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畜生!”林瑾兰哭得面目全非。
苏云衡这样的话只能去骗鬼,他真去找人还会有时间左一个右一个找“住家保姆”?
现在不是赔不赔钱的问题,而是五年时间白白过去,原有的线索早消失在时间流转中,亲爱的妹妹的还怎么找回?
“赔你玛的十倍!”秦召娣走到苏云衡面前,睨着男人喝道,“你要赔一千倍!”
看老师伤心到这地步,秦召娣只想打人,找茬打。
一千倍?苏云衡愕然,随即叫起来:“你我要赔三万七千?不可能,我没有,你怎么不去抢?你这是讹诈!”
“什么三万七千?”秦召娣胸中起伏,磨着牙,把手指掰得咯咯响,“还有你从我家拿走的五百块彩礼钱呢?五十万加三万七千是多少?你自己算!”
什么?林瑾兰惊得猛抬起头,哭都忘记了。
苏滢也惊呆了,一瞬间心里已明白,可她仍不敢相信,机械的问:“什么五百块彩礼钱?”
“大姐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说这个?”秦锃急得冲着姐姐大叫,想捂她的嘴已来不及。
“现在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便宜这畜生?”
秦召娣指着苏云衡吼,“他拿走钱时怎么说的?他跟我们要这么多钱不是卖女儿,而是要拿去给林孃孃母女创造最美好的生活!”
“他创个鸡八!他拿去自己快活了,不千倍要回来怎么行?”
苏滢突然放声大哭。
本以为经历了前世的苦难,今生她再不会流一滴泪,可她还是流了。
本以为前世她已见识了苏云衡所有的渣,想不到她还是低估这个亲生父亲的渣。
秦家嫁秦建英只和常家要了五十块彩礼,在婚礼上当着大家面添了五十还给小夫妻,这样还被常老婆垢病。
朱槐花家嫁女要了四十的彩礼还了二十,女儿在婆家就抬不起头常被丈夫打。
煤矿上娶亲能给到一百,这已是方圆百里最高的彩礼,且不要回礼,但没谁愿意嫁女儿去,因为去了就是做牛做马,死在那就出不来。
苏云衡竟然和秦家要了五百块的彩礼,什么都没和母亲说,一走就是五年不闻不问,如果不是这次被秦召娣捅出来,他根本不打算说。
这才是真正的,只要我好,我才不管身后洪水滔天。
最让苏滢伤心的是,秦家单方面出这么多彩礼,完全可以让她去当牛做马,可锃哥哥是怎么对她的?他甚至不准家人对她母女说这件事。
秦家并不是福户啊,秦伯伯只抽叶子烟,高彩霞和三个姐姐常年就那几身衣服,秦二叔为给妻子治病走街串巷做泥瓦匠,小叔不干农活何玉米就不给他吃饭……
五百块,苏云衡是喝秦家人的血!
“滢滢?”
看到苏滢哭,秦锃吓得急忙跑过去抱住女孩,连声道,“没有的事,我大姐乱说的,你不要哭不要哭。”
秦召娣也吓到了,抓抓头嘟起嘴不敢再说,有些丧气的低下头。
她答应过老弟,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说出来,可她刚才一冲动还是说了,不但把苏滢气哭,连林孃孃都喘着粗气像是一口气接不上来,她已不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