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支支吾吾的声音越来越小……
暴怒的夜苍冥俯下身子:“若再不会好好说话,孤王就割掉你的舌头。”
美艳如受惊的小鸟,身子匍匐的更低了:“大王饶命,是公主殿下说,您好可怜,就算这样了,心里对她还是难以忘记。怕她怕的要死。”
这话是她无意间在那个夜晚听到的,就连苏烟妙都没说,苏烟火妙听闻这话都有几分惊讶。
“她真的是这样说的?”
夜苍冥想起那晚,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得意的神态。肝火就旺,可怜自己竟然对那样的女人还心存丁点怜惜,她就该被五马分尸。
她那样爱她的家人,就该送他们一家团圆,也没机会在这里大放厥词。
“回大王,奴婢不敢胡言乱语。若是有半点谎言,奴婢任凭大王责罚。”
美艳叩首。
此刻夜苍冥心底对月怜寒仅存的一点人次,也消失殆尽,他深吸一口气上前牵着苏怜寒的手,抱她入怀,手指尖在她的肩头上缓缓地摸索着:“只有你对孤王好!”
回想在他人生中最难煎熬的岁月,是苏烟妙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足够的勇气。
让他从痛苦的泥潭里重新活过来,忍受场人不能忍受的委屈和折磨。
“大王,臣妾只想您此生幸福安康,顺风顺水。臣妾为此甘愿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苏烟妙靠在夜苍冥的怀里,娇滴滴的说。同月怜寒不同的是,这女人生性带着一股子眉劲儿,声音自带酥骨。
“孤王知道,你最乖了。”
夜苍冥喜上眉梢。
猛然间,苏烟妙一阵剧烈的咳嗽,突出一些乌黑的血来,楚楚可怜的望着夜苍冥:“大王,臣妾日后就算死了,魂魄也回跟在大王身边,护佑您身体安康,江山永固。”
“妙妙,孤王贵为大王,不准你死。孤王要你留在孤王身边,给你荣华富贵,带你共守河山。”
苏烟妙言说,没有用了!
御医联名会诊,说她活不过三个月,除非将月轩的血过度到她身上,否则无药可救。
她趁机坐实了月轩的性命,击垮她最后一道精神支撑。
日后的较量,她更能站稳。
“大王您仁慈,臣妾也不想因为这条贱命,然您落得一个坏名声。”说着苏烟妙哭的更厉害了。
夜苍冥心里一团乱,大手拂过她的脸颊,眼神中流露出怜爱:“美艳,带娘娘回去休息。”
苏烟妙一步三回头,暗自垂怜,说不出的脆弱,慢慢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夜苍冥沉默不语,神态多了几分狠辣。
一炷香的功夫,御医慌慌张张的跑来告诉他,月怜寒活过来了。只是身体还……
不等御医张衡禀告完,夜苍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
卧榻之上,月怜寒衣衫褴褛,气若游丝,一双空洞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冰冷的眼眸,一定不动。
唯有微颤的唇瓣,才有活着的意识。
“孤王对你已经忍无可忍。你那么不想月轩死,孤王非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面前这块木头,夜苍冥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不!”月怜寒双手支撑着,想要抓住他,夜苍冥甩手不让她碰到自己的衣袍。
夜苍冥言说月轩和她应该感觉到庆幸,必定月轩的血抽干能救他心爱的女人。
曾经的夜苍冥为了她,连她喜欢的花草都不愿意伤害,今日竟然为了一个恶毒的女人,抽干她至亲之人的血。
“夜苍冥!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她从卧榻之上翻滚下来:“那是我弟弟。”
他为了复仇,杀死了她全族,灭了她的国还不够。
连一个几岁的孩童都不能容忍?
“月怜寒,你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你说话又有什么用?孤王要他的血,便要。来人!带月轩过来。”
原来画师已经救活了月轩,在画室养着。
在月怜寒的一阵急促的呼吸下,虚弱的月轩被带了上来。
小小的身体套着一套巨大的衣衫,小脸苍白如纸,是被两个守卫强行拖拽过来的。
“小轩!”月怜寒一声呼喊,爬过去,一把抱住月轩。
可怜小家伙昂着头,软糯的喊一声:“姐姐,我好痛。”
月怜寒心如刀绞:“姐姐在,姐姐保护你。”
“你护得了他?哼!来人抽血。”夜苍冥大手一挥,几个守卫,
带着两个衣着奇怪的人赶来,强行摁住月轩,把粗大的针头插入他的手臂。
“不要!放开他!放开他!小轩……”撕裂一般的低吼响彻整个御医堂,在场的御医们不忍多看纷纷的别过脸去。
随着一管一管的血被抽出来,月轩虚弱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他的视线中,月怜寒的模样和身影越来越模糊。
他拼尽最后:“姐姐,我好冷。”
月怜寒呆住,面色呆冷:“姐姐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