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爱国被“八百元”吓得一宿没睡好觉,他辗转难眠。☆●↙66.☆
以庄稼人还礼的规矩,不说将来得还“一千五”吧,最少那也得一千,否则被人讲究只收不吐那是占便宜。
夏爱国想想就生气,生气就躺在那,在黑暗里踹一脚苏美丽,话也多得吓人,和平日风格不符。
“八百元你也敢拿?还偷偷摸摸的!你就不怕那老些钱咬你手哇!这可咋整!”
“哎呀,可别踹我了!我不寻思这钱和娘去京都住院那回不一样嘛!那次是借,那好借好还,勒紧裤腰带也得给伯煊。这次是结婚随礼,你听说过接礼钱还能退的不?再说你不也听铁柱说了嘛,是好几份,有亲家、有伯煊爷爷和外公的。”
夏爱国又是一脚:“你成天有理!你改名叫苏有理得了!是谁也是冲闺女。你这老娘们就是变了,你指定寻思你闺女生了娃站住脚,你就敢收钱了!你个败家娘们!”
苏美丽没敢急眼,大半夜的干仗,夏季了,开窗户开门的丢磕碜。再说刚办完大儿子的婚礼,这要传出去吵架,好说不好听的,那都得被人传走了样儿。
“你可别再踹我了。脾气咋这么大呢?我这都被你踹横过来了!
我咋想的我说了,你爱信不信!再说了,以后几十年呢,咱家日子越过越好,秋儿也有出息,还礼呗,慢慢攒慢慢还,伯煊家有啥事儿,咱使劲往外掏家底!
你非得现在三更半夜的作妖!或者过几天你不放心去趟镇里邮局,你给你闺女打个电话问问!我可睡觉了。”
……
别说夏爱国和苏美丽因为八百元而心脏紧缩了一下,就是当时接过钱的夏天也被吓了一跳。她是被三百元吓到的。
小两口随五百块钱,那真是夏天和叶伯煊经过几次电话沟通商量的结果。人家叶大少说了:
“亭子结婚咱俩就给五百,你哥结婚你给三百?怎么好意思给出手!你怎么那么抠?是亲妹妹吗?咱俩总共加一起亲哥、亲弟、亲妹才仨人,你给我立规矩也得挑挑时候、挑挑人选。”
要是让夏天说心里话,那就是高兴。她还是挺高兴叶伯煊是这种态度的。可她爱装啊,她没好意思对叶伯煊表达出来。她以“过日子”的名义装假!
当宋雅萍递给她三个红包时说:“夏天啊。你哥赶明来京都叫他来家里吃饭。宿舍缺什么少什么来这拿。来,这是我和你爸给你爹娘的,另外两个是你爷爷和外公给的礼份子。”
等宋雅萍放下红包离开了,夏天打开后一瞧。傻了眼。婆婆公公一百,外公一百,爷爷一百。
听起来不多,可现在是什么年代。
营级干部一个月才七十多块钱,她夏天可是干事。刚赚五十多,她得不吃不喝俩月,才能凑齐。更不说地方上了,工厂的工人都三十多块、四十那样吧。
随礼啊,普通人家走人情都二元、五元,十块、二十块的那叫关系不错。
夏天知道她的婆家不能按照普通人家去比较,但爷爷、外公给掏礼钱,这在她看来仍是完全没想到的事情。其实就是宋雅萍不给随礼都是很正常的。
刘芸私底下来她家和她说悄悄话时,曾经指点她:“别自作多情哈!哪是冲你啊?是冲你生的这对儿龙凤胎!”
夏天却摇头否定道:
“不该那么去想。我现在没生孩子的话,爷爷和外公即便没给我娘家随礼。我公公婆婆会给的。我婆婆那人一直以来的风格就是:犀利的语言下有一颗对我热切的心。
哈哈!她自始至终都没抠过门,估计是外公富养她的原因。这情啊,我得搁心里记着!”
在刘芸心里,夏天没和婆家起过什么大的冲突,那是因为夏天能忍,为人实在,傻乎乎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没人找她茬了。再加上夏天心大、不爱算计,换谁都能和她处好关系。
在夏天的心里,刘芸活着太累。
一面儿想抗衡的心持久永恒。她们老张家的人说什么刘芸都爱多想。都拽着她衣服袖子让帮忙参考“哪句哪句什么意思”……
一面儿还因为没生孩子,心里没有底气。刘芸就长时期活在复杂的情绪中,分析出了“什么意思”,她也只能忍着。
刘芸有种思想。夏天不敢苟同。那就是如果她现在就和当年打她父亲的大姑姐直面冲突、报复,她怕自己会扫地出门,到时候工作、生活将会一团糟,什么都没有了。
可生了孩子就不会了,尤其生男孩,到时候她刘芸无论做得多过分。大家也只能忍着。大姑姐是张家外人,孙子才是张家人。她有儿底气足。
夏天见到刘芸就劝:
“别魔怔了!嫁进去就好好过日子,把那些不愉快的通通忘记,过得幸福点儿给你大姑姐瞧瞧,她嫉妒你才是最好的报复。
你咬牙切齿的万事俱备就等怀上儿子了,你儿子是什么?筹码吗?向我看齐啊!我是属于想好好生活都得费尽全力了,你还琢磨什么复仇呀!”
自然,两个生活理念现在不太相同的人,不欢而散。
刘芸每次离开时都使劲瞪了一眼夏天:“赶明再不来了,见你一次,泄气一次。”然后隔三差五还来叶家大院一趟。
刘芸担心夏天憋屈到,天天整孩子再呆傻喽。每次来还不空手,她认为好吃的,哪怕是盘咸菜,她也装兜里倒动给夏天。
……
宋外公回了南方,宋雅萍为了能让她的老父亲继续回京都呆着养老,她这个常年无休的工作狂请假了,陪着宋外公一起坐火车离开。
临走时,夏天以为外公得抱着闹闹舍不得,却不想居然是婆婆眼圈儿红了。所以说女人要比男人情感细腻。
宋雅萍絮絮叨叨地轮番抱着闹闹和小碗儿说:
“十天半个月就一个变化,你觉得他们小,可等段日子不见面,他们就学会很多了。”
叶爷爷嘱咐宋外公:“咱们两个老家伙得呆一起。送完老友最后一程也别多寻思,马上回来。想想看咱家的两个小曾孙,咱们还得多活几十年,一起送他们上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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