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特地给了她一天的时间熟悉学校和整顿内务,算得上很体贴关怀了。
宫漓歌转悠了一圈回到休息的单人间,容宴舍不得让她吃苦,特地让人又重新添置了不少新家具。
就连床垫和被褥都是家里的规格,地上被铺上了地毯,窗帘也换成了宫漓歌喜欢的风格,沙发特地挑选了又软又大的羽绒真皮。
苏妩陪着她进屋,进门就吓了一跳。
“我还以为我走错门了,这也太夸张了,是先生准备的吧?”
宫漓歌点头,“是。”
“先生对你可真好。”苏妩是唯一一个见过容宴真容的陌生人。
“进来休息一会儿吧,送餐的马上到。”
苏妩连连摆手拒绝,“不了,我一会儿还有课,正好我们是一个班的,明早我来接你。”
“好,明天见。”宫漓歌关上门的瞬间脸色陡然一变。
满脑子都是刚刚舞狮的画面,她立即拨通了容小五的电话号码。
“是你请的舞龙舞狮?”
容小五得意的声音传来:“没错,除了本天才谁能想出这么吸睛的点子?你去看看热搜的讨论量都炸了好吗!”
“赶紧将名单报给宴哥哥,让他好好查查,X混在里面了!”
“X?什么X?我还根号2呢。”
“你个傻子,没时间跟你废话了,你先去调名单。”
宫漓歌着急的挂了电话,立即拨通了容宴的号码。
“宴哥哥,我刚刚遇到……”
“我知道,你还好吗?”容宴透过镜头就能感觉到她当时的无助,还好X的目标不是她,否则这会儿已经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我没事,就是想到了当年……”宫漓歌咽了咽唾沫,“我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飞机上那些人无助和恐慌的脸。”
那样的事情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宫漓歌很快平息了自己的心情。
“宴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当年的事情,我能获救多亏了X,是他带着我跳机,又从海里将我捞起来。
虽然他心理变态,毫无人性,但他似乎对我没有恶意,今天也只是来恭喜我入学。”
不知道是哪里的自信,宫漓歌能确定X的本意不会伤害她,否则当年就不会特地将她救起来,这些年也没有打扰过自己的生活。
“我已经增派了人手在学校保护你的安全。”
“宴哥哥,我害怕的不是X对我怎样,我怕T国的事情重演,又有无辜的人受伤,宴哥哥,我知道你身份非比寻常,你能见到我见不到的人,你们一定要将X抓起来!”
“傻丫头,不用担心这些事,交给我。”容宴欣慰又有些心疼。
当年受到了极大心理创伤的人是她,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那些和她陌不相识的人,分明当年她就是被那些素不相识的路人逼到绝境。
“宴哥哥,你重新恢复工作,你一定要小心……”
“好。”
“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我会担心你的。”
“好。”
那颗冰冷许久的心终于有了温度,好似一双小柔温柔的将他心脏包裹起来。
宫漓歌沉默了一瞬,有些腼腆道:“你生日快到了,那个……你能回来一趟吗?我想给你过生日。”
“阿漓的要求,我没法拒绝。”
一句话让宫漓歌笑开。
“我等你回来。”
“随时和我保持联系,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
容宴掐断了电话,脸上再无和宫漓歌通电话的温柔。
“X出现了,阿漓确定那个人就是X。”
“老大和夫人果然心有灵犀,只凭借夫人的口语就能猜到是他。”
“我们已经派出人手排查。”
容宴紫色的双瞳深邃而严肃,“X擅长伪装,他敢高调亮相就已经做好了撤退准备,恐怕想找到他没这么容易,当务之急除了寻找,更重要的是警戒和防备,通知下去,所有公共场合必须严格排查,但凡有一丝苗头都得立即给我掐了。”
“是,老大。”
会议室的人严阵以待,X的出现或许就是打破平静的毒瘤。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和平,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老大,你也别太担心了,当年我们签订了十年盟约,十年还没过,谁先动手就先违约,要受各国的谴责,所以他们不会这么傻挑事。”
“对方从来就不是谦谦君子,别忘了!当年T国的事就是有人借着X的手在搅合。”
“真是奇怪,这X是单纯心理变态搞破坏,还是有人豢养的狼?”
“从过去的数据分析,他像一个到处搞破坏的坏孩子,但我总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如果真的是被人豢养的棋子,那么他背后的人该有多可怕!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发动战争呗。别忘记了,有些国家本来就是靠着战争发家,他们巴不得挑起战乱。”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样和平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不就是出现个X,被你们说得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一样,哪有那么夸张?”
容宴一言未发,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吃惯了糖,谁还想要过战乱的苦?今天的美好是建立在黑暗之中。
那么多人用身体筑起的高墙,用鲜血浇灌的花朵,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小心打理的后花园被人破坏!
严肃的气氛中,萧燃递上一部容宴不常用的私人手机。
“老爷子的电话。”
“告诉他,我很忙。”
电话开的是免提,老爷子的声音传来出来:“再忙你也得听我说完。”
“……”
“你生日快到了,我打算给你大办一场。”
“没兴趣。”
“你不要忘记了你姓容!咳……”电话那头传来老爷子止不住的咳嗽声音,“你任性了这么多年,今年是你25岁的生日,说什么这次的生日宴你都得出席!”
“我不会来。”
电话那头传来管家的惊呼声:“血,老爷子你咳血了!”
“……容宴,我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