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梁云忌抬头看了眼远处列阵以待的梁字部，眼中精光湛湛：
“我没有资格评判这个混乱的世界，至于以后……或许就是让这帮兄弟能保命，能有一口饭吃，能活下去就足够！”
所以，他选择了！
他辞去了大将军之职，对于黑云岛大胜之后，即将到来的授勋也没有在意，他本就不在意这些东西，他选择带兄弟来到了这里。
报恩，只是一个引子，对他来说，就算不为了秦飞，他也一定会找机会急流勇退，雪葬自己！
他不善言辞，不善巴结，他讨厌南域联盟的氛围，若非为了报答师傅的养育和教导之恩，他甚至会可能脱离南域联盟。
但正因为这份永生都无法报答的恩情，他要为南域联盟出战，不论心中受多少气，他都受了，他也不会脱离南域联盟，就像他之前在玉简中所说，若南域联盟需要，他必定赴死以报！
或许吧，他这样的选择根本就是逃避！
他懒得多想，也不愿解释，就是逃避！
冰月有些惊讶的看着梁云忌，美眸变幻，显然实在思虑这话的水分，是否掺假！
但是，她看不出来！
梁云忌苦笑，摊摊手道：“说说第二个条件吧，只要我能做到！”
方才梁云忌的话，不可谓不坦白。
兵临墨海之国，只是他的选择，并非南域联盟！
光是这句话，就带给冰月足够的信息！
这并不代表南域联盟的意志，换句话说，现在冰月完全可以杀了他们，梁云忌背后的南域联盟恐怕也不会因此而找麻烦。
他自己都说，联盟不喜欢他！
如今联盟打了胜仗，正是士气大盛的时候，也已经不需要他！
当然，梁云忌之所以如此坦白，便也是因为冰月一直迟迟未说的第二个条件！
梁云忌这些话，是先声夺人，先把自己的底子亮出来，生怕冰月会说出一些自己根本就做不到的条件。就是为了避免冰月公主以为他是南域联盟大将军，让他去联盟做一些事情，他根本就做不到！
只是这样的坦白，也同样将自己置于死地！
梁云忌没有多想，现在的情况，他们本就已经是刀俎下的鱼肉。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的坦白。”冰月盯着梁云忌冷笑。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公主可随意调查。”
“那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报恩？”冰月冷笑反问。
“就是报恩！”
冰月点头：“那好！”
话音落下，她葱白的手指一指：“我的第二个条件很简单，我要他血祭幽莲寒洞！”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梁字部阵前，不过冰月公主身边一直有国师跟着，三千冰狼战部倒也没有担忧。
梁云忌一愣，顺着冰月公主的手指看去，瞳孔骤然一缩：“不可能！”
因为冰月所指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明晓！
“既然不可能，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冰月没有说话，一旁的国师冷笑。
冰月冷眉扫了眼同样有些愣神的明晓，同样冷冷的看向梁云忌。
她的意见跟师傅一样，既然不愿意，那就不用谈了！
梁云忌身躯一颤，他看着明晓，用力的摇着头，不可能！
可是他内心的纠结，只让他紧紧握起了拳头。
一边是恩人，一边是愿意跟着自己，明明他自身天赋超然，前面的路一片坦途的明晓，不求荣耀和富贵兄弟。
他无法选择！
明晓同样皱眉看着冰月和一脸冷笑的墨海之国国师，犹豫一下道：“不知这血祭是何意思？”
如今的明晓，已经是五星命境，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一方强者，拥有命魂的他，感知比旁人敏锐的多。
面前这位国师，从一开始就盯着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虽然中途将军与冰月公主对弈，但他依旧能感应到这位老妪略有略无扫来的目光。
唯有他自己想不通，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为什么是我？”
“问得好！”国师一笑。
冰月再次将目光投向明晓，差距到一旁的梁云忌同样眼神奇怪，索性直言道：
“你的血液中，有【极冰之水】！”
“你的血，可养冰莲。”
“极冰之水？”明晓当即愣住，旋即猛然明白了什么：“是冰灵之水！”
一旁的梁云忌眼睛睁大，脑袋思绪飞快，他同样明白了！
正是秦飞当初为救明晓，拿出的那世间罕见的冰灵之水！
虽然冰灵之水被明晓吸收，甚至以此从四星命境踏足到五星命境，但冰灵之水的效力依旧没有被明晓彻底吸收！
甚至说，像这等天地灵物，本就不是修者能够完全吸收和炼化，甚至说，永生永世都不可能！
用最直白的话说，就像战气！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口袋，修者可炼化天地灵气，炼化出精纯的战气，但修者死后，除了一部分精纯的战气被击杀者所得之外，其实更多的战气，则是再次返回天地之间！
究其根本，这根本就是一种永不消散的能量，修者只是利用能量，每一位修者身死道消，只是能量的传递，而在这个大口袋中，能量本就守恒不变。
这样正是修者口中的‘争’！
天地间能量就这么多，争抢能量，在同一时间捏取更多的能量，你就比旁人更强！
而像冰灵之水这等天地灵物也是一样，它们就像能量一样，修者可以化为己用，但也就是用，若是身死道消，冰灵之水的能量依旧会回归天地之间！
冰灵之水的能量，还在明晓的体内，还在他的血液之中。
而这，也便是之前国师看到明晓后，说出那句奇怪话的原因。
她说这么好的东西竟然在明晓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既然这样，看来我今天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明晓淡淡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既然对方已经察觉他身上的冰灵之水，那么，无论如何，这个老妪都不可能让他安然离开。
“倒是有自知之明！”国师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