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电话。”郑子君用着悠悠的口气叫夏天。
夏天汗毛立起,忽然之间冷飕飕的。不怕外面碰到神经病,就怕跟神经病经常呆在一起,最后怀疑自己的智商。
是,她承认她对待郑子君方面,总是跟其他同事差点儿事儿。她记仇着呢。
因为她夏天不是圣人,她是小女子。她又没失忆,怎么可能跟郑子君正常交往呢!也不知道这位怎么想的,总是用十分埋怨她的眼神回望她。
搞得就像她郑子君只要伸出橄榄枝了,她夏天不接着就是不知好歹一样。最倒霉的就是,她要过两天要跟郑子君一起出差,想起来就作呕。
“你被打了一嘴巴?”
听到叶伯煊的声音,夏天眼神游移,咳咳了两声,咋这么尴尬呢……
“她咋这事儿也特意跟你说呢?”夏天在大办公室里,没有说婆婆二字,她怕她说得太引人遐想,没过几天就传出“叶家婆媳世纪大战”的流言蜚语。
小道消息会害死人的,尤其是破坏公公和自己老公的形象,她不得不多虑。
不多想也不成啊,婆婆闲着没事儿,就给她上思想政治课,给她举例各种趋利避害的范例。
叶伯煊想说她妈真不是特意说那事儿的,可怕夏天问来问去的,其实叶大少真心想多了。
揭过去聊正事:“还过去了吗?吃没吃亏?”
“没。”说话不方便啊。侧头偷瞟了一眼郑子君,发现那位一页材料半天儿了还不翻动,扯着电话线转了过去,给郑子君一个大后背。我让你八卦让你八卦,不给你机会。
“不像你风格啊?为什么?”
夏天小声咕呶回嘴:“理亏。”
叶伯煊捂着额头叹气。傻不傻啊?
“你理亏什么?等我回去给你报仇哈。脸蛋还疼不疼?疼的话就请假,回家就休息,什么也不用干。”
“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呗。哎呀,我是一个干工作的人,怎么能那样呢?对了,我过两天要出差。嗯,时间自己拿捏。给了十八天的自由行。”
王红娟前辈听了夏天如此说法。闷头笑了。年轻啊,就是资本。艰苦的下基层,到了人家嘴里。听起来都那么动人,自由行?亏她说的出来。
叶伯煊听了夏天那么含糊的回答,想起来他媳妇接电话说话不方便了,交代了两声晚上再说就挂了。
挂了电话的叶伯煊。起身给办公室临时搭建的炉子添了点儿木头。之后两手交叉抱胸,深邃的目光看向窗外。
相信张毅家的事儿。有很多人正在观望。他清楚他妈说的要害,其实不必细说他也知道个大概。
人世间总是不缺锦上添花的人物,却总是少了雪花送炭的深厚情谊。
刚才他给沈刚打电话,据说是此次事件“收获”了人心、淘汰了一批不能称之为朋友的人。
真是可悲可笑的结果。人心是最能测试深不可测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他叶伯煊。真不缺那声哥们。朋友不在多,在于精,精到骨髓。你才是那声好兄弟。到了该出手时,他自然要出手。只因对方是张毅。
摇了摇头。他母亲要不跟他说:“你就帮吧?!你媳妇都被他媳妇给扇了一嘴巴,”他还真就不知道有这一码子事儿。
不过媳妇挨打可不能这么算了,等平息了,他得带着利息找张毅切磋一下拳头。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张毅居然有了桃色新闻。从前拍着他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此刻他真想调侃回去。可惜,联络不上了。
再等等,再等等,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事情是有转机的。
媳妇被打什么样儿了?呵呵,估计一巴掌的威力打不成从前勇斗歹徒的惨样。
现在再次回忆起那个时候的夏天,叶伯煊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有些憋不住乐了。这种自我癫狂陷入思绪中的叶团长,还是被参谋敲门声打断了,才开始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那面挂了电话的夏天也陷入到了纠结中。靠在办公椅上,眼睛盯着郑子君桌子上的电话。
她就想啊,她要不要尽快跟婆婆撒谎去找刘芸,这事儿现在还来得及劝住吗?
打电话?不成不成,打电话说起来不方便。哎呀,刘芸爸妈不在身边,她得上点心。
这事儿啊,只听说过女孩子吃亏的,从没听说哪个男的咋地的!刘芸是不对,可她能用一己之力给纠正过来吗?唉!暗暗地叹了口气……
郑子君忧伤了,不就是一起出个差吗?夏天你用不用苦大仇深地盯着我,还叹气……是在说我傻吗?
郑子君是挺憋屈,照片那事儿暴露了,她去沈家却被当成了不受欢迎的人。就好像沈梅那样是她教的?沈阿姨居然在梅子在家的情况下,对她撒谎说梅子不在,拦着她们见面。她真是哑巴吃黄连。
所以说男人和女人,在面对好友有花边儿新闻的情况下,反应是不一样的。
男人们通常觉得那不算什么大事儿,出了事儿也是应该应分的,谁让你潇洒过、快活过了呢!
男人们是不会上纲上线地劝慰好友。甚至听说了知道了,没出事时,也就喝多了开个玩笑时才能提起,谁能特意因为这事儿找你劝来劝去的。至于心里羡慕不羡慕那就另说了。
而女人们面对好友这种情况时,通常是脑海中马上映入所有不好的联想。
苦口婆心地劝慰你别再犯糊涂了。万一出事儿了可咋整?试图挖好友心里的秘密,听完再仔细分析。那些建议有用没用另说,她们一定要尽心尽力,才觉得自己不枉当朋友。
夏天选择早退去了文工团,可是却没有见到刘芸。门口的站岗士兵回答,刘芸去基层慰问演出了。走的好哇,她也能放心出差……
宋雅萍审问夏天:“都跟谁去啊?男同事女同事?什么时候回来?同事叫什么?”
夏天回答完毕了,最终是在宋雅萍的唠叨声中,裹成了移动的棉猴样儿,才准许离开。
夏天背着双肩军用包,看着蹲在门口的婆婆在给她垫着两副鞋垫儿。脱口而出:
“妈,也许我会想你的。”说完伸了伸舌头调皮,她这是被出口的话吓了一跳,更多的是不好意思了。
“少来这一套。女人的脚底下是不能凉到的。要不然以后生孩子不好。”
得咧,原来是因为生孩子。我要把您忘到后脑勺,专心做一名快乐的布谷鸟,身后没有“亚特兰大老鹰”威胁,自由自在地手舞足蹈……(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