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纪守伯见姜婉若要走,急忙说道,“难道你就这么忍气吞声?那个女人摆明了是针对你,你可以前几日还没有必须要患者本人到场的规矩?”
“她明知道你姨娘不方便露面,却还是死咬着不放,明显是故意的!”
“难道你就这么想跳进她的陷阱?”
“闭嘴!”
姜婉若冷脸呵斥,她一动怒,方才一闪而逝的头疼又渐渐清晰,像是疯长野草的根,深深扎在血肉之中。
她忍不住又揉了揉脑袋,恶狠狠地瞪着纪守伯,其实她早就怀疑云大夫是故意针对自己,而且这一点方才也已经得到了证实。
但眼下的情况却是……那个贱人仗着她掌握了祛疤膏有恃无恐,而自己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如果这时候有一个人能做出祛疤膏,自己不但可以不受云大夫的气,还可以看一出好戏,或许还能推波助澜,让那贱人名声尽毁。
毕竟只有一个人会做祛疤膏时,她就是独一无二的,可要是还有人会做……
她的目光缓缓变得柔和,眼里却还有几分轻蔑。
纪守伯发觉了她的变化,赶紧抓住机会道:“只要四小姐能帮我得到药方,我自然能东山再起,把云大夫踩在脚下,让她再也不能蹦哒!”
说得倒是容易。
姜婉若心底冷哼,说着,“行了,反正本小姐看她不顺眼,姑且信你一次,但是本小姐要人有人要银子有银子,你呢?要是不能让本小姐满意……本小姐可不想与一个蠢货合作。”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最好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到头来,主动出击的纪守伯却成了被选择的那一个。
要是放在从前,他早就翻脸了,可是现在他没办法,也没有资格挑三拣四。
姜婉若甚至没有提出证明价值的条件,这就只能让纪守伯自己猜,他没有犹豫,满口答应下来。
“明日就在此时此地,我等着四小姐。”他说。
姜婉若哼了一声,当做回应。
回姜家的路上,莺儿踌躇许久后悄声询问,“小姐,那纪守伯只是嘴上说得好听而已,祛疤膏的药方谁都没见过,更不知道是否有这么一样东西,他像是……空手套白狼。”
正巧,姜婉若就是被套的那只狼。
纪守伯明明一无所有,一无所知,却因为套上了姜婉若,有了靠山,所以以后的一切才能实现。
而且姜婉若对他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用,但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可以借势,借姜家的势,有了倚仗便可狐假虎威。
“他蠢你也蠢。”
姜婉若毫不客气道,“他想借本小姐的势,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若他是个没用的废物,自然没有合作的必要。但他若是有用,真能弄到药方,做出祛疤膏扳倒云大夫,本小姐也是乐见其成的,为此,本小姐不介意帮他一把。”
谁让那个云大夫那么讨厌?既然她不肯卖祛疤膏给自己,那么自己就弄垮她如今的一切,让她一无所有。
对于下人,她一向没什么耐心,说完这些话后便厌烦地摆摆手,让莺儿别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