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仕不知所踪,金勉扛着巨大的压力想要殊死一搏,他能勉强扛住一个雪球,那已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到了极限。
殊不知随着这个雪球后面还有接连二三源源不断、一个比一个大的雪球滚来,将他所有的努力都湮灭在雪花之中。
他跪在景旌戟面前,“景爷,求求你,放过我们金家吧!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做到这个地步呢?
就算是我弟弟冲撞了你朋友,我们带去的那些人丢尽颜面,金家损失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吗?你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景旌戟紧闭着眼,一言不发的听着金勉的指责。
“说够了?”
金勉闭上嘴,景旌戟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说够了就滚。”
一看到金勉他就会想到宫漓歌躺在床上那张虚弱无助的脸。
“景爷!我们金家做错了什么?我……”
他还没说完,景旌戟眼里精光暴涨,景旌戟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做错了什么?你他妈还好意思问我做错了什么?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弟弟对宫漓歌做了什么?”
金勉有一瞬间的错愣,金仕做的事情他确实不知道。
“小仕他,他怎么了?断手之后他每天郁郁寡欢,不是在酒吧买醉就是在家里痛哭,他能对宫漓歌做什么?”
景旌戟双目通红,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是啊,他能做什么?他还是一个孩子?他仗着我对你们的放纵为所欲为,竟然胆大包天动我哥!
金勉,你可知道昨晚金家已经没事了!是,金家这次损失了不少,只要他放过金家,三五年金家就会恢复到昔日风光的模样,这是我好不容易给你们求回来的!”
金勉一脸懵,“景爷你的意思是,打压金家的人和你无关?可是好多事都是景家的人出面,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的能力要是在你之上,四大家族有这样的人物,为什么我不认识?”
“他是谁你不用去费那个心思,你只需要知道,我好不容易替金家讨来的一切都被你那愚蠢的弟弟毁了!”
景旌戟怒喝:“你那蠢弟弟以前有多蠢我不管,但他这次居然欺负到宫漓歌的头上,将她卖给阎立椁,差点死在阎立椁手上,你们金家就算是灭绝那也活该!”
景旌戟松了手,金勉后退几步,口中喃喃道:“阎立椁!这个混帐东西。”
他这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为什么已经停了的打压又卷土重来,都是因为那个不成器的败家子弟弟。
“景爷,既然你还顾念我们金家,我求你,求你给那位爷说说好话!放我们金家一马。”
景旌戟冷哼一声:“放你们一马,那谁又来放宫漓歌一马?金仕恨我那就冲我来,对一个无辜的女人下手,他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该。”
“宫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我给她找最好的医生,做最大的赔偿,只要金家安然无恙,我愿意给她当牛做马。”
景旌戟眼神看着虚空,“怎么样?呵,宫漓歌是他的命,动了他的命,要你们全金家来抵,我是无能为力了,我奉劝你不要再轻举妄动,现在毁的只是金家,要是他再狠一点,就连你们金家的其他人……”
言尽于此,景旌戟没有再继续。
那人可是容宴,他这些年修身养性,就连自己和容小五也敢开玩笑说他是瞎子,他也不会介意。
景旌戟差点忘记了,那个男人体内的嗜血程度,那个熟悉的男人慢慢苏醒过来。
金勉离开景家的时候双眼无神,就像是魂魄都被人抽走了,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开。
夕阳落在他的身上,他只感觉到无边的冰冷。
就连景旌戟都这么忌惮的人,那人也许是超越四大家族的存在,金家是彻底完了。
金勉刚离开不久,景家又多了两位客人。
景枫带着金玉颜匆匆赶来。
这是金玉颜第一次来景旌戟的别墅,进门就被那满院子的向日葵给吸引了所有目光。
在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方,大家种植的都是珍稀的品种,怎么会有人大面积种植向日葵?
别墅的设计风格乃是清新自然的地中海风格,走进去第一感觉不是奢华,而是清新自然,仿佛让人置身于海边。
“戟哥哥,以后我们有了家,我一定要在院子里种一大片向日葵,再将房子装修成地中海风格。”
“你那么喜欢海,不如我们就在大海边建一栋木屋?”
女人笑笑:“可是我对海水过敏。”
“玉颜,我会把婚房买在市中心,院子里种满你喜欢的向日葵。”男人吻着她的发丝温柔道。
那时的金玉颜笑得很灿烂,仔细看就知道她的笑容不是幸福而是嘲讽。
一个穷小子穷尽一生就算是在市中心买了房,那也是两室一厅的蜗居,还不如自家的一个厕所大。
金玉颜没有将真话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偷笑着他的愚蠢。
自己根本不会嫁给一个穷小子,她是金家的女儿,她的老公一定是有钱又有权势的。
和景旌戟在一起不过是学生时代的虚荣心,他是不近女色的校草,她偏偏要告诉所有人,就算是校草她也能轻易拿下。
她自诩聪明,用他打发了无聊的时间,回国后选择了景家的少爷,将那个她以为的穷小子抛诸脑后。
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有交集的人,直到在自己的结婚宴上,她看到穷小子摇身一变,竟然变成景家家主。
多可笑啊,命运狠狠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看到整栋价值一个多亿的别墅,她没想到当年那个穷小子说的婚房不是她以为的蜗居。
原来早在和她谈恋爱的时候,他就悄悄买下了这套房子,并以她的喜好装修了房子。
如果不是她不告而别,如果不是她嫁给景枫,她就成了别墅的女主人。
景枫拉着她的快步走来,“旌戟哥。”
窝在沙发里的景旌戟慵懒的睁开眼睛,视线不经意扫过两人交握的手。
金玉颜慌乱的松开手,景枫并没有察觉到她这个动作,急切道:“哥,你放过金家吧。”
景旌戟收回了视线,“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活该。”
“不该动的人?”金玉颜直勾勾的朝着景旌戟看来,“那个人对你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为了她你可以灭了整个金家?”
景旌戟一字一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