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这般豪气,总归是不想她去。
说罢,又浑身不自在,生硬的岔开了话题:“今儿中午厨房新进了一道菜品,挺符合你的口味的,你要好好尝尝。
“我要陪你去。”
月怜寒手托双赛,小声嘀咕着。
“前些日子,花房进贡来一批新型花卉,据说一年四季都盛开花朵。相当漂亮!”
气氛一度很尴尬,冷墨睿眼角微微向着一侧撇去。
月怜寒看他有几分不忍,再接再厉的凑过去:“我要去。”
终究,他眉头一簇挥挥手:“去,去!”
墨迹不过她,就只能从了她。
不等月怜寒脸上露出欢愉的神态,冷墨睿一把捏住她的脸颊:“你别高兴的太早,冷宸不愿去,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你是想推了?”月怜寒思索后道。
“推肯定,但是看样子是推不了。我会让人先侧面打听一下。”
冷墨睿越说,声音越是小。
自这件事情发生以后,他心里也在盘算着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预感事情不太妙的方向发展。
这些年,自他的身体和精神都不在线后,整个皇宫一切事情都像是和她没什么关系了。一度成为众人眼里的透明人。
顷刻间,月怜寒觉得心头猛地一紧,眼前一片涣散。
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向下滚落。
耳边仿若有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呼唤她的名字。紧接着两只手臂,双腿如被人狠狠地砸进了什么东西,疼痛入骨。
“月怜寒……月……”那声音飘飘忽忽,轻缓入耳。
每一个字都能在她心口上揪一把。
“你怎么了?”
冷墨睿慌忙走到她的身边,俯身将她抱到床上,呼唤了数声仍然不见她醒来。
脸色更加的难看了,紫青紫青的,且牙关紧闭。
不等一刻,就连整张雕花梨木床,都跟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素素,素素!”
冷墨睿急切的呼唤了两声,依然没有反应。
窗外,天色眨眼间黑如墨,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仿若把天空撕出了一个大口子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待眼睛适应一些,冷墨睿仿若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时空。
“阿睿!阿睿!”
月怜寒和殷素素的声音在他的身边交错着。
往日的旧时空和真时空纵横交错。
几番回头,他锁不定任何目标,终于月怜寒的脸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显现了出来。冷墨睿心头不由得一热,许久没见的心尖尖儿上的人,近在咫尺。他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伸出去的手都有些发抖。
多少午夜梦回,多少心痛难耐。
在这一刻,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怜寒!”冷墨睿不顾一切的想要奔向她,脑子里突然一晃,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对,月怜寒已经死了,面前这景象一定不是真实的,是虚幻的。
见他很久不过去,月怜寒的心不由得慌了。
她鼻头一酸,苍白的脸上,滚落了几滴滚烫的泪水。
“怎么了,是不是连你都要我了。还是说,你像是那个负心汉一样,从没有爱过我?”月怜寒泪眼婆娑,动情的说到。
那无血色的脸,盈盈发光的双眼,就连紧抿着的红唇,对冷墨睿都是一种煎熬。
靠着理智,冷墨睿告诉自己,面前看到的肯定不是真的。
“没有谁能代替你。可你不是她!”冷墨睿用力的握了握拳头,浑身颤抖着。
鬼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多想跑过去抱住她。
内心的蠢蠢欲动,像是无数蚂蚁在爬。
“我怎么就不是了?你看清楚,我是真正的月怜寒。”月怜寒歇斯底里的解释着什么。
然,冷墨睿心里一直回想的是有关她死亡后的消息。
每一条都鲜血淋漓一般的存在,他无法忽视,更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你不是,把殷素素还给我!”冷墨睿双眼一冷,恶狠狠的说道。
“她?很多年前她才是该死的那个。”月怜寒发生大笑。
笑声异常的寒冷,她疯狂的挣扎着,嘴里叫嚷着:“不要!不要阿!”
顷刻间,那张脸再也看不见了。
无尽的漆黑中,月怜寒趴在冰凉的地面上,微微起伏的肚皮才能看出她还在喘息着。
“你休想逃离这里。”耳边回想着巫师的声音。
月怜寒眼皮都没有抬起一下,嘴里嘀咕着:“你杀死我吧!杀死我!”
她的魂魄和肉体分离,魂魄附着在殷素素的身上,可这腐烂的肉体开始学坏,控制不住的做一些让人发指的事情。
她清楚的知道,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自己会万劫不复的。
倒不如来格个痛快。
“哈哈哈,你想的可真的是美阿。像你这种魂魄四处游荡的,若是彻底的杀死肉体,那日在阎王殿练成修罗霎。我家主人,又当如何?”巫师劝她还是死了那条心。
夜苍冥和那个贱人,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她安生。
“你当这样就能控制住我了?”月怜寒不由得笑道。
巫师显得有些紧张,狠狠的吞了吞口水:“我知道你心里的怨念大,可是俗话说的好,人死如灯灭。你要遵守规矩!”
冤魂若是为背自然规律,定然会遭受天谴的。
“我是如何不遵守规矩,是他们,生而为人做一些畜生才会做的事情。他们应该得到惩罚。”
月怜寒双眼猩红,她忍耐这么久,就是希望有一日和魂魄重聚,有一日真的能彻底重生。
如此这般,心中才能心甘。
“何必呢!殷素素表现得不是一直很好吗?”巫师叹口气道。
若不是她得干扰,殷素素也许会比现在顺一些。
“她表现得再好,也不是我!我要的是一个真正得自己。”月怜寒咬牙切齿道。
“住嘴!”
巫师手拿符咒纸张,在她面前一晃,月怜寒疼的发出骇人得惨叫声。
“你醒了?”
冷墨睿睁开眼睛时,看到了那张脸,猛然间抓住双臂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恨不得要把一双眼睛安在她得身上:“你怎么样?”
“我没事,倒是你,现在感觉如何?刚才一直听到你在喊一个名字。”月怜寒说道。
“我?名字?”
“对!还是一个女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