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颠覆天下的代价
司马玄陌的神色可见紧张，他严肃地道：“这雪顶，恐怕是座火山。”
蓝灵灵疑惑道：“火山怎么了？火山很多地方都有啊！”
司马玄陌的面色至今未有所平缓：“你们看这溪流，明显高过河床，但高出的水位并没有把两侧淹出水印，这说明水位是刚升起来的。”
“而多出的水便是这雪山融化流淌下来的，你们听，山涧的声音也变大了。”
“必须立刻找到出口，否则我们会遇到很多种惨烈的死法，比如说被灼/热的岩浆淹死，以及被厚厚的灰尘压死。”
谢韫双眼一眯：“眼下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往是高出爬，但如果火山喷/发，我们逃跑的速度可能赶不上岩浆流淌的速度，要么是顺着平地走，但不知道出口是否在那个方向。”
长孙焘道：“如果往山脉上走，一旦雪山摧崩，我们会被大雪湮没，生还的可能性并不高。”
蓝灵灵拎起小包袱：“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往溪流的下游跑！”
陆明瑜眉头蹙起：“我在杂闻上曾看过，火山喷/发前鸟兽会剧烈地不安，但为何……”
说完，蓝灵灵背着小包袱一蹦一跳地跑了。
司马玄陌：“……”
“你来自南疆，身上带着与众不同的异域风情，很容易就吸引年少未经历多少大风大浪的人，少年情动并不奇怪。”
九畹颔首，转身欲走。
蓝灵灵顿了一下，紧接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蓝灵灵把小包袱挎上：“不管了，我们先跑路要紧，我还想活着回去成亲呢！”
司马玄陌为自己终于在蓝灵灵面前扳回一局高兴不已，但接着，他便笑不出来了。
帝释天唇角再次起合：“顺便向她打探一下，她方才唤的‘阿姐’是怎么回事？做仔细一点，别被她察觉。”
他不停地挥舞着手臂，双腿用力蹬。
小茜吓得无法言语，浑身更是不停使唤，软塌在地上。
她看了一眼大宝，深吸一口气，面上染了坚决的神色。
蓝灵灵哭得愈发伤心，仿佛要哭断肠去，她一边哭一边擦眼泪，可眼泪却越擦越多。
小茜握着手腕小声啜泣，像是受到了极大惊吓的模样。
“若是她有任何异样，立即把孩子控制住，而后来回禀本座，小心别伤到她。”
这是小茜第一次见到九畹，但却震惊得无以言表。
小茜别过脸，像是因为害怕而下意识躲开。
不知这四个小家伙是假兽，还是这座火山是假火山。
众人在他二人说话时，已经向溪流下游走去，这时甩开他们一大截。
“比起你这个连大秦话都说不好的南蛮妞儿强得多，人家早把你给忘了。”
蓝灵灵又道：“承认你是一无是处的蠢猪！”
小茜眼泪止不住往下滚：“夫君，你捏疼我了。”
只见蓝灵灵抱着小包袱泣不成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要怎么样你才能不哭？”
众人把视线移向四个仍在愉快玩耍的小家伙。
司马玄陌慌了神，手足无措地道：“我是开玩笑的，当不得真，我故意说出来气你的，哎，你别哭啊！”
帝释天看了一下血流不止的肩头，虚弱地靠回枕头上：“本座无碍，先去安慰夫人，你是女子，也更方便些。”
他已经决定放下一切，好好和小茜生活，直到终结来临。
帝释天伸出手，想为她撷去眼泪。
但若是这一切都是假象，他凭什么放下所有，只为换得这短暂的欢愉？
一声响亮的啼哭震破天宇，睡在榻上的大宝似乎察觉到小姨正在面临危险。
司马玄陌冷哼一声：“说得好像你一回去就能成亲似的，说不定你不在这段时间，人家身边出现了一个知书达理，温柔大方的人。”
正是这一声啼哭，把小茜从惊恐中唤醒。
她的手好疼，好像要断了，手掌也变得青/紫。
她、她……她竟与阿姐有七八分相似。
司马玄陌疯狂抓头发：又败一局！
这日，小茜正想去找人来给帝释天换药，九畹便来了。
直到帝释天向小茜说对不起，她的眼里才露出些许震惊。
司马玄陌急得抓头发：“南蛮妞儿，你耍我？！”
那种由心而发的惊惧，从心脏蔓延全身。
小茜的心“咯噔”一下，陡然一凉。
帝释天面露担忧：“九畹，去看看夫人，她胆小，许是被本座吓着了。”
帝释天怒声诘问：“方才你在说什么？！”
他讪讪地收回手，半响才说一句：“对不起，吓到你了。”
司马玄陌头痛欲裂，但因为是自己作的孽，他又不好丢下蓝灵灵逃之夭夭，不一会儿功夫，急得脸红筋涨，像个无措的大男孩。
没有半点生气。
面对帝释天的道歉，小茜捂着手不停摇头，忽然起身抱起啼哭不已的大宝，头也不回地跑出房间。
“阿姐……”
司马玄陌用手肘抵了抵她的肩膀，抱着手问道：“你真的从未怀疑过？”
小茜忍不住呢喃一声。
就是这一声轻唤，被帝释天听在了耳里。
一个小小的姑娘，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唇边梨涡浅浅，大大的杏眼仿佛会说话。
帝释天怔忪：“你唤我什么？”
帝释天再也控制不住愤怒，握紧小茜的手，仿佛只要轻轻一下，小茜纤细的手腕便会在他手心变得粉碎。
看到这一幕，帝释天心如刀割，鲜血淋漓。
他凭什么放着克星不去对付，蜗居在这小小的山居等死？
他不会忘记，小茜胆子很小，像个小哭包。
蓝灵灵泣声道：“向我道歉！”
司马玄陌：“对不起！”
他猛然掀开眼皮，一把拽住小茜的手腕，双目迅速布满红血丝，仿佛目眦欲裂：“你说什么？”
他肯定吓到小茜了。
她不由自主双脚一软，“砰”地跌坐在床边。
九畹迟疑不决：“但是，主子您的伤口正在渗血，需要立即处理。”
“但事实便是如此，他已经有了四个正经纳入房里的女人，个个都是世家嫡女，论才情样貌，可一点都不差。”
蓝灵灵丝毫不为所动，扬起下巴自信地道：“你不用挑拨离间，真正的感情不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拆散的。”
司马玄陌捂着耳朵连忙承认：“我就是一头一无是处的蠢猪！快别哭了！”
就在众人准备找出口时，小茜终于见到了红姜的代替者——九畹。
“但男人一旦长大，就会喜欢温柔娴静、宜室宜家的女子，只要对你的新鲜感一过，你就会被抛弃。”
帝释天如梦初醒，手像是被火燎一样将她松开。
也不怪他这么愤怒，如果小茜有记忆，那就意味着对他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
站在屋内的九畹，自始至终都带着笑意，只是这笑容，仿佛事先演练过无数次，照着菩萨像模仿出来的一样，就那样定格在脸上。
感觉假火山的可能性比较高，毕竟山顶云雾缭绕，什么都无法看清。
蓝灵灵白了他一眼：“小样，就凭你，也想动摇我的心？”
“哈哈！”蓝灵灵早已停止哭泣，指着司马玄陌大笑，“蠢猪！大蠢猪！”
她用另一只手将帝释天的手握住，哭着道：“夫君，你为何突然发火？”
九畹轻轻点头，便离开了屋子。
怎么办？
难道就死在这里了么？
“哇——！”
帝释天望着帐顶，露出疯狂嗜血的笑意。
他说：“小茜，本座此生从未信任过任何人，唯独对你倾付所有的信任。”
“你若是欺骗本座，那就让这天下成为你欺骗本座的代价，别忘了，本座耗费多年布下不计其数的棋子，还没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