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猜到你可能会调查X的事,尽管我也没看到他的正面,但我是唯一和他近距离接触的人。”
宫漓歌将牛奶放下,果然在桌子上看到X的档案。
“他的年龄听声音我觉得不大,应该不到三十岁,至于身高挺高的。”
宫漓歌拉起容宴,用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应该和宴哥哥你差不多高,接近一米九的样子,仔细想来他的身材和你也很像。”
宫漓歌绕到容宴的身后仔细打量,“你们的背影简直一模一样!”
容宴将这些特征记录下来,“他的手上或者脖子后面有没有纹身之类的东西?”
在一些隐秘机构里,为了防止自己死了连尸体都没有人收,通常都会选择在身体某处纹一个特别的图案。
“我能看到的地方没有。”
宫漓歌仔细形容,“我进去的房间里有三男两女,应该都属于X小队,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易容,我可以凭借记忆将他们画下来。”
“难为你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记得观察他们的长相。”容宴夸赞道,这样的心理素质不是谁都有的,尤其是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风雨的宫漓歌。
“当我猜到他的身份就偷偷观察了一下,我说过,我的出发点是想要融入你的世界,本来我还想趁着X不备杀了他呢。”
这一段她略过没有讲,容宴猛地抬头,“你这么做了?”
“嗯,不过没有成功,可能我太菜了,宴哥哥,你让人教我的防身术对别人挺有用的,在X面前完全不够看,还没有碰到他就被他发现了,不得不说除了你之外,他是我见过第二聪明的人。”
宫漓歌回忆起和他一起的时间,那个男人展现出来强大而又厉害的本领。
“你杀他他没有伤你?”
“大约是觉得我不堪一击吧,他没有和我计较。”
宫漓歌在一旁坐下,“现在我就将我看到的人画下来,希望能帮到你。”
“不要太逞强,这需要精神力很集中。”
“宴哥哥放心。”
宫漓歌先是手绘了一遍,再扫描到电脑里用手绘板绘制细节。
画一会儿她就会闭眼仔细思考,不让自己遗漏半点细节。
要集中精力是很费神的一件事,容宴没有打扰她,看着她额头上沁出颗颗热汗,足矣证明她现在很煎熬。
就算如此宫漓歌也没有半点放弃,仍旧坚持继续填补细节,连衣服上的花纹都细致的画了出来。
容宴静静的看着工作中绝美的少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小看宫漓歌。
从前他的想法是将她护在羽翼下,替她挡去风霜雨雪,但宫漓歌自己不是这么想的。
她迫不及待想要成长,想要和自己并肩。
成长最快的办法就是经历磨难,这是自己最不忍心的。
但宫漓歌到目前为止已经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她跟着韩予学习黑客技术才多久?便能熟练操控追踪自己,防身术也就只练了一个月,监控下她游刃有余的对付门禁。
遇事不慌乱,还能冷静的观察,替自己筹谋。
如果她遇上的不是X,说不定暗杀就成功了。
现在还能将她看到的人绘画出来,就凭借这过目不忘的记忆以及绘画功底,就连萧燃都办不到。
宫漓歌天生就像是一个优秀的特工,有着可以蛊惑对手的天然美貌,干脆果断的身手,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她定成大器。
这个念头在容宴脑中一闪而逝,他在胡思乱想什么,怎么会有将宫漓歌培养成特工的想法,看来他被X刺激得不轻。
“画好了!”宫漓歌按下保存键,“宴哥哥,这就是其中一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男人。”
“画得很棒,以后我们孩子的绘画我不用担心了。”容宴风马牛不相及的提了一句。
温柔替宫漓歌擦去脸上的汗水,“明天我会让人将画像送去数据库比对,如果符合条件的人就能仔细追查了。”
“还有几个人,我都画出来,这样追查的范围会好很多。”宫漓歌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她总算是能帮助容宴了。
“不着急,X已经离开我国,暂时没有危险了,你可以慢慢画。”
画一张就花了她快五个小时,天都要亮了,他舍不得让她继续画。
“他走了?”宫漓歌有些意外。
容宴没有告诉她X留下的那句话,让自己好好照顾她,以及后面那一句威胁的言语。
“走了也好,宴哥哥就不用每天愁眉不展了,X留下来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就爆炸了。”
“那条围巾,我扔了。”容宴注视着她的双瞳。
“哦。”宫漓歌没有留恋的神色,“扔了就扔了吧,我要戴也只会戴宴哥哥给我买的。”
宫漓歌又想到了什么,“天气快冷起来了,宴哥哥,改天我给你织围巾吧?我技术很好的。”
容宴挑眉,“给齐烨织练起来的技术?”
难不成齐烨上次戴着她织的围巾这事被容宴知道了?
“呵呵,宴哥哥,那时候不是我眼瞎嘛,你别生气。”
容宴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桌边,将她禁锢在桌子里。
“阿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翩翩君子。”
容宴垂下的目光深邃又危险,“为了你,我可以温柔儒雅,也可以不择手段,我容宴本就不是好人,这一点我希望你知道。”
在她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他一直小心翼翼藏着自己的血色,怕吓跑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她。
如今X的出现激发了他体内的兽性,他越发的伪装不下去了。
宫漓歌对上他复杂又危险的眸子,“我一直都知道,宴哥哥的温柔只是对我展现罢了。”
“我手上染过很多鲜血,我和X本质来说没什么两样,不同的就是我们的立场,阿漓,这样的我你会害怕吗?”
他像是从黑暗中走出的兽,收起了往日的温柔体贴,变得邪肆又张扬。
宫漓歌踮着脚尖,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宴哥哥是神也好是魔也罢,阿漓定然永远追随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