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玄乐涵顿觉更恼怒了。
什么四海医馆馆主,真是看错他了!!
大抵是因为在玄乐涵的心里,一直觉得医者当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而四海医馆给世人的印象又相当好,所以当四海医馆馆主出现不妥行为时,两者间的心理落差让她倍觉愤怒。
玄乐涵胸中的郁闷和怒气满得都快爆炸了,当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张嘴狠狠地咬了一口红衣馆主的胳膊。
红衣馆主痛得“嘶”地一声,怒声道:“你!松口!你属狗的啊?!”
玄乐涵不仅不松口,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松手她就不松口。
“不松口是吧?”红衣馆主怒极反笑道:“好,很好。”
红衣馆主第一反应是狠狠咬回她一口,可终究还是不忍心。
目光微动,少女莹润如玉的耳垂吸引了他的注意。
红衣馆主心中一动,靠近少女耳旁,轻轻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权当是给她的惩罚。
玄乐涵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这等行径,让她莫名想起了一个人——那位喜怒无常的什么门主?!
想到这种可能性,玄乐涵脸色一白,不自觉松开嘴,满脸惶恐和不可思议地望向红衣馆主。
红衣馆主见此动作一顿,以为是自己方才的那番孟浪行为吓到了对方,不禁低垂双目,心生懊恼,心道自己真是魔障了,怎能做出如此无礼的行为。
玄乐涵看不清对方的眸中神色,只能努力压下心中恐惧,结结巴巴地问了句:“你,你是不是门主?”
红衣馆主疑惑地抬起头看着她。
门主?什么门主?
这似乎是江湖门派的叫法,医馆从不会这般称呼。
见红衣馆主如此模样,玄乐涵紧绷的心不由一松,知晓是自己想岔了。
她这番神情变幻,自是没有逃过红衣馆主的眼睛。
思及她刚才的反应和话语,红衣馆主脸色一沉,眉头不自觉紧紧皱起,心中恼怒道:小丫头究竟有多少事瞒着自己?她口中的那位门主是谁,莫非也曾对她做过类似的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个可能,红衣馆主就无法淡定了。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玄乐涵,沉默了许久,方才轻笑出声,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说我是谁?”
玄乐涵见他眸色与此前所见有些异样,心中忽地一动,想起了茶中之药。
那是什么药?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玄乐涵心中忐忑不已,心道: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心中对此猜测已信了七八分。
这番情况,得尽快脱身才是。
只是,除了用药粉将馆主药晕,她实在想不出其他什么好主意。
“你又在发什么呆?”红衣馆主见玄乐涵又开始走神,不由心生不悦,当即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就在这时,玄乐涵屏住呼吸,腾出手来,往馆主方向一挥,然后趁着馆主晕眩无力之际,用力将馆主推向一旁,旋即单手撑着床榻,凌空一个翻身,稳稳落到地面上。
也多亏她内力颇深,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都不带喘的。
玄乐涵的发丝有些凌乱,整个人绷得紧紧的,自落地后,就一脸戒备地望着床榻上的馆主。
庆幸的是,药效似乎不错。
红衣馆主被玄乐涵撞倒在旁后,便好似晕过去一般,一动不动。
玄乐涵刚欲松口气,馆主忽然慢吞吞地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缓缓开口道:“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药没用?!
玄乐涵心中一个咯噔,心再次提到了嗓子口。
“你这药,效果倒是比我们医馆的迷魂散还要好。”红衣馆主揉完胳膊后,又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道:“若不是我坚持用了十年的药浴,还真扛不住……”
眼角余光望见玄乐涵一脸惊慌警惕之色,红衣馆主的声音不由戛然而止。
“刚才,我……”他张了张口,想为刚才的行为解释一二,好让少女不必害怕,却不知该怎么解释,最终只好轻叹一声,说了句:“实在是抱歉。”
沉默半晌,玄乐涵还是开口问了句:“是不是那茶水?”那茶水导致他行为如此失常?
未尽之言,双方皆懂。
红衣馆主忍不住在心中轻叹一口气。
是也不是。
这可真不好回答。
红衣馆主张了张口,终是艰难地开口解释了一句道:“你别担心,我,我不会再对你做如此无礼的行为。”
玄乐涵胡乱地点点头,心中的不安却仍未散尽。
她想了想,从身上取出一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丸子抛给对方,还状若解释地说了一句:“清心丹。”
红衣馆主接过,服下。
一阵暖流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舒服是舒服,可他知晓,此药其实并不对症。
更确切地说,是灵药对幻子无用。
好在幻子一物,效用有限,恼只恼不小心吓倒她了。
红衣馆主心中再次轻叹一声,然后不动声色地将体内的幻子缓缓逼出。
他眸中的最后一抹迷离,也终于逐渐散去。
玄乐涵一直紧张地观察着红衣馆主,乍见他眸色一片清明,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