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上仍旧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温室的窗户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学生在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怪物植物。更隐蔽的温室背面,德拉科把忒弥娅抵在墙上,一下下亲着她的脸颊。
这节课当然不是草药课。
他面上带着讨好的笑,含着半块南瓜馅饼喂到她嘴里。
“别生气了。”
忒弥娅推开他,气乎乎的说:“这儿有人在说话吗?”
见她终于有反应了,而不是像刚才那样一声不吭,德拉科顺势拿过她肩上的书包。他看她晃晃悠悠的背好久了。
“我在这说话呢。”他说,又抱着亲了亲,拉着忒弥娅往前走去。
由于刚才在路上耽误的时间过长(小情侣吵架),他们快走到海格小屋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过五分钟了。
“我有点冷。”忒弥娅说,抱了紧德拉科的手臂,她一方面是被这寒冷的天气冻的,一方面又是不想见到炸尾螺。
德拉科低头看她,她面容雪白,嘴唇却被他亲的红红的,额上的绒发还有些湿漉漉的。他的心好像一下子又被浸在了热水里,咕噜噜的冒着气泡。
“等会儿燃团篝火吧。”他温声说,半搂着她,“要是那个半巨人敢多说一句,就再把他的事捅到丽塔.斯基特那里去。”
“别提那个臭女人。”忒弥娅不满道。
然而,当他们来到海格小屋时,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巫。她灰白的头发剪得很短,下巴非常突出。
“快点儿,快点儿,上课铃已经响了十分钟了。”她厉声对他们说。
“你是谁?”德拉科瞥她一眼,笑了起来,“半人半妖走啦?”
忒弥娅推了推德拉科,旁边的哈利和罗恩正气鼓鼓的瞪着他们。
“我是格拉普兰教授,”女巫干脆利落的说,“你们这门课的临时代课老师。”
“他真走啦?”德拉科笑的更开心了,他搂着忒弥娅,冲小屋嚷道:“我刚还在想烧几只炸尾螺让我女朋友暖和暖和呢。”
“他不舒服。”格拉普兰教授不愿多说,她转过身,“请大家往这边。”绕过临时马厩带着学生往旁边走,布斯巴顿的骏马在马厩里瑟瑟发抖,空气中也没有纯麦芽威士忌烈酒的香味了。
忒弥娅回望身后的海格小屋,所有窗帘都拉上了。
“他不会真丢了饭碗吧,”她悄声问德拉科,“生着病,孤苦伶仃,只有炸尾螺和牙牙与他作伴?”
“那听起来挺不错的。”德拉科又笑起来,拉着她往前走去。
格拉普兰教授在最前面领路。
神奇动物保护课总是要出差错的,换了个老师情况也不会好转。或许是在室外,不像在教室里有上课的气氛,他们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吵架。
“你真恶心!”哈利冲过来推了德拉科一把,他厉声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讨厌海格’?”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罗恩恶狠狠道。
德拉科护着忒弥娅勉强站稳,眼神冰冷的看向格兰芬多三人。
哈利又指着克拉布——“他被一只弗洛伯毛虫恶狠狠的咬了?它们根本连牙齿都没有!”
克拉布咯咯傻笑着,或许他觉得十分得意。
“哦——!别吵了成吗,”赫敏上前劝架,瞪着德拉科,“教授就在前面,这是新学期的第一节课,海格也不想看见你们这样!”
“滚开,波特!”德拉科一脸厌恶的说,“我认为那个蠢货的教学生涯早该结束了,因为那只鹰马伤过弥亚。你们眼瞎耳聋感觉不出来,但确实所有人都讨厌海格和他的怪物,非常讨厌,没人爱上他的课!”
哈利又看着忒弥娅,他当然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所有,在巴克比克背上的事他都记忆犹新,还有他们那个吻,虽然那是他一厢情愿的。
他本来就讨厌极了马尔福,和忒弥娅在一起的马尔福让他对一个人的厌恶程度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简直比德思礼一家加起来还要多那么一点。
“我们去上课吧,别在这吵了。”忒弥娅说,拉了拉德拉科的手臂。
“你一直就假惺惺的,莱斯特兰奇!”罗恩嚷道,“就和你的马尔福快乐的过去吧,别再来招惹我们。‘哦...海格的课平平无奇,眼里闪烁着恐惧的光芒’真让人笑掉大牙。”
赫敏哀叫一声,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脸。
“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粪弹塞满了!”忒弥娅毫不留情的骂道。
德拉科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他抽出了魔杖,直指罗恩:“我就知道不会有太平日子的,来吧,韦斯莱,在这打一架,你竟敢骂我女朋友!”
“来就来!”罗恩说,被赫敏拽住了手。
“哈利,”赫敏叫道,“把他拽回去。”
“你被她收买了,赫敏!”
明明是哈利先过来挑衅他们的,但最后他和赫敏一起把罗恩拽回去了,因为丽塔.斯基特的那些胡言乱语,虽然关于德拉科的部分是有迹可循,只能说这是半真半假的一篇言论。
格拉普兰教授的课比海格有意思多了,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漂亮的大独角兽,它可白的耀眼。
忒弥娅觉得这才是她所期待的保护神奇动物课,老师给他们介绍一些体面的,温和的动物,而不是像海格那样,随时会让他们有性命危险的臭烘烘,脏兮兮的怪兽。
“这太漂亮了。”她对潘西说,抚摸着独角兽暖乎乎的身体,与它相比,周围的白雪都黯淡了。
“教授,您是从哪里捕获的。”潘西问道,但格拉普兰教授正在把男生攘到后面,没有作答。
独角兽的脑袋亲昵的蹭着忒弥娅的手心,她勉强分神看往德拉科那里,他正叉着手站在那,阴沉着脸,哈利和罗恩站在不远处。
她轻拍独角兽的脑袋,站起来朝他走去。
德拉科几步上来握她的手,拉着她走到一边,脸色仍旧不好看。
“那个韦斯莱,”他皱着脸骂道:“我总有一天要把他揍的满地找牙。”
“别和他计较,你会先把自己气死,”忒弥娅转移了话题:“独角兽真的很可爱呢。”
“你喜欢吗?”他低下头问,半搂着她,“喜欢我们就去养一只小的。”
“好,那你也可以养龙。”忒弥娅说,瞬间开心极了。
德拉科冷漠的瞥了一眼场地中央被女生团团围住的大独角兽,又说:“但得是母的才行。”
关于海格丢了饭碗这件事,忒弥娅其实并不觉得内疚,因为他确实不太适合这份工作。不管从各方面来讲,他的上课方式都太粗暴了。就算他当不了老师,邓布利多肯定也会给他再找一份工作,他们校长总收留些奇奇怪怪的人,把学校弄得和个魔法工作介绍所,贫困巫师救助站似的。
星期六,又是一个霍格莫德周,忒弥娅和德拉科一起离开城堡,穿过阴冷、潮湿的场地,向学校大门走去。当他们经过停泊在湖面上的大船时,看见德姆斯特朗的大船上,那群德国学生光着膀子,身上只穿了件泳裤,一个个爬上船舷,扑通扑通的钻入水里。
卡卡洛夫教授站在一边,他自己倒是穿的严严实实的。
“你看什么呢!”德拉科拧着眉毛,把她的脑袋掰回来,“那群德国佬竟然现在还跳水勾引你。”
“你在想什么东西呢,”忒弥娅不敢置信道:“这不是天气这么冷,我看他们可能要冻死了。”
“冻死了最好。”
忒弥娅心想,之前德拉科还为德姆斯特朗那帮学生和斯莱特林交好得意洋洋的,现在已经一个个恨得牙牙痒了。
她回头望去,发现卡卡洛夫教授正一个人站在甲板上,他的黑袍被狂风刮得在身后飞扬,凶神恶煞的瞪着他们。
她的吹宝超级泡泡糖吃完了,这次去霍格莫德,照例去蜂蜜公爵补了一些,里面依旧挤挤挨挨满是人,忒弥娅还被一个三年级学生踩了好几脚。
后来发现竟然是上次碰到的三年级学生,德拉科臭骂了他一顿,那个学生翻着白眼哭哭唧唧的跑了出去。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德拉科嚷道,“下次别让我在学校里碰见他!”
忒弥娅忍不住笑了出来,拉着仍旧气呼呼的他走出了蜂蜜公爵。
去过德维斯-班斯商店,他们觉得有些累了,决定去三把扫帚酒吧喝点什么,但一推开酒馆的门,丽塔.斯基特正在里面和赫敏争辩着,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忒弥娅一眼都不想看见丽塔,连忙拉着德拉科转头去了帕笛芙夫人茶馆。
天黑了下来,夜幕降临。
返程的路上,德拉科一直重复在问一个问题——那群德国佬的身材好还是他的身材好。
忒弥娅都被他问的有些脸红了,偏偏他自己完全不害臊。
“我不知道!”她气呼呼的说。
“怎么能不知道呢——”德拉科瞪大了眼睛,最后他说:“你就是觉得那群德国佬身材好!”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一下都看着忒弥娅,其中也有克鲁姆(他和赫敏一起来),她脸红的更加厉害了,挣开他的手一个人蒙头往前走。
“你说话——!”德拉科追上来拽着她,“说一句我好有这么难吗?”
“我只看了一眼!”忒弥娅叫道,“一眼都不能看吗?只瞥了一下而已!”
“不能!”
他们俩停下来瞪着对方,因为这点小问题不肯再往前走了,过了一会,德拉科趁周围人变少了,拉着她往小巷里走。忒弥娅清楚的知道他是个什么德性,却挣不开他。
“好啊,现在是小巷里!”她说,话音刚落,德拉科就扑过来把她抵在墙上,双手不断收紧,圈着她的腰肢。
“你知道就好。”他瓮声瓮气的,从女孩颈窝处抬起头来,嘴上还有些水渍。
“你又这样!”她摸了摸脖子,那边现在又痒痒麻麻的一片,还湿乎乎的。
“颜色变淡了,我只是,再补一点。”
还没等她说话,他狠狠堵住了她的嘴,热烈的啄吻她的唇瓣,吻着吻着又不满足于此,他探舌抵开女孩的牙关,细细的舔过牙龈,缠着她的舌尖不断深入的吸吮,拨下她唇舌上清甜的香味,含咽到自己嘴里。
她咬着他的舌头,有气无力的推距着。
他停下来,舔着她的唇角再一次问道:“是他们好还是我好?”
忒弥娅仍旧气呼呼的不肯说话,张嘴用牙齿磨着他的舌头,用了一点力,但也不敢再使劲。
“你自己送上来的。”他蓝灰色的眼睛一闪,抵住她的后脑勺,再一次覆上唇舌。
“别别别!”她急忙说,脸颊已经通红了,“你好...本来就是你好呀,我不喜欢他们那样膘肥体壮的。”
德拉科注视着她,弯腰把她抱进怀里,女孩软软的趴在他的肩头,脸颊气鼓鼓的。
“你看了我的,就不能再看别人的了。”他双眼一片阴翳,眼里的情绪深深的,“你不能变心,我也不许别人再打你的主意。”
“我不会的,是你多想了。”她淡淡的说,“只要你别总把我拉来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我会一直乖乖的待在你身边。”
德拉科听到这话,摸着她头发的动作猛然停下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那竞选级长吧,下学期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一块儿了。”
“住在一块干嘛?”她问。
“弥亚,你知道的。”
日子平平静静的过着,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转眼就要来临了,然而这些都和忒弥娅和德拉科没有关系,他们仍旧过着他们的日子,读书、上课、认真写作业,还有——讨好斯内普。
虽然忒弥娅很不愿意这样做,可是斯内普教授的脾气谁能受的了,小天狼星不肯帮忙就算了(最近找不到他的人),德拉科和卢修斯写了信,卢修斯竟然也不管他们的死活。
二月二十三日,第二个项目的前一天晚上。
忒弥娅和德拉科坐在壁炉前玩棋,她用一对所向披靡的兵和一个下手干脆利落的主教将死了德拉科,场面十分惊心动魄。
她欢呼一声,兴奋的搓了搓手,德拉科笑笑,把棋盘清理干净重新摆好。
“你们还来吗?”潘西放下羽毛笔问。
“问弥亚。”德拉科说。
忒弥娅还想来几局,她正想开口,旁边有人打断了她。
“莱斯特兰奇。”
她转头看去,是西奥多.诺特,他站在公共休息室门口,语气一本正经:“斯内普教授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叫我去干什么?”她不自在的说。
“不知道,我只是传话的,”诺特说,忒弥娅忐忑的起身穿斗篷,德拉科把手里的棋子一扔,也站起来。
“我陪你一起去。”他说,把她的围巾拿在手里。
忒弥娅点点头,这时诺特又说:“斯内普教授说,让莱斯特兰奇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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