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夏冬跟一枚小炮弹似的,冲进别人家院子。扯着脖子喊夏爱国。
夏爱国正在给别人家帮忙,和那家的爷们一起,修着凳子腿儿呢。
听见夏冬嗷嗷叫唤的喊声,斥道:“大喊大叫地,有没有点儿礼貌。啥事啊?急三火四的!”
“爹,我姐回来啦。她还带回来一台,四个轮子的小汽车!”
“啥玩应儿?”
“啊!我姐还带回来好多吃的。”夏冬跑地呼哧带喘地回答夏爱国。
夏爱国更是被说地一头雾水啦。
不过,听见自己闺女回来啦,特别高兴。跟身旁的老王说:“老王大哥啊,明儿个有空,我再帮你弄。你放那就成。家里丫头回来啦,我得赶紧回去瞅瞅。”
“哎呀,大兄弟,不急。你快回家吧。我大侄女当兵,得一年没着家了吧?你可得想坏喽!这点儿活,我自己就能整利索啦。”老王听完夏冬喊夏爱国的话,这个好奇劲儿,就别提啦。小汽车?好多吃的?夏爱国兄弟家的丫头,不是当兵去了吗?
夏爱国也没废话,收拾收拾工具,就跟夏冬往家走。夏冬又想顺着小风跑回去。让夏爱国给叫住,仔细问了下:“你姐刚到家?啥小汽车?”
“啊!在村口碰到的。那小汽车把我和爷爷都拉回家的。现在跟我姐回家的那个男的,正从车里倒动东西,往咱家搬呢。”
夏爱国很想踢夏冬一顿,又怕他鬼哭狼嚎地,一会儿让客人笑话。这孩子都九岁了,说话依然说不到重点。夏爱国也不想想,九岁的孩子,满脑子除了吃喝玩,根本不注意其他。
夏爱国本来刚听到时还纳闷呢,有汽车又有吃的,难道是团里有方便车送?按理一个新兵没到那程度啊。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闺女的对象来啦。
自打他看见他大哥家的那个二姑爷,有一个当厂长的老子,都牛气哄哄地。大哥亲家那一家子,更是用下巴瞅他们老夏家。
他心里就犯嘀咕。他们家夏秋说啦,那团长家。条件好到大伙儿都想象不到。都想象不到的程度了,能瞧得起他们农村家庭嘛。
他还打算着,等丫头休假回家啦。打听打听情况,真不是那好样儿的,趁着还没打报告,实在不行,就拉倒吧。门不当户不对,那样的日子,过得累。
他甚至都嘱咐自己的爹娘,还有苏美丽,连夏冬都没漏掉,让把夏天有对象这事儿。先捂着。别往外漏风。
他就怕家里人现在出门显摆,将来闹不好,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人看笑话。
夏爱国寻思等跟夏天唠一唠,听了她的想法后再议。俩孩子,一个夏秋,一个夏天,有一个算一个,提那个团长的信儿中,都说地糊了半片的。
他至今糊里糊涂。不过即便这样。他也不希望,孩子落下个吊着别人的话柄。
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处处看,你也得先报告。再处处看。
背地里整些偷偷摸摸的事,不是他夏爱国,教育孩子的方式。只是他们在老家亲戚朋友面前,在捂着呢。
这回听到人都来啦,应该还属于带着大包小包来的,心下的感觉。没见面呢,第一印象就好。不冲东西,冲态度。
团长,那得多大的官,多忙的人,跟他闺女一起回来,认门认人,就这态度,就值得夏爱国有所期待。
想到这,加快了脚步,往自己家疾奔。
夏爱国人还没到家门口呢,就看见叶伯煊和夏老头,以及苏美丽,还跟那拿东西呢。他心话:这得带多少东西啊!至少十来分钟了吧,还倒动呢。
叶伯煊忙地一脑门子汗。天气热,他也紧张,不停往下淌着汗,黏腻腻的。
叶伯煊来梨树村之前,买东西装东西,怎么托人、拜托朋友买,怎么装,都觉得东西少了点儿。往车上装地时候,他一压又压,跟打包行李箱似的,边边角角的空间,他都没放过。
叶伯煊自从听完,夏天跟他叙述梨树村的日子时,他就决定这趟回去,能多带点儿东西,就多带点儿。在他心里,梨树村物资忒匮乏。农村日子本就不易啊。
不过夏天家日子的好坏,他认为他自从跟夏天表白后,那就是他的责任了。他有义务照顾好老小,这不是打溜须,也不是为了让夏家马上就认可他,而是作为一个爷们,一个准备成为夏家女婿,最基本的行为。
不过此刻,他毛寸的头发上,也有汗珠。这也太那啥啦!装车时没觉得啥,如今卸车才发觉到,假如他再带个锅,都能支个炉灶做饭啦。
不知道的以为,他拿这老些样式,要在梨树村安家立户呢!希望夏家人别多想,千万别觉得,他是瞧不起他们的意思。
夏天端着个大海碗,站在大门外,看着叶伯煊一趟一趟地拎东西。大海碗里面,是她奶奶给冲的白糖水,此时夏天正在那,迎着太阳光,眯着眼喝糖水呢。
夏天看见夏爱国,以及后面的小尾巴夏冬,赶紧抱着碗迎上去:“爹,我回来啦,哈哈。”
夏爱国露了点儿笑容,对着夏天跑过来的小脑瓜,摸摸。
“看你跑这两步道,还有脸蛋子上,还长了点儿肉。嗯,看样子,上次受伤,没留下啥后遗症。”
“嗯呐,爹。一会儿进屋,我都能给你跳个舞,让你瞅瞅你闺女我,腿脚利索着呢。”
夏爱国背着手,夏冬拽拽夏天示意他渴了,夏天要把糖水试图喂冬子喝。当姐姐的嘛,爱惯着孩子。可夏冬不领情。抢过海碗,一仰脖干了。
夏爱国往叶伯煊那,走了两步,上下扫视叶伯煊,脸上带着笑容:“来啦。”
叶伯煊就觉得,他今儿个真是个毛头小子的感觉。见军区最大的领导,他都能应答如流。可此时此刻,被夏爱国眼神一扫视,他的脊背不自觉地挺直。这也许就是,越在乎夏天,也就越在意她家人,在意到她家人的态度好坏。
“叔,我叫叶伯煊。”
“嗯,听秋儿说啦。说他上次去,你没少破费。没啥要整的了吧?进屋,咱都进屋唠。”
夏老头也在一边儿,用十分高兴的口气说:“对,娃进屋。进屋唠。老婆子,和馅子,晚上包饺子。”
夏天看见叶伯煊那窘样,憋不住乐啦。也跟着喊道:“进屋吧,洗把脸啥的。”
叶团长:“嗳。”
夏爱国用手指指敞篷车:“把这蓬顶子扣上吧。能扣上吧?要不一会儿,村儿里的小孩牙子们,都该往上爬啦。”
叶伯煊麻溜按照指示,扣车篷,锁车门。
夏老头在旁边听闻,也不知道是问夏爱国,还是跟叶伯煊说话,补了一句:“晚上没啥事出来瞅瞅。别再哪给刮坏碰坏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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