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我一定让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瞬间的错愕之后,楚瓷嗓音干干:“你怎么过来了?”
沈慕白抱着鲜花走了进来:“来看你。”
他将鲜花插到茶几上的花瓶里面,然后笑了笑:“这样看起来比较有生气。”
楚瓷咬着牙,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
沈慕白转过身来,走到楚瓷的身边,低下身子问道:“好点了吗?”
楚瓷的嗓子有些干涩,半晌才问道:“慕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慕白淡淡一笑:“问的。”
他也是蛮有能力的,傅珩都把消息封锁了,他还能把她住在哪间病房问出来。
楚瓷吸了一口气:“我还好,没大碍,就是腿骨折了,再躺个十天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沈慕白眸色沉了沉,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幸好没大碍。”
那个司机被弄到医院之后醒了之后就被人带走了,所以他后来想去查也没有办法查清楚。
他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因为他也在医院做定期检查,听医生说的。
沈慕白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听一句话就能猜出个大概,再一查,知道楚瓷出了车祸。
楚瓷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难得你来看我。”
“有没有很感动?”沈慕白挑眉:“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
说完,他从一边的果篮里面拿出一个苹果,“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不用了。”楚瓷不想麻烦他,而且觉得他呆在这里,她也是挺担心的。
“觉得我不会啊!”沈慕白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受伤:“虽然我是真的不会。”
他将苹果放在手心里转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你刚才认错人了吧!”
听她那语气,肯定是把他当成傅珩了。
想到这里,沈慕白的心里面就划过一丝不满。
最后他克制了又克制,将苹果皮削了一块下来,装作不在意的说:“我都跟你认识了十多年了,你看你,连我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
楚瓷有些好笑:“那我耳朵怎么可能那么机敏?”
沈慕白幽幽叹了一口气:“哎,不说了,我给你削苹果。”
当沈公子把苹果削好的时候,那个苹果基本上只剩下了二分之一。
楚瓷额头顿时划过了一道黑线。
沈慕白倒也不在意,拿出果盘,小心切了几块放在里面:“你将就一下,我是个手残。”
他就这样坐在楚瓷旁边,也不怎么说话,就是这样静静地打量着她。
等到楚瓷问的时候,他才会回答一句。
楚瓷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快七点了。
傅珩也该过来了。
如果他看到沈慕白在这里的话,想必心里也会不高兴的。
她皱了皱眉头,语气婉转:“慕白,我没事了,时间也不早了。”
沈慕白自然听明白了她话里面的意思,挑着眉:“你这是要赶我走咯。”
“不是。”楚瓷很为难:“我只是怕你们起冲突,傅珩要来了。“
“楚瓷,你这么怕他?”
沈慕白皱着眉头,一脸审视。
他印象中的楚瓷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谁要是欺负她了,她都是正面和他杠的。
现在这个态度,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但是他也是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角:“行吧,你好好休息,我有时间过来看你。”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朝外面走去。
末了又回头对她笑笑:“记得保护好自己。”
只是等沈慕白刚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傅珩束手站在病房门口。
傅珩脸上的表情淡淡,没有太多波澜。
“你来做什么?”
沈慕白勾着唇,对上他的脸:“看望老朋友啊!”
傅珩脸色不变:“嗯,看望好了吗?”
“没有呢!”沈慕白弯着唇角:“看多少次都看不好。”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傅珩眸色瞬间划过一道犀利,然后伸出手拽着沈慕白的领子就将他拽到了一边。
沈慕白也是淡定的,此刻他依旧不慌不乱:“哎,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楚瓷还是在里面听到了,她心中一急,忍不住就喊了一声:“慕白?”
沈慕白抓着自己的领子,朝里面喊道:“哎,没事,我和傅先生说点话。”
傅珩盯着他的脸,压低了声音:“沈慕白,不要跟我玩花样,我在商场混的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是,跟我玩跟我斗,好啊,我随时奉陪,还有,你回去告诉沈霆,要是再玩手段耍阴招,可以,我现在就能让你出不了医院。”
沈慕白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吸了一口气,语气漫不经心:“我说傅大总裁,你怎么又把脏水往我们沈家泼,虽然我爹还有我哥跟你不对付,但是那都是生意场上的事情对吧,你现在要找我撒气,可以。”
他顿了顿继续道:“可是呢,你怎么又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沈家做的,说话做事要凭证据,不能随便猜测。”
傅珩冷笑一声:“那你们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找到证据。”
说完,他松手,松开了沈慕白。
沈慕白理了理领子:“楚瓷也是我的朋友,她现在出事了我也很难过,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怀疑别人对吧!”
他生性洒脱爱自由,不爱掺和商场上复杂的事情。
所以对于商场的那些斗争自然明白的不是特别清楚。
傅珩敛了敛眸子,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中的腕表,眸中折射出冷冷的光:“你回去告诉沈霆还有沈泽楷,有本事就活到我倒台的那天,否则……。”他抬眸冷冷的光直射在沈慕白的脸上:“我一定让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慕白:“……”
最后他摊摊手:“好啊!”
…………
傅珩走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楚瓷坐在病房一脸焦急,他垂下眸子,嗓音淡淡:“他走了。”
看到楚瓷脸上表情还是一脸紧张没有放松,他心就像是被刺了一下:“你放心好了,我没对他怎么样。”
楚瓷长叹了一口气:“他就是来看望我一下,你不要太在意。”
傅珩气得都想把放在茶几上的花瓶砸了,他也不想在意啊!
谁让那个男人跟她有牵扯不明的关系呢,还特么是沈家的人。
让他如何不在意。
但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声音冷硬:“饿了吗?”
楚瓷看着他明显不太好的神色,最后摇摇头:“我不饿。”
傅珩在沙发上坐下:“饿了跟我说。”
之后他再也没有更多的话了。
楚瓷看他脸色不太好,也不敢说话。
于是一个人闷闷地坐在床上看书。
看了一会儿,她抬眼看见傅珩依旧坐在沙发上翻阅文件,一点都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楚瓷顿时觉得心情很难受。
女孩子天生情绪就特别敏感,而且很容易变,这几天傅珩尽心尽力照顾她,别提有多温柔了。
现在他又一副不搭理她的高冷模样。
这样的落差楚瓷顿时心里面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一样,五味陈杂。
她捧着书,手有些颤抖,渐渐地,渐渐地,眼前就有些模糊了,那些印在书上的字体顿时变得遥远了起来。
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滑落出来,滴落在书本上。
她急忙抬手去擦,但是越擦越多。
最后她压低了的呜咽声还是被傅珩听到了,他抬起眸,朝她看过来,就看见她咬着袖子,一张脸憋得通红,肩膀一抽一抽的。
似乎是在哭。
随即他就扔掉了手中的文件朝她走了过来:“怎么了?”
楚瓷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说话。
傅珩皱着眉头,加重了语气:“你哭什么?”
他的话有些重,本来情绪有些紧绷的楚瓷这一下脑海中那根弦立刻断了。
她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这……这本书……太……太让人感动了。”
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傅珩哭,楚瓷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傅珩的目光瞄到她手里那本书,看到了最后一段。
“鸟儿胸前带着荆棘,它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法则。她被不知其名的东西刺穿身体,被驱赶着,歌唱着死去。在那荆棘刺进的一瞬,她没有意识到死之将临。她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再也唱不出一个音符。但是,当我们把荆棘刺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么做。我们依然把荆棘刺进胸膛。”
随即他的眸色沉了沉,摇头叹了口气,从她手里面抽出了那本书:“好了,别哭了。”
他拿出纸巾,替他擦眼泪:“多大人了,还这么情绪化。”
楚瓷咬着唇呜咽,其实她也不想这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傅珩,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都会让自己难过委屈好几天。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现在她怎么这么在乎他的态度呢?
楚瓷抽噎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她拿纸给自己擦了擦,抽噎着说:“沈慕白来……来看我,你是不是很……很不开心。”
傅珩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半晌他坐下来,抓住她的手:“嗯,是不太开心。”
他诚实又坦然,导致楚瓷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