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很是奏效,立即就有村民道:“我都好几天没见过秦保忠他爹了,原来是病了啊?”
“是人都会老,人老不中用,一得病就花钱如流水,谁家也着不住啊,借钱暂时还不出来也情有可原,就宽限几天吧。”
秦保山也有些动容。
他已记不清堂哥他爹是什么样子,但他也是快六十的人,已经体会到老去的痛苦,起了同病相怜之心。
“堂爷爷,”苏滢走上前,声音清脆,道,“真是你老父亲生病需要钱,这么好的理由,怎么借钱时不说清楚?”
“你如果说清楚是这事,我家咬着牙也要挤出两百块给你拿给老人治病,又怎么会让你写借条?”
“今天我们按你写在借条上的还款时间上门,你们明明一家子都在,为什么要把门紧紧关着,出来说明白不就行了?”
“非要我小叔敲着脸盆跟乡亲们说一通,你才打开门出来,出来还是不说老人治病的事,说不过我小叔就让这么多人拿着棍子冲出来打人。”
“被我爷爷全部打倒在地,你才说借钱是为了给老人治病,你不觉得到这个时候才来说太假了吗?”
“还有,前两天我和我爷爷上你家吃饭,饭桌上怎么没见到你老父亲?总不能你这样孝顺,吃饭都想不起让老人吃吧?”
前世,这样的无赖嘴脸她见多了。
什么卖血,什么给老人治病,全是拿着同一个剧本唱大戏。
而且堂叔唱得太蹩脚,动武不成才来说这理由,动武成功他肯定就不会说了,明显就是在撒谎。
再说她家又不是菩萨,更不是慈善机构,今天这个病来她家借钱,那个病了也来,他们就只能喝西北风。
堂哥的脸红白交加。
这死丫头的嘴怎么这样利?把他的老底都揭开了,这下可怎么办?
苏滢一翻话如醍醐灌顶,秦保山一下醒悟过来,怒道:“还不出钱就搬东西!建民,你去叫人!”
“好,马上叫人来!”秦建民巴不得这一声,他正要走,堂哥老婆哭喊着飞扑过来,扑通跪倒在秦建民面前,哀声哭叫,
“大侄子求你了,别去叫人,老人生病把家底全掏空,你再叫人来把我家东西搬走,这是要把我全家逼死啊!”
她说一句磕一个头,秦建民急忙跳开。
让长辈给自己磕头,这可是要折寿的。
苏滢暗暗着急。
这家人真是无赖到极点,可他们什么脸都不要的卖惨,又的确能激起人们同情弱者的天性,已有人叫道:“就宽限他们几天吧,你们真把人逼死这良心也过不去啊?”
秦建民一面躲避老太婆的磕头,一面怒道:“宽限个屁,等宽限的时间我们再来要钱,他们肯定要说再宽限几天,谁有时间跟他们耗?”
苏滢也是这样想的,今天闹到这地步他们都不还钱,下次只会加码,谁有时间跟他们闹下去?
老太婆哭着去抱秦建民大腿,阻止他去叫人,声泪俱下叫:“就宽限几天吧,这么多人做证,到时我们真会还钱给你们的!”
其实她心里早打定主意,嗯,把公公搬出来当挡箭牌是好法子,下次你来我就说公公快咽气了,多亏又有好心人借钱给我们,才把老人抢救过来,真没钱还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