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喜事,也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求来的。
傍晚,洞房花烛夜。
月怜寒喝的有几分微醉,白嫩的脸颊上泛着一些桃花艳丽的红色,猛然间她脚底一个踉跄头重脚轻,险些栽倒在地。
她急忙扶着一旁的墙壁站起来,浑身疼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剥了皮肉,榨干了骨血的那种疼。
没一会儿功夫,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向下滚。
她的双耳发出一阵阵的轰鸣声。
月怜寒急忙用双手捂住耳朵,但是丝毫不减疼痛。
她的双眼开始变得冲血,眼球的血丝弥漫开来。
“怜寒!怜寒!”
谁?
她气喘吁吁的转过身来,感觉到身后像是有什么人在喊自己。
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的是,那声音像极了夜苍冥!
“你是我的,你生生世世都是我。”
声音再次响起,敏感的月怜寒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砸了过去,然后狠狠地咬着牙。
她仿若响起了之前发的誓言,“我月怜寒这辈子,非夜苍冥不嫁。若又违背,愿品尝拆骨割肉之痛。”
想到这儿,月怜寒全身紧绷,眼皮狠狠地抬起然后怒视着窗外。
“哼!搞笑。老天,你故意耍我是不是,是不是!凭什么我要遭受诺言惩戒之苦,凭什么!”她红着眼睛,怒着。
夜苍冥,哪个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提起的男人,凭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来左右她。
誓言?那算个狗屁。
明明她才是哪个被伤害的,该惩罚也是他夜苍冥。
她现在是没有机会,等她和冷墨睿羽翼丰满之日,就是讨伐他夜苍冥之时。
可笑的是,老天竟然还拿着他们之间最开始的誓言搞笑。
“嗯……”胸口的一阵阵刺痛,让她再次站不稳。
她倒在了喜床上,喘着粗气。
“老天,你不让我幸福,我偏偏要幸福给你看。我要的是冷墨睿,是冷墨睿。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是曾经的月怜寒,我有新的身份。”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低吼着。
倒是有了奇效,一会儿功夫,月怜寒的精神好了很多,就连身上的痛,都没有之前那么夸张了。
说来也巧,冷墨睿突然间走了过来,月恋寒赶紧收拾好心情,嘴角勾着笑容:“我还以为你会逃走。”
“今日是你我的大喜日子,我为什么要逃走。”冷墨睿打量着她。
摇曳的红色蜡烛下,她一头乌黑的青丝凌乱的披散在肩膀头,透红的小脸上晕着一片绯红,脸颊上好像有一层细细的汗珠。
嘴唇紧紧地抿着。
“大婚就是这样的,很累,很磨人。”
冷墨睿竟突然间温柔了下来,还凑过来抚摸着她的额头,受宠若惊的某人一时不知如何才好。
为有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动都不敢动。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冷墨睿不由得笑道。
“当然害怕,你突然间转性子了。”
月怜寒支起架子,做好进攻的架势:“你是何方妖孽,速速把我的嫡亲的夫君交出来,饶你不死。”
她僵住,等待着他的回应。
可悲的是,某人眉头微微的蹙着,一副:你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哎!你果然就是你,我还以为起码你会笑一笑呢。”月怜寒探口气道。
大喜之日,满屋子的欢喜红色,就连喜字和喜蜡烛都在拼命的燃烧着,助力他们今日的喜事。怎么他还是一副死了福晋的样子。
“很好笑?”
“好笑啊!结婚嘛就是要开开心心的啊。为什么要愁眉苦脸的。笑一笑?”
她放肆的戳着他的嘴角,让他笑。
这个举动刺激到了冷墨睿,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是什么人。”
最初两个人认识的时候,月怜寒就戳过他的嘴角,好像特别喜欢这个操作。
月怜寒被他抓的生疼,心底也有一丝丝的酸楚感,确实是那么回事。
两个人刚认识不久,月怜寒就觉得他愁眉苦脸的,总是想办法让他笑一笑,喜欢戳他的嘴角。
“我……”月恋寒惊讶之余,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用功夫扭转了他的手臂:“你说我是什么人,是你的福晋。”
最初的她可不会什么功夫,这也算是最明显的区别了。
“……”
盖在冷墨睿双腿上的毯子,悄然滑落,她尴尬一笑:“和你闹着玩儿的。怎么会这么笨,还掉了毯子。”
他弯腰就要去捡的时候,忍不住有些絮絮叨叨的。
笨?
这个字,让冷墨睿有些恍惚,是他前不久才这么说过她的。
“以你的身份和条件完全有更好的选择,即便是嫁给我们冷家。”冷墨睿微微合上眼睑。
他早就是把生死看淡的人,当然不想连累别人,也不想给自己找个什么软肋。
那样纯粹的生活在血雨腥风里,难道不好?
“比如?”
月怜寒躺在卧榻之上,坐姿妖娆。
身上的喜服,不知何时早就半解,露出让人垂涎的胸口,两条笔直的腿蠕动着。每一个动作,好像都能骚动人的内心。
“比如冷鱼儿!”
不等月怜寒笑着再说什么,冷墨睿狠狠的逼近她。
言说嫁给谁都好过嫁给他。
“呵!三爷,您当初好歹也是堂堂的战神,就算是如今不同以往般神勇,但是也不至于这样没有自信!”月怜寒深深的望着他,在他的眉眼之间缓缓地游走着。
眼神仿佛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摩擦着。
能让人着魔了。
她没有恐惧,就只有对冷墨睿的心疼。
“你怕是误会了,我是不想留个累赘在身边,你倒是对自己很有自信。”
“所以呢!你还不是一样娶了我,我也看的出来,你是开心高兴的。”
月怜寒的内心酸涩,嘴角还是上扬着努力的微笑。
她就是这样的自信,尤其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哪能代表什么,你我都是皇室的,即便是我给殷家一个面子,也是会开心高兴。”
冷墨睿一门心思的想要给她泼凉水。
若是在这个时候,她能抗议,或许还有救。
“如何,是不是受不了啦?我这里有一笔银票,别说此生,就算是几辈子都够你。”
冷墨睿从袖口里翻出了一些银票,递给了她。
厚厚的一沓银票,就算她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