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等人下意识拦在李世民跟前,但却还是晚了,李世民的龙袍上,已然溅到了不少马血,长孙无忌勃然大怒,手指百骑,厉喝出声:“大胆狂徒!找死……”
百骑这时候才从刚刚汹涌澎湃的战意中抽离出来,眼看到众位国公和李世民身上的血迹,立刻丢了陌刀,冲李世民这边跪倒。
李靖这时候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站在一旁看着地上倒伏在血泊里,兀自还在抽搐的战马,一脸震惊的表情。
长孙无忌这时候大踏步上前,就要教训那名胆敢当场差点劈杀卫国公,还将马血溅了所有人一身的百骑,却被李世民一把拦住。
李世民似乎心情很不错,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表情显得十分怀念,“多久都没闻到这种战场上才有的味道,还真是怀念啊,不错,不错……”
“陛下!”长孙无忌还不依不饶,“这百骑实在是太放肆了,应该严加惩戒……”
“是朕让他放手一搏的,何罪之有?”李世民淡淡看了长孙无忌一眼,“刚刚的比拼,就是战场生死对决,如不全力以赴,刚刚倒下的就是他自己。”
“百骑奉命拼尽全力,朕高兴还来不及,你叫什么名字,起来说话!”
百骑哪敢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回答,“回禀陛下,小人秦殇。”
“秦殇?”李世民眉头一挑,“胡国公是你什么人?”
“正是族叔!”秦殇的回答,让李世民眼中一亮。
“好啊,胡国公后继有人啊,朕真没想到,秦家还是有强人在的,刚刚干得不错,官升一级,赶紧起来吧!”
听到没有责罚,还有封赏,秦殇大喜过望,赶紧给李世民磕头谢恩,这才站起身。
李世民随后转身看向诸位国公,“大家刚刚都看到了,秦殇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依旧逼得卫国公弃了兵刃和战马,如此足以可见陌刀的威力!”
“这要是放在战场上,以陌刀组建为一个大的方针,怕是千军万马来了,也能轻松抵挡!”
李二越说越兴奋,但他的看法,并不是在场所有人都认同的。
李勣就是其中之一,只见他上前冲李世民拱手道:“陛下,刚刚卫国公是留手了,若非如此,刚刚倒下的绝对是秦殇!”
“战场之上,哪里容得你留手,而且李靖是在马上,人家秦殇在地上,刚刚那种情况,换做你李勣,你能做得比他好?”尉迟敬德嗤笑连连。
“李靖,我没说错吧,刚刚的比试,就算你放水了,但你敢说你能赢陌刀?”
“你胡说……”李勣对尉迟敬德的抢白十分不满,还想跟他理论,却被李靖过来拦住。
“陛下,诸公,刚刚的比试当中,我已经能够感觉得出,陌刀的厉害,真的不正面面对,压根不知道陌刀的压迫力,正面相抗,即便是我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李靖轻巧几句话,就把话题给岔开,但却不提自己能不能战胜陌刀的事情。
毕竟无论输赢,今天这事儿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再吵吵开了,丢脸的是他,又不是别人。
“陛下,胡国公求见。”就在众人讨论着陌刀的时候,忽然又宫中内侍前来禀告。
“胡国公?”李世民抬眼看到远处的秦琼,眉头微微蹙起。
玄武门之变,秦琼并未站在李世民这边,所以自那之后,秦琼一直都远离政治中心,但因为他在军中的威望,李世民还是封他为国公。
但秦琼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很少会上朝,更别提到宫中来了。
可是今日却没想到,秦琼居然会主动前来宫中,到让李世民感觉到讶异,于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秦殇一眼,忽然明白过来,挥手示意让秦琼过来。
“拜见陛下!”秦琼快步走上前来,“臣听闻陛下有新式武器发明,今日在此演练,特不请自来,还请陛下见谅。”
“你是我大唐第一勇将,有你来把关,朕很欣慰。”李世民淡然一笑,摆手让秦琼起来。
程咬金和尉迟敬德都与秦琼交好,立刻上来寒暄。
“老秦,你来迟了,刚刚你这侄儿,可是一刀差点把老李头给剁成两半,你看看……”
秦琼下意识朝着地上看过去,才突然发现四处一片血腥,一匹断成两截战马倒栽在地上,让人见之触目惊心。
秦琼下意识朝着地上的陌刀看了过去,心中暗赞一声,好一把宝刀!
秦琼见刀心喜,忍不住上前观看,李靖看到秦琼上前一拱手,“胡国公,你这侄儿可了不得,刚刚连我都招架不住!”
“惭愧惭愧,得罪了卫国公,还望不要介怀!”秦琼赶紧拱手致意,心中却是一阵得意,朝自己侄儿看了一眼,心中连连点头。
自己侄儿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但李靖有多大本事,秦琼更知道,两人甚至曾经还交过手,以秦琼的判断,秦殇根本不可能是李靖的对手。
可事实摆在眼前,当事人也这么说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陌刀不一般!
有了陌刀的实力加成,竟是连李靖都难以抵挡其锋芒,秦琼内心满是疑窦。
而就在这时候,尉迟敬德笑嘻嘻凑上前来,“老秦,咱哥俩好久没过招了,要不咱俩来过过招,正好让你见识见识陌刀的厉害!”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被吸引过来,看向尉迟敬德和秦琼,都是一脸玩味的笑。
当年秦琼和尉迟恭,曾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秦琼甚至差点在战场上俘获尉迟敬德。
所以一直以来,尉迟敬德都想着要战胜秦琼一次,可是后来不论哪次比试,都没赢过秦琼半招,所以尉迟敬德就动了心思,想要用陌刀来试试秦琼。
程咬金一眼就看出尉迟敬德的心思,哈哈大笑道:“老伙计,你还是歇了吧,秦二哥可不是老李头,他的枪法怕是自称第二,整个大唐都没谁敢称自己第一!”
李靖闻言,连连点头道:“不错,胡国公乃是当朝马战第一人,鄂国公,你就算是有陌刀,也不见得是胡国公的对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