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来的路上她猜过会是陆钧霆,可真正听到他的名字她还是着实被震惊到了。陆钧霆帮忙还清了她父母的欠款,陆钧霆还出资承担她的学费和生活费,为了让她在陆家过得安心,甚至谎称他父母还给她留了一百多万。
只是因为敬重她的父母吗?一千多万可不是小数目啊。那时候他也才刚接手长恒不久,还没开始投资后来的暴风科技,长恒也远远没有现在发展得那么好,可是一千多万他说拿就拿了。
张瑶又道:“熙熙啊,这件事你不能让钧霆知道,他当时跟我们交待过不能告诉你的。”
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是想让她在陆家呆得更自在吗?不想让她觉得她欠了他们陆家的,不想让她因为寄人篱下而感到不安?
所以才会故意拿出一百万,谎称是他父母留给她的,而她也一直以为父母留给了她一百万,她把这钱给了张瑶,也正因为这样这些年在陆家才自在一些,最起码她没有白吃白住,她是给了生活费的。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她哪里来的生活费啊,她的父母不仅没有给她留下生活费,还给她留了一千多万的债务,多亏了陆家,不然她小小年纪就得替父母还债。
不,不是欠陆家,是欠陆钧霆。
林熙雨重重后退了几步,她闭上眼,豆大的泪珠瞬间从眼眶中滚落。张瑶被她这模样吓到了,她忙问道:“熙熙,怎么了?”
“我没事瑶姨,我没事。”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陆钧霆为什么要帮林家呢,林家和他无缘无故,就算她母亲和张瑶是好姐妹,可是跟陆钧霆也没多大的关系,为什么还要帮林家还债,只因为敬重林家二老?
她突然想到了陆钧霆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那是因为你忘了,我们早就认识了,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你来陆家玩,我们就认识了。”
他还说:“还记得你在我房间看过的那副画吗?画上的就是我和你,小女孩是你,小男孩是我。”
她只以为他是骗她的,她觉得这个男人满嘴谎言。
如果他们真的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呢?如果画上的真的是她和陆钧霆呢,如果她真的在他受伤的时候帮他吹过伤口呢?如果她真的把他们有过的交集忘了呢?如果他真的没有骗她呢?
林熙雨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急忙冲张瑶说道:“瑶姨,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我大概三岁的时候来这边住过一段时间。”
那天张瑶说起她和陆媛小时候的糗事,提到了她三岁的时候来这边住过,可她已经完全没印象了。
“我记得,怎么了?”
“我那时候有没有和陆媛一起拍过照片。”
张瑶道:“我不太记得了,好像是拍过,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不太清楚了。”
“瑶姨能不能帮我找找看我那时候的照片。”
张瑶见她一脸着急,她问道:“怎么了熙熙?”
“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那时候的我是什么样子,拜托瑶姨帮帮我。”
张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着急要三岁时候的照片,她这着急的模样看得张瑶也忧心,她道:“家里之前装修过,好多东西都不知道丢哪儿了,我也不能保证能找到。”
“没关系,试一下能不能找到,不能找到就算了。”
三房这边在林熙雨搬到和陆钧霆一起住之后装修过一次,那次因为三房装修,他们都搬到主楼住,林熙雨还因此睡过陆钧霆房间。
张瑶当时将一切“远古”的东西都收拾到几个大箱子里放阁楼上了,这会儿林熙雨着急要,她便叫了帮佣过来一起找。
四个大柜子,里面塞了一些不穿的旧衣服,一些陆媛小时候玩过的玩具,还有零零碎碎一些小玩意儿。
其中一个柜子里面有一本大相册,林熙雨翻了一下,里面没有她的照片。几人折腾了大半天了也没找到一张有林熙雨的照片,林熙雨都打算放弃了,就听到张瑶惊喜的叫了一声,“还真有一张合照诶。”
林熙雨急忙凑过去看,确实是她和陆媛的合照,应该是在游乐场照的,两人身后的背景是一个巨大的摩天轮。
那时候她和陆媛还小,两人并排坐在摩天轮下,笑得露出白白的一排牙齿。
林熙雨以为陆钧霆是骗她的,因为她记得在她十一岁之前她都没留过长发,她头发多,要长虱子,妈妈太忙了没法帮她打理,所以她有记忆起,在初中前都是剪的短发,所以她认定了画中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不是她。
可是照片中的小女孩一头浓密的长头发披散下来,如果扎成马尾的话,长度应该和画中的小女孩差不多。
原来三岁这一年,她真的留了长发。
林熙雨已经忘了怎么从陆家离开的,她浑浑噩噩的坐在出租车上,脑子里循环重复闪过一些画面。
“我做得这么明显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因为我喜欢你!”
她没有信他喜欢她,她觉得他是骗子,他在利用她。
她还记得那一天,阴沉沉灰蒙蒙的天色,道路两旁的杨柳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烟雾里。他在小区门口从她身后抱上来,他沙哑着声音对她说,“熙熙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她那时候还在庆幸,还好没信他的话,她甚至在心里嘲讽,看啊,他演得多像,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连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所以她毫不留情拒绝了他。
那时候就连他眼底那抹受伤都那么逼真,就像是受到重击的野兽,重伤在身,随时都会倒下。那个从容不迫的陆钧霆露出这般颓丧的样子还让她诧异了许久。
如今想来,那时候的他是真的很痛的吧?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知道这些话他听在耳中是什么滋味。
正好遇上红灯,车子停下等着,林熙雨往窗外看了一眼,也真是巧,不远处就是长恒的高楼,她望着最高的那个地方,此刻的陆钧霆就在那里。
好近啊,过一条街,上一个电梯都能到。
可是又好远啊,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林熙雨在这里下了车,她坐在公交站台上,长恒集团是安城一个大地标,站台都是以长恒来命名的。
雨还在下,雨雾笼成了一团烟,周围景物都变得缥缈起来,倒是只有对面长恒的高楼清晰的矗立在哪里。
她为什么恨陆钧霆,因为他把她当替身,骗她生下孩子,她以为他只是利用她。
如果他只是骗她生下孩子呢?她从未后悔生下乖宝,她只是恨他将她当替身所以才骗她生下孩子。
可若是他真的从未将她当替身,若是他真的如他所说,他想她生下孩子,是因为喜欢她,她还会恨他吗?
那个默默为她还了她父母的欠款还不让她知道,甚至出资让她安心生活读书的男人,那个站在风雪中为她求来父亲留给他的信件的男人。
她还有什么资格恨他?即使他真将她当替身了,她也没资格恨他。她所欠他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一千多万呢,她的命都没有一千多万,哪怕他真要利用她,让她一辈子为他生孩子,怕是也还不清吧?而他还让她在陆家安心生活了这么多年。
她记得他曾经说过,“不用你做什么,只要下雨的时候知道往家跑就行了。”
那时他刚拍下父亲送给她的信,他什么都不需要她做,他只需要她下雨往家跑。可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她也没有做到。
她望着眼前下着雨的天空,自嘲一笑。
今天又下雨了陆钧霆,我还能往家里跑吗?
**
林熙雨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梦到陆钧霆了。她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六点了。今天是周六她不用去俱乐部,她起床做了一点简单的早餐,她在俱乐部附近买了一套房子,两居室的,足够她一个人居住。刚吃完早餐林熙雨就接到陆媛的电话,陆媛约她出去玩。
“反正你也没事做,出来逛逛呗,别没事就闷家里了。”
林熙雨应得倒是也爽快,“行。”
两人先去商场逛了一圈买了些东西,然后找了一家咖啡厅吃茶点。
两人聊着聊着,陆媛突然想到什么冲她道:“对了,明天我们公司举行周年庆,你没事的话过来玩呗。”
陆媛现在进了长恒的法务部,是法务部的副部长,本来陆家有规定,陆家的二房和三房都不能在长恒里面担任职务,就怕会发生家庭内斗,不过陆媛进长恒法务部是陆钧霆直接任命的,规矩是人定的,陆钧霆作为现任陆家的大家长,他的安排,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
林熙雨道:“你们公司的周年庆我一个外人去干嘛?”
“看热闹嘛,到时候有很多节目。”
长恒的周年庆也不知道陆钧霆会不会去,林熙雨便像是随口一问般问了一句,“钧霆哥会去吗?”
“肯定会去啊,他还要给优秀员工颁奖。”陆媛以为她是怕见到她大哥尴尬,自从离婚之后林熙雨明显一直躲着她大哥,陆媛道:“哎呀没什么的,你们虽然离婚了,但不是还有共同的孩子吗?,碰到就打个招呼,没必要像仇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林熙雨并不是想躲他,反而是想见他,就只想远远看他一眼,看他过得好不好。
“我能去吗?”林熙雨问道。
“当然能啊,到时候我帮你弄一张入场券,我带你进去。”
长恒的周年庆在长恒的礼堂举行,礼堂在七楼,长恒那么多员工也不是所有员工都能参加,今天来参加周年庆的都是一些管理层人员和一些优秀员工。
陆媛在长恒集团大门口等着她,长恒管理特别严格,要上电梯必须要刷员工卡,林熙雨一个人是进不了的。
陆媛将她带到七楼的礼堂找了位置坐下,就在第三排,这个位置距离前面台子挺近的,一会儿陆钧霆上台说不准一眼就能看到她。
她其实就想远远看他一眼,因为内心的内疚,她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她并不想和他打照面。
“陆媛,我还是去坐后面吧。”
“为什么啊?”陆媛一脸不解,“坐前面不好吗?一会儿有节目,看得也清楚。”
“我一个外人坐在前面怪怪的,我还是去后面。”
不等陆媛说话她便猫着腰走了,礼堂很大,人也多,陆媛想叫住她,回头一看,林熙雨早已淹没在人群中不见了。
“还真是的,这么好的位置不坐非得去坐后面。”
陆媛默默的吐槽了一句,话音刚落身边座位上就多了一个人,陆媛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看到来人她很意外,竟然是秦越。
“秦总的位置不是第一排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秦越目视前方,看也没看她一眼,“别人跟我换了座位,他说他在第三排,我看三排就这一个空位,所以就坐过来了。”
陆媛将手肘靠在扶手上撑着下巴,“谁那么大胆子敢跟秦总换位置啊?”陆媛故作一脸深意在他肩膀上戳了戳,“我看秦总是故意跑来跟我坐一起的吧?怎么?秦总看上我了?”
秦越终于慢吞吞侧头看了她一眼,他面容正经,语气肃然,“陆小姐请自重。”
她真是看不得他这一本正经又严肃认真的样子,看到就满脑子恶趣味,想破坏。陆媛便凑过去,故意和他离得很近,她冲他眨眨眼,口中温热的呼吸全喷在秦越脸上,她道:“我要是不自重呢?”
秦越:“……”
秦越回过头去,完全一副不想搭理她的表情,他双手放在膝头,正襟危坐,陆媛记得秦越以前好像当过兵,他这样子还真有几分军人的模样。
不过陆媛很快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这个表情严肃,坐得端端正正的男人,耳朵就像是被煮过一样,红得发亮。
明明一脸严肃却羞得要死,随便一撩就脸红。
陆媛捧着下巴望着他,笑容氲在眼底,“秦越,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秦越:“……”
林熙雨在最后排找到位置坐下,周年庆马上就要开始了,主持人上台维持秩序,很快闹哄哄的礼堂就安静下来。长恒集团财大气粗,周年庆的主持人请的都是电视台的,主持水平一流。
陆媛没有骗她,长恒的周年庆确实有很多节目,也都挺精彩,不过林熙雨无心欣赏节目。
陆钧霆是在第五个节目完了之后上台的,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他站在了台子中央。后面有大屏幕映出他的样子,哪怕林熙雨坐在最后一排也能看清。
他衣着得体,精神奕奕,面对台下乌压压的一群人丝毫没有怯场,从容不迫总结工作,激励员工,赢得下面一阵阵欢呼声。
林熙雨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想到曾经面对她的无情拒绝,他一脸受伤彷徨站在她住的小区门口,许久不曾离去。
和现如今,站在聚光灯下,从容自信的男人判若两人。他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众星拱月,站在最高处,受人瞩目,被万众追捧。
陆钧霆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她留着及肩短发,穿着一件白色西装,下面是一条黑色阔腿裤,看上去干练又时尚。
这一年来,林熙雨虽然没有在现实中和陆钧霆打过照面,不过经常在财经论坛上看到他,这个女人近年来经常跟在他身边出席活动,陆媛跟她说过她的名字。
她叫刘曼卿,原本在海外分公司,去年年底被调回总部,现在是长恒集团的副总裁,听陆媛说,她的工作能力很不错。
林熙雨前座坐着几个女生,此刻那几个女生正小声议论。
“我觉得我们刘副总跟陆董事长真的好配啊,你们觉得吗?”
“我也觉得,男的俊女的靓,工作也很有默契,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对。”
“是啊,一个是天之娇子,一个是天之骄女,这个CP我磕了。”
陆钧霆并没有在台上停留多久,简单的交待了几句话,给优秀员工颁了奖就离开了,陆钧霆一走,林熙雨也没什么心思欣赏表演,她给陆媛发了条短信,陆媛大概在看节目,没回她。
林熙雨从礼堂出来,长恒集团很大,她绕了一圈才找到电梯,此时大家都去开周年庆了,走廊里面静悄悄的,电梯旁也就林熙雨一个人等着。
电梯来了,林熙雨上楼按了负一,按了几下都按不动,林熙雨很快明白过来,她没想到长恒竟然严格成这样,上楼要刷卡,下楼也要刷卡?
林熙雨正犹豫,是回去礼堂找陆媛还是找楼梯直接下去,就在林熙雨犹豫间,却见电梯门突然打开,外面站了个女人,看上去像是长恒的员工。
女人走进电梯,狐疑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不刷卡?”
林熙雨有点尴尬,“我……”
她话没说完,女人顿时警惕起来,“你是哪个部门的?”
林熙雨道:“我不是长恒的,我是……”
“你不是长恒的?”女人惊呼一声,“你不是长恒的怎么混进来的?”
林熙雨正要解释,那女人却一把将她拽出电梯,冲着外面大喊道:“保安,保安快过来。”
附近值守的保安听到声音急忙赶过来,女人将林熙雨往前一推说道:“赶紧把这个人送到警察局,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我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干好事的。”
林熙雨:“……”
林熙雨是真没想到长恒的人对外人这么敏感,都不听她解释就直接将她当坏蛋处理。
为首一个保安走上前来,问得极不客气,“你怎么混进来的?进来这里做什么?”
林熙雨还没回答那女人就说道:“别跟她废话了,直接将她送警察局去,到时候警察会问。”
那保安便没再多问,直接冲林熙雨道:“你跟我走吧。”
“那个……我不是坏人,是我朋友带我进来的。”
“朋友?”女人声色俱厉道:“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
林熙雨正要说出陆媛的名字,只听到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呵斥声。
“怎么回事?”
这边几人听到声音转头看去,便见走廊那头走过来一群人,却见为首的一人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被一群人簇拥着,如鹤立鸡群般耀眼。林熙雨一眼看到他,只听到心头咯噔一声,林熙雨发誓,她今天来这里,真的只是想远远的看一眼陆钧霆,从没想过会和他打照面。
这一年来,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哪怕和陆钧霆同在陆家,她也一直在三房那边安分守己,从没去过主楼。这大概是时隔一年她再次和陆钧霆碰面,如此突然,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陆钧霆身后还跟了一行人,刚刚那一句呵斥就是他身边助理发出来的。
陆钧霆自然也看到了林熙雨,他目光在她脸上扫过,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并没有意外她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仿若她于他来说只是个再不普通不过的人,又或者他太过深沉,就算有情绪也不会外露。
陆钧霆才刚刚在周年庆大会上发表过讲话,谁不认识**oss。那女人看到陆钧霆立马便换了一副面容,恭敬打招呼,“很抱歉打扰了陆董,不过是一件小事,我们马上就要处理好了。”
她冲几个保安使使眼色,保安立马让到一边,还将林熙雨拽了一下,林熙雨被猛然往后一拽,差点没站稳,踉跄了几步。
那女人又恭敬道:“陆董请。”
陆钧霆却没走,他没走,他身后的人自然也乖乖跟着。
“怎么回事?”他问道。
女人道:“没多大的事情,就是这个人没卡下不了电梯,我看她鬼鬼祟祟的,正让保安将她送到警察局去。”
陆钧霆的目光又落在林熙雨身上,林熙雨简直尴尬得要死,跑到他公司来被他撞见了不说,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他撞见。
处境窘迫,林熙雨将脸扭到一边,假装和他不认识。
“她是我带过来的。”陆钧霆突然开口。
这话不仅让那女人吃了一惊,就连林熙雨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她刚刚那假装不认识的态度那么明显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两人已经离婚了,而且离婚前闹得那么僵,这一年来也没见过,她都摆出假装不认识的态度了,陆钧霆也没必要管她。
“还有什么疑问吗?”陆钧霆又问。
拽着林熙雨的保安急忙将她松开,那女人回过神来干笑道:“那……那看样子是误会了,抱歉陆董。”
“面对外人警惕一点没什么不可以,不过话都没问清楚就抓人,未免太过冒失了一点。”
陆钧霆说得平静,那女人听到这话却倒抽一口凉气,急忙道:“陆总说的是,是我太冲动了。”说完又冲林熙雨道:“很抱歉女士,最近长恒掉了一些机密文件,这段时间大家都挺紧张,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
林熙雨心不在焉应道:“没事。”
陆钧霆又侧头冲身边的人交待了几句,林熙雨正走神,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反正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走廊里除了他就没别的人了,陆钧霆那高大的身影进了电梯,他目光向她看过来,问道:“不走?”
林熙雨深吸一口气,低着头上了电梯。
电梯的门,徐徐关上,不甚宽敞的电梯里,就他和她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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