得到过的一些资料。
那些资料,也就是一些传闻罢了。
当初他觉得没什么证据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如今很多事情叠加在一起,倒是让夙言璟忽然有了一个很大的猜想。
“染儿,我觉得,时无画如此行事,可能是有求于你?”
“关于这个,言璟你是如何推测的?”
时无画有求于她?!怎么可能?
他们也算是敌对的双方了,像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先前行事处处针对她,现在又怎会想着有事求她呢?
他这样的想法会不会太过天真了?
她可是素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可没什么圣母之心。
可是,言璟有这种推测,安清染就不得不问一问了。
毕竟这厮从来不会胡扯乱扯的啊,他这么说,自然有这么说的道理吧。
想着如此,安清染便追问着夙言璟。
而夙言璟思虑一番才道:“染儿,在我告诉你怎么推测之前,我恐怕不得不提醒染儿一句,那时无画很可能已经掌控了染儿就是毒医的证据了。”
“若不然,以时无画素来行事谨慎的风格,他不会这般冒险行事的。”
“言璟的意思是——莫非——”
似想到了什么,安清染蓦然转头望向身边的云绯。
“云绯,你现在马上就去回春堂一趟,看看逍遥山庄给红袖准备的药材已经过来了没有?”
“等一下,染儿。”
夙言璟出口阻止道,安清染转身困惑地看着夙言璟,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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