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桦终究还是没有出去,这件事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容家是她唯一能依仗的了,她不能再惹容璀生气。
看着人群中被高高捧起的宫漓歌,周桦眼中的妒忌是那么明显。
同样都是容家的媳妇,宫漓歌这还没有嫁进来便有如此高的待遇,和她截然相反,以后真的要是嫁进来了那还了得?
她的不甘都被容璀收入眼底,容璀不动声色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道:“收起你眼里的嫉妒,她是你动不了的人。”
周桦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神情冰冷问道:“我问你,我和宫漓歌你会选择谁?”
这句话无疑就是在问他老婆和容家的利益谁才是最重要的。
容璀微笑的将她手绕到自己的胳膊上,再抚平了被她扯开的褶皱,神情如常道:“我娶你的那天就告诉过你,咱们一起携手共创美好明天,娶你的原因也是因为你比旁人的优秀,桦儿,不要让我失望。”
温柔的假面下面却浮动着危险的光芒,周桦一直以为她的丈夫是谦谦君子,对她百般体贴,如今才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从始至终这个男人所看中的就只有利益。
而自己也是他利益中的一环。
“好了,我喜欢你微笑的样子,一会儿记得和我一起去敬酒,你再好好给宫小姐和大少爷道歉,兴许还能保住你周家一命。”
周桦这才如梦初醒,“你的意思是这还不够,他们会对周家动手。”
“容家的男人,没有一个孬种,要怪就怪你们愚蠢到今天这种场合来打大少爷的脸,你那个侄女的过去都被他们查得清清楚楚,说明他们已经开始在意这件事,要是不好好平息怒火,这把火你觉得会烧到谁的身上?”
一个容宴也就罢了,更可怕的是现在还有一个容五爷,多年前容璀曾见过一次容绥对付别人,那一次也就让他记了一辈子。
“既然已经错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不要一错再错,救周家最后一个希望就在你手里,要不要你自己考虑。”
周桦看着被围得密不透风的宫漓歌,容宴才刚刚走开,立马便围绕了一堆的人过来,她即将成为容太太,大家自然而然上赶着来巴结宫漓歌。
私下还要再诚恳的给宫漓歌道歉,她能做到吗?
知道她心中所想,容璀接过从助理手里递过来的一个盒子塞到周桦手里。
“我知道以你的傲气不愿意做这些,你也听出了宫小姐话中的意思,不是真心诚意的道歉她不需要,这份礼物一会儿你私下送给她,哭也好,跪着也罢,务必要让她原谅你,给人说好话不需要我教你吧?”
周桦涂着大红色指甲的五指紧紧抓着盒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宫漓歌。
人群之中对宫漓歌恨之入骨的并不只是周桦一人,还有宫家一家。
从宫怀章到宫椒岚,每个人都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宫漓歌。
上次容家晚宴上容宴并没有现身,她的身份没有人证明,如今容宴亲口说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宫漓歌有了容家这层关系在,可想而知将来会如何顺风顺水,她要打压宫家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宫椒岚最近这段时间都忙着拍戏,看到站在容宴身侧的宫漓歌,她肠子都要嫉妒青了。
就好像自己努力做的一件事,人家轻而易举就达到了。
容太太是全城名门望族最渴求的一个位置,自己也一度渴望过,如今却落到了宫漓歌手里。
她拿什么和宫漓歌斗?
人群之中也有一些好事之徒在窃窃私语:“瞧瞧宫家人的脸,真是难看,还记得半年前大家都在嘲笑宫小姐的身份,如今还有谁敢瞧不起她?容太太的身份地位可要比宫家小姐尊贵多了。”
“是啊,所有人心知肚明,容景宫萧虽然并称为四大家族,容家的地位是他们远远比不上的,除了容家人恐怕没人知道容家的底子究竟有多深。”
“容大少爷多年未曾出面,此次露面不就是在变相的告诉大家,他要接手容家了,被他放在心上宠爱的女人,岂是如今青黄不接的宫家能匹敌的?”
“自宫斐死后,宫家也死了……”
在场的人有的看好戏,有些则是在感叹人生。
宫怀章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倒映着宫漓歌的身影,他曾以为宫漓歌会不顾一切想尽办法回宫家,殊不知在宫漓歌的眼里压根就没将宫家当成一回事,她用自己的本事爬到了更高的地方。
正这么想着,宫漓歌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径直朝着宫怀章的方向而来。
上一世宫家的人看到她就像是看蝼蚁一般,宫漓歌端着酒杯,终于有一天,她可以俯视宫怀章。
曾几何时那犹如大山一样的人物,如今看来只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罢了。
“宫老爷子看了我很久,可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宫漓歌开门见山道。
宫怀章还得在人前维持着涵养,“看到歌儿出落得这么漂亮,我也放心了,当年你爸妈走得突然,还好给他留了后,虽说你有容家公子照顾,你终究姓宫,早点回来也好,宫家的大门一直为你打开。”
“老爷子这会儿在人前装什么和善呢?恐怕你最害怕的就是我回来吧。”
“歌儿,你这话怎么说的?你是斐儿的孩子,他虽然走得早,你也是宫家的孩子,先前我让椒岚请你回来,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为什么迟迟没来?”
宫怀章更是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我们宫家的人可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如今她攀上了容家,宫怀章当然想要利用好这颗棋子。
宫漓歌却是意味深长一笑:“老爷子想要我回去?”
“当然了,我真心希望你能早点回宫家,也能分担一些事务。”
“我说过要我回来,除非八抬大轿你跪地相求,否则免谈。”
宫怀章面色一僵,“你这孩子说什么气话呢?”
宫漓歌在他身边站定,突然俯身在老爷子耳边压低了声音道:“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交出不属于你的一切,否则后果自负!宫老爷子,拿了别人的东西是要还的,鸠占鹊巢这么多年,挥霍着我爸爸打下的江山,你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