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宫漓歌被经纪人带到一个酒局,酒局上的人对她动手动脚,她再三拒绝,最后陈玉清直接扇了她一巴掌,并且将她的头按在桌上。
“一个戏子装什么清高?真以为你是夏家大小姐?不过就是个养女,实话告诉你,上周我和你爸在酒局上见过一面,他可是说了,只要我开心,你随时都能给我玩。”
“不可能,我爸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娱乐圈的女人除了那些背景硬的,有几人没被潜过,你装什么?让你给韩先生敬杯酒,你在这装什么贞洁烈女?”
额头被磕桌上,脸被狠狠打了一巴掌,散落的头发被酒水润湿,宫漓歌咬牙:“抱歉,用嘴的敬酒方式,我不会!”
“不会?呵……”靠在沙发里的男人左手夹着一支烟,英俊的容颜在烟雾后面若隐若现,邪肆的嘴角勾起,“不乖的孩子,该怎么惩罚呢?”
“砰”的一声,酒瓶破碎,陈玉清冷笑一声,“不想敬酒是吧,我给你一次机会,把这玻璃酒杯吞下去,这酒你就可以不用敬了。”
宫漓歌惊恐万状,“你……要我生吞玻璃?”
“不想,那就照办!”
那沙发中的男人轻笑一声:“对待女人干嘛这么粗鲁?”
玻璃碎片的银光闪过,下一秒,男人手持碎片压在了宫漓歌的脸上,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毁了你这张脸如何?”
……
宫漓歌从回忆中苏醒,看着陈玉清,脑中自然而然想到了当年那一幕,以及那个让她毛骨悚然的人。
被打的那张脸仿佛还在隐隐作疼,宫漓歌的声音也就更冷了一些,“陈导,怎么?你想毁约?”
陈玉清走在哪都是被人簇拥的对象,还是头一回被一个晚辈逼到这么难堪的地步。
“小丫头,我和你前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一早就设下圈套处心积虑的陷害我,小小年纪,未免太过心机了。”
陈玉清想要将话题引开,宫漓歌一眼就看清楚他的心思。
“陈导,我们就事论事,这个赌约所有人都是见证人。”
涂恩悠然在一旁补充:“不错,我可以做个见证。”
陈玉清欲哭无泪,“老涂,你是哪一边的?”
“不好意思,我站在正理的这一边,愿赌服输,陈导,众目睽睽之下你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陈玉清不可思议的盯着涂恩,这人疯了不成?以他的身份地位,只要说句让自己下台阶的话,这台阶也就下了,偏偏他站在了宫漓歌的那一边。
“小姑娘,我看差不多就算了,你还真的要陈导吃杯子不成?”
“就是,人啊,还得心胸放开阔一点,以后你的路还长着呢。”
“对待前辈,还是要用尊敬的态度。”
“这件事毕竟是荞麦引起的,怎么也该让荞麦来负责。”一人将锅甩到了荞麦身上。
“你之前说非邪要是编剧,你就倒立出去,现在该履行承诺了吧。”
欺负陈玉清不可能,找一只替罪羔羊出来倒是绰绰有余,荞麦显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就是,荞麦,话可是你说的,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G,你还有脸站在这?”
“倒立滚出去!”
荞麦一口气堵在心里怎么也出不来,偏偏还不敢得罪陈玉清。
可怜她本来就被泼了一身的酒,满身狼狈,还穿着一条裙子,要她倒立,恐怕明天她就是头条。
她急得脸都泛红了,这件事需要一个人来收尾,不会是陈玉清,而是她。
荞麦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她只得主动朝着宫漓歌示弱,“那个……之前我也是不太清楚状况误会你了,你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宫漓歌微微一笑,“不能,如果我是你,不如现在就倒立出去,你待的时间越长,被嘲笑得就越厉害,你自己觉得呢?”
荞麦冷冷道,“非要做到这个地步?难道你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话?”
宫漓歌笑容不减:“我只听过一句话,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可以开始倒立了,需要我协助你把脚抬起来吗?”
“贱人,算你狠!”
荞麦在逼压之下,找人加了一条裤子,在大家的嘲笑声中倒立离开。
不少人拍下了这一幕秒发朋友圈,甚至还有人直播。
“倒立直播,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很快直播间的热度就起来了,挤进来一百万人。
【卧槽,穿着礼服倒立,是个狼人!】
【脸呢,镜头移下来。】
【主播,一会儿能让她直播洗头吗?】
【楼上的过分了,看什么直播洗头,直播徒手劈榴莲不好吗?】
【这么短?镜头呢?这就没了。】
虽然直播时常不长,这个直播视频很快就被顶上了热搜,一些人认出荞麦的身份。
【这不是《来看流星花草》的编剧荞麦吗?倒立?玩这么大的。】
【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看场地好像是什么宴会,是不是喝多了?上次我喝多了,徒手扛了一架直行车回家你们敢信?】
荞麦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登上热搜的方式居然是因为倒立,全网群嘲。
荞麦刚换完衣服看到网络上的热搜,瞬间就哭红了眼睛。
“贱人,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有了荞麦这个背锅侠,陈玉清幸免于难,找了个台阶离开了当场。
“老涂,我还要去接一个客人,一会儿见。”
陈玉清匆匆忙忙的离开,连宫漓歌的脸都不敢看,那个年纪不大却浑身透着诡谲气息的小丫头,再留在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宫漓歌看着他慌乱离开的背影,优雅的喝了一口酒,鸦色长睫下一双透亮的眼睛掠过一抹深意。
逃得掉吗?游戏才刚刚开始。
陈玉清走出门外松了口气,烦闷的扯开领带,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吃了大亏。
“小贱人,今天的仇我记下了,老子迟早要你好看。”
一想到那丫头曼妙的身姿,他喉结滚动,“小贱人,别落在我手上,否则老子在床上……”
“你要如何?”
静谧的夜色下,院子里树影摇曳,风声沙沙作响,昏暗闷热的环境中突兀的出现一道男声。
陈玉清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直到他看到不远处的树下有着一道轮廓,似站非站,似坐非坐。
陈玉清吼了一声:“谁在那装神弄鬼。”
那人动了动,从晕黄的灯光下出现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陈玉清这才明白那奇怪的轮廓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个残废。”
“呵。”一声低笑在这个夜里显得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