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莱和慧远大师一路上交流小因果术,两人都受益匪浅。慧远大师自然也修炼了小因果术,同样达到了小成境界,但他得到了真正的佛门传承,还修炼了其他佛门功法,这些佛门功法对小因果术起到了一定的辅助作用,加上修炼时日很长,因此他对小因果术的理解和感悟比吴莱要深刻得多。不过吴莱同样不一般,他的小因果术也是小成境界,而且对其他道的理解有着独到之处,因此对慧远大师也有不小的帮助。双方都是收获满满。
吴莱的小因果术终于真正稳固在小成境界,整个人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看,前面就是那座地狱之门了。”慧远大师道。
在两人的前方,有一座幽暗阴森的门户,耸立在那里,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恐怖的气息从门户中散发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当吴莱神念探进去时,立刻有一股一股黑暗、毁灭、充斥着无穷杀戮和血腥味道的气息要将他的神念吞噬,让他不得不收回神念。显然,门户里面有大恐怖。要知道,他的神念可是无比强大的。
“依贫僧看来,这座地狱之门内才是真正的无间地狱。”慧远大师道。
“很好。”吴莱顿时战意勃发,这样才有挑战啊!他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看着慧远大师,吴莱道:“大师,在下准备进入这地狱之门中一探究竟,大师是否同往?”
慧远大师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施主有这般兴致,贫僧自然舍命陪君子。”能发那种大宏愿的存在,肯定不是一般人。要不是当年伤势太重,慧远大师肯定早就进入地狱之门了。如今他伤势尽复,修为也恢复到巅峰,自然无所畏惧。
两人于是踏入了地狱之门。
天旋地转,吴莱发现自己进入一个单独的空间,而慧远大师则不知道去了哪里。显然这地狱之门不简单,把人传送到不同的地方。
吴莱想用神念探查,却发现屡试不爽的神念居然失效了,只能感应到周围几米的范围。
“这怎么可能?”吴莱颇为震惊。
要知道,他的神念强大无比,覆盖方圆亿万里,如今却被限制得厉害,基本上就成瞎子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吴莱倒没有什么可畏惧的。就算有强大如冥尊那样的存在,也不能一下子杀死他。而比冥尊更强的存在,必然要受到冥界规则限制。可以说,即便有神界的神人降临冥界,也不一定强于冥尊。
吴莱正准备跨步向前,却突然觉得自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限制了自己的行动,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那股力量的限制。
“这是怎么回事?”
“哼!”吴莱一声怒哼,将全身气势提升到了极致,浩浩荡荡,直冲九霄,势必要打破束缚,然而,那股力量的束缚更加紧,越挣扎越紧。
“本座就不信了。”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恐怖的气息如潮汐一般扩散开来,肉身爆发出无比强大的力量。他必须要拼命了,否则这样被限制住,根本就任人宰割啊!万一有危险袭来,怎么办啊?
只可惜,那股力量太强大了,让他动弹不得。
“看来不能以硬碰硬。”吴莱冷静下来,气势也收敛了。不过,他仍然没有办法从束缚中走出。
接着,又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袭来,居然直接撬开了他的嘴,将他的舌头给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啊——”痛彻心扉的痛,吴莱的脸都扭曲了。
本来,吴莱早已能够忍受各种疼痛,在以前的磨砺中,身体被撕裂,被打穿打烂,都忍受过来了,忘记了疼痛,但是如今居然舌头被拔了出来,那种痛苦实在太难以忍受了。
更重要的是,丢人啊!舌头被拔事小,遭受侮辱事大。士可杀不可辱!
“该死啊!我堂堂凌天武帝,武域之主,仙帝中期境界的无上强者,无极圣尊的传人,居然被拔了舌头。”
奇耻大辱啊!吴莱都要疯魔了。
舌头被拔掉,强大的恢复能力使得新的舌头又长了出来。不过,还没等吴莱松口气,新的舌头再次被拔掉了。
“啊——”吴莱狂吼,然后却无济于事。他的舌头长出后,立刻就被拔掉,再长出,再拔掉,如此反复,永不停歇。他想破口大骂都不能够。
起初,吴莱还一直在怒吼,在咆哮,恨意滔天,但慢慢地,他的心情平复下来。这个地方,一定存在规则,限制了他的行动,否则的话,即便遇到仙尊或冥尊,他都有反抗的能力,不像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反反复复地拔掉舌头。他心中明白,也只有无比强大的规则才能够限制住他,肆无忌惮地拔舌。不管怎么样,怒吼、咆哮、自怨自艾都不是办法。
现在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实在太痛苦了,痛彻心扉啊!
痛苦在持续着,吴莱竭力忍受着那种无穷无尽的痛苦,把精神集中,企图忘却掉痛苦,做到“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的境界,但是舌头被拔掉实在是太痛苦了,而且一直持续着,没有尽头!那种痛苦,要把人的意志力完全击得粉碎,使人崩溃。
“忍,我忍!我再忍!”吴莱发挥出了自己无比坚韧的意志力,凭借他那颗坚不可摧的道心,忍受着这无穷无尽的痛苦。
“我是要凌驾于天的男人,我的信念,我的意志,都要超越天道。我的道,就叫凌天,凌驾于天道之上,我的心,叫凌天之心。我道凌天,我心凌天,岂能被这区区痛苦给打倒?”
“这拔舌之痛不过是给我挠痒罢了,能奈我何?”
“不管会持续多久,我会坚持下去的,看谁能耗得过谁?”
吴莱已经彻底豁出去了。
渐渐地,他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舌头一直在被拔掉,长出,被拔掉,长出,他冷眼旁观这一切,仿佛拔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舌头,八风吹不动,犹如大地。他已经用心降服了被拔舌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