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离留仙居不远,侍卫们将姜晚池送到了那儿去,先安顿着请大夫来看看。落梅自己都吓得快晕过去,一看小姐都受伤了,她脸都变色了。
陈清棠见到姜晚池的模样时,心里疼得跟被蜇了狠狠的好几下,她向来元气十足的,这忽然受了惊吓,还受了伤,脸都没有血色了。
“快,去请郎中。”
店里一阵忙碌起来,不知道还以为什么大人物降临,让陈老板这么着急。
姜晚池是在上药的时候,才疼得反应过来的。当时那马窜得这么高,她整个被甩出去,就像过山车一样,吓死她了,她以为就活到那会儿了。
没成想,老天对她还是好的,没让她挂掉。
“哎哟,好疼。”她咧着嘴,手臂上那道口子被划得还挺深的。
陈清棠让那医女放轻点动作,“她疼呢,轻一些,用最好的药。”
姜晚池还知道要反过来劝他,“没事没事,就小伤。”
话音才落,一阵脚步声响起,唐绍远、向昀跟袁谦全都知道她受伤的消息了,这会儿都涌过来留仙居,不亲眼看看她放心不下。
唐绍远一眼看到她手臂上的口子,脸都变黑了,“这谁干的?”
向昀更是要去找那些侍卫问个究竟,“好端端的,在街上发生这样的事,绝对不是意外。”
袁谦的口气也变粗了,“让小爷我知道哪个杀千刀暗算人,弄死丫的。”
姜晚池觉得自己的脸都快没了,她一个女子,这敞着手臂让几个大男人围观了,这叫什么事哟?哎,你们行行好,能不能先出去回避一下,我好歹是个女人啊。
可是那几个人都在气头上,哪里还记得男女之防,个个都扬言要干掉那背后作妖的人。
姜晚池:“那个,我只伤了手臂,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陈清棠不苟同,“今日伤了手臂,说不定明日就是手臂了。此人一定要解决,不然到底是隐患。”
唐绍远同意陈清棠的说法,“说的没错。那条路我都走过多少遍了,就是马儿闭着眼都不会出事的,就是有人搞鬼。”
向昀拧着眉头,“老大,是谁眼红你?咱们去收拾他。”
袁谦已经做好准备了,“也不看看京城是谁在罩,这可真是头一回见这么大胆儿的。”
姜晚池:……你们,你们从前也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我带坏了你们。罪过。
陈清棠关键时候想到来顺布庄那一茬,“是不是裴安君,秦芳若那俩?”
唐绍远他们三个立马燃起熊熊的火焰,“这是怎么回事?”
陈清棠就把他让人盯着来顺布庄的事说了出来,又说了裴安君跟秦芳若想算计姜家三小姐,却反过来自食苦果。
只听得唐绍远他们三个气愤不已,他们眼睛都红了,“人心居然可以丑恶至此。老大,你不必怕他们,咱们替你讨回公道。”
姜晚池赶紧阻止他们,“你们可别啊,我这不是讨了公道吗?再说今儿受伤的事,还没查清楚是谁做的,等有了证据再说。”
陈清棠冷笑,“这还要什么证据,不是那俩,也跟那俩有莫大的关系。”
姜晚池就怕他们冲动,中了别人的招,“反正你们别插手,千万别插手,万一这是别人做的局,你们会惹麻烦上身。”
唐绍远丝毫不在意,“说的好像我很怕他们似的,呵呵。我这就去查,要是跟他们有关,爷爷我弄死他们。”
向昀跟袁谦也跟着唐绍远一块去查。
陈清棠等医女给姜晚池上好药了,让人送医女出去,他的神情也沾了一丝戾气,“我虽不像他们,能用身份去查这事,但我可让他们后悔伤了你。”
姜晚池:“啊?你想干嘛?”
陈清棠沉默不语,也大步出去了。
不是,你们这一个个的,来如风去如风,能不能给个准话,你们要做啥子嘞?
落梅都哭红了眼,“小姐,这要是留下了疤痕可怎么办?小姐给奴婢的雪露霜,奴婢一直没舍得用,也不知够不够抹这伤痕。”
姜晚池安抚她,“给了你就是你的,我这皮糙肉厚的,不碍事。等结了痂,我用珍珠粉就行了,这也不是多深的伤口,放心。”
“走吧,咱们回府去,不然那几个人回来,我就回不去了。”
正说着话呢,门又被打开,有人进来。姜晚池还以为是他们几个呢,谁知竟然是邢越。
姜晚池事发那会儿,度雁反应迅速,一下扯紧了那乱窜的马,不然后果更加严重。只是他没料到,姜晚池摔下去时会撞到摊档,划伤了手臂。
他匆匆报与了自家主子,邢越连停顿都没有,匆匆过来留仙居。
含风与度雁将多余的人带出去,落梅不肯出去,差点被打晕扛走。
姜晚池脑子里嗡的一下,天了,又来一个。
邢越却要看她的手臂,“伤了哪里?”
姜晚池躲了一下,说:“郎中看过了,也上了药,伤口不深无大碍。”
邢越硬是抓住她,不让她躲,撩起了她的衣袖看那包扎好的伤口,轻轻摸了一下包扎的厚度,果真如她所说伤得不深,他才略微放心。
但是这样的意外,更像人为,他不可能完全放心得下,于是跟姜晚池说:“这几日你要去哪里,都让度雁护着。”
姜晚池用怪怪的眼神看他,“不必了,那是你的近侍。”给她用,这多说不过去。什么关系啊这是。
邢越定定看着她,用不可商量的口吻道:“你不用他,那我亲自护你。这样比较好,我也更放心。”
姜晚池:艹了!
“王爷你也没有这么闲吧?”
邢越要笑不笑说:“的确挺闲的,孤家寡人一个,府中没有要操心的事,还不得找点事干干?”
姜晚池怼他:“那你找乐子去啊,再不济去摆摊儿啊,数苍蝇也行,我这儿侍卫已经够人了,不招新了。”
邢越一把攥住她的手,“我没有乐子,我如今唯一的乐子就是找你。”
“……”不想说话。
邢越又说:“昨儿个我进了一趟宫,贵妃娘娘让我娶秦芳若,越快越好,以堵住众人的口,抹掉她与裴安君的事。我拒了。”
姜晚池那眼睛一眨一眨的,实在不知给什么反应。“王爷,这是你的事,不必与外人说。”还是赶紧撇清关系的好。
邢越自顾往下说:“我总得让你知道,我的不容易,不是吗?免得你总是心疼那几个人,从来都不知道心疼我一下。”
“我的头可能随时会掉,王爷的身份也可能随时不保,这么算起来,我难道不比他们更应该得你垂怜?”
姜晚池:杀了她吧。听听白斩鸡都说了什么,就,离谱。他以为他在演话剧吗?还是那种我命油我不油天的话剧。
差不多得了。
邢越见她的脸色有深深的不以为然,也觉得这话该到此为止了,不然惹了她反感,得不偿失。
“要回府吗?我送你回去。”
“好。”姜晚池这个倒是接受,因为她的马车都报废了,只能乘坐别人的。
只是她没想到,她才刚要起身,突然一下腾空,邢越这厮竟然把她抱起来。
姜晚池:“王爷,你放我下来,我手受伤,又不是腿。”
邢越:……哦,搞错了。
不过抱都抱了,肯放下的是傻子。邢越舔着脸当没听见,“少走点路好得快。”
姜晚池:我圈圈叉叉你个大煞笔,呵呵。你可以再牵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