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躺在床上,心想着自己那菩萨似的老娘到底会不会让人过来,或者把目光看过来。
这就相当于一场好赌。
赌赢了很好,也许能将她逼下山,但是要赌输了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要倒大霉了。
或许我还是太冲动了吧。
沈重闭上眼睛,在心里自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牢门响,又一个犯人被关了进来,是一个30多岁,骨瘦如柴的男人,穿的破破烂烂,手臂上充满针孔,眼眶深凹,刚进来,眼睛就滴溜溜乱转,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躺在床上的沈重身上。
犯人中有人认识这男的,见他进来,脸色一变,叫了起来:“妈的,李大运,你怎么进来了?”
新来的犯人叫李达运,以前是浦东区的一个名人,由于运气太好,三年前买双色球中了一千万大奖,所以被人叫做李大运。
中奖之后的李大运俨然成了一个暴发户,私生活乱的一塌糊涂。
离婚,开夜总会,玩嫩模,吸毒。
三年不到,有钱人该有的恶习,他都学会了,一千万大奖也被糟蹋的一干二净,甚至还染上了艾滋病毒。
新闻上专门报道过这件事情,所以很多人都认识李大运。
牢头见不对劲,扭头问那犯人:“怎么回事?你认识他?”
那犯人把李大运的事迹跟牢头说了一遍。
牢头脸色立刻就变了,对着李大运就骂了起来:“我操,怎么艾滋病也送进来了,那个谁,我告诉你,你狗日的给我蹲在那边不许过来!”
“蹲着累,大哥你就行行好,让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李大运龇牙嘿嘿一笑,露出不知道多久没刷过牙的牙齿,恶心无比,他脸色蜡黄,眼眶深凹,就跟刚从坟墓里挖出来的万年僵尸,所有人看了都怕,在听说他要找地方休息,一个个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这他娘的身上可是有艾滋病啊。
要是被他咬上一口的话,那可就交代在这了。
“那好,反正你死离我远点,你要是敢过来的话,我可会打死你的哦。”牢头故作凶狠的说着,其实心里怕的要死,生怕李大运向他过去,妈的,神经病,艾滋病也和我们关在一起,这要是他半夜无聊,爬起来把我们都咬上一口该怎么办啊?
“好,我不去你那边。”
李大运笑呵呵的说着,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嬉笑着凑到沈重旁边:“喂,往里面去点,我们挤挤。”
这时,所有犯人都抿住了呼吸,纷纷离沈重的床位远了点。
一个是绝世猛人,敢在派出所里杀人,一个患有艾滋病,咬上一口,就能让人绝望。
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沈重刚才一直在闭目养神,并没有睡着,牢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他当然也不愿意跟一个艾滋病人躺在一张床上。
睁开眼,一个骨瘦如柴,眼眶深凹的男人正咧着恶心的大黄牙看着自己,手臂上扎满针孔,一看就是知道是注射毒品时扎的,像这种人,一般公安机关都懒得管,也不敢抓,更不会轻易往看守所里送,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
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谁也担不起责任。
没有人会跟这种一只脚踩在棺材里的人冒险,看到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在了巷子里。
但是,现在这个叫李大运的不但被抓了进来,更是直接找到了自己这里,要知道,自己的床位可是在最里面啊。
这事不对劲。
沈重一下子警惕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大运:“你给我滚远点,别来我这。”
李大运脸色狰狞起来:“妈的,你骂啥?有种你再骂一句试试?”
“没有,我刚才骂我自己的。”沈重心里紧绷着,微笑着说:“哥,你能离我远一点吗?我怕生……”
一群犯人正眼巴巴的看热闹,本以为要有一场精彩无比的画面,想不到刚才在牢头面前还威风无比的沈重竟然就这么怂了。
不过,正当他们失望的时候,剧情又激烈起来,李大运瞪着眼睛,指着沈重鼻子怒骂:“妈的,你以为你道歉就完事了?竟然敢骂我,我******的。”
阎王好斗,小鬼难缠。
如果不是实在迫不得已,沈重真的不想和眼前这个艾滋病人产生摩擦,他站起来,忍气吞声,准备把床位让出来。
李大运见状来劲了,第一次觉得得了艾滋病是这么威风的事情,不依不饶,上前扯住沈重的胳膊:“哎呀,你别走嘛,我们好好聊聊。”
李大运打量沈重,眼神阴狠,脸上尽是阴冷的笑容,考虑着是该现在就按照任务说的,咬沈重一口,还是该晚上等他睡着了再咬他。
一想到完成任务后得到的报仇,李大运就兴奋的忍不住颤栗起来。
二十万啊。
那可以吸很久的毒了。
啪!
沈重把将李大运抓住自己衣服的手打掉,他忍耐已经快到了极限,爆发边缘的一字一顿说:“我让你滚,听见没有?”
李大运恼了。
本来打算等晚上再咬你,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李大运蜡黄枯瘦的脸狰狞起来,特别的吓人,张牙舞爪的就向沈重扑了过去,逮住沈重的胳膊,就要往上咬!
嘶!
所有犯人见状,都是汗毛直立,胳膊凉飕飕的。
沈重知道李大运是艾滋病病人,血液,口水,都是带有病毒的,哪能让他咬到?胳膊一抬,对着李大运的嘴巴就是一个肘击!
李大运身体早就被酒色,毒品掏空了身子,弱不经风的,哪里经得起沈重这么一个肘击?
只听一声惨叫!
李大运倒飞出去,倒在地上,嘴里松软的大黄牙混着鲜血蹦出了嘴外,紧接着就开始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起来,那样子就跟发羊癫疯似的,看起来特别吓人。
妈的!
沈重见状忍不住骂了一句,像李大运这种又吸毒,又患艾滋病的瘾君子,身体素质极差,根本经不起打,可是不打的话,他又要咬自己,根本是两难的选择。
不一会。
李大运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了。
这时,警察恰到好处的出现,匆匆让人把李大运抬出去,然后审视所有犯人,明知故问的质问:“是谁打的?”
“他!”所有人都指向了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