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骂了畜生也得道歉
可是她身边的博承贤却一直沉着脸,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脸色却很不好看。
明显在得知邢玉堂的身份后,对这位身份显赫的少城主竟生出些敌意。
右长清的这位大徒弟自打跟着炎颜出门到现在,不管在商队里还是对待宗门师兄师弟,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有耐性。
就连炎颜半路突然要跑来这里,博承贤也是二话不说就跟来,虽然偶尔提醒一两句,也只是为着她的安全着想,从未见他真正动怒。
今晚,这孩子生气了。
炎颜看出博承贤心情不好,给他传音:“好孩子,别着急,我心里有数。”
博承贤聪明,炎颜一点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言行有点露出来了,赶紧收敛神色,垂下眼:“是,弟子明白。”
说完,博承贤表情立马又恢复平日的平和安静。
炎颜心里赞叹:难怪右长清让这孩子担当领队,真是个听话省心又聪明的好孩子,小小年纪比毕承还沉得住气。
炎颜对这个小徒弟越来越满意。
邢玉堂自然不会没留意到博承贤微妙的表情变化。
听炎颜承认,邢玉堂向目光下移,落在少女脚边那只生着冰蓝兽瞳的“长耳猫”身上。
说实话,他刚才看见炎颜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姑娘身边这只小兽宠。
神兽妖怪他见过不少,可长成这样的邢玉堂当真没见过,书上也没见过。
目光在吨巴身上停了停,邢玉堂又抬头望向炎颜:“劳请姑娘让你的兽宠为我等引路。”
炎颜附身轻轻抚了抚吨巴的头顶:“宝,带个路呗。”
看她跟自己的兽宠说话竟然不是命令,却有商有量的,众人皆有些莫名。
“吨巴!”
吨巴冲炎颜软绵绵地叫了一嗓子。
众人:这东西居然懂人话!
除了情商超群的几类妖兽,绝大多数尚未化形的妖兽都听不懂人言,或者只能听懂简单的几句常用语,像炎颜和吨巴这种交流完全无障碍的,极其罕见。
这次连邢玉堂都对吨巴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们不知,饕餮除了拥有天生恶灵的强大技能,智商也远高于普通妖兽。
吨巴经常跟随炎颜进出须弥境,须弥境里又有传授狌狌课业的父子和讲堂,它耳宣目染现在对人族语言的理解力甚至比没上过学的人都强。
听懂完全无障碍。
吨巴摇了摇大尾巴就准备带路,却突然扭头,对着刚才跟炎颜吵嘴的杠精喷了喷鼻子,充满鄙视的小眼神儿狠狠翻了对方一眼。
被妖兽鄙视!
杠精一看立马又受不了了,撸胳膊就骂:“嘿,你个狗畜生!你主人惯着你,你以为就能蹬鼻子上脸了?不老实带路,当心你爷爷我剥了你的皮!”
杠精话刚落,原本在前头走的好端端的吨巴突然停住。
转回身,蓝汪汪的大眼睛斜睨着杠精,跟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走了!
见吨巴突然不走了,邢玉堂皱眉问炎颜:“它怎么了?”
炎颜抱臂:“生气了呗。这还用问?”
邢玉堂沉下脸来:“休要胡搅蛮缠!既已答应出来寻人,即刻快寻!”
炎颜笑道:“我这兽宠能听得懂人话,你的属下刚才骂了它,它不高兴了这也是常理。若你挨了骂,你还能心平气和办事儿不?又不是缺心眼儿。”
眼见得邢玉堂脸色越来越阴沉,炎颜就像没看见,仍继续说:“再者,刚才答应跟着出来找人的是我,我这兽宠可没答应。它带你们去寻,全是看在我的颜面,这一点,你们需搞清楚。”
炎颜虽然看上去像在无理取闹,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也占了些理,邢玉堂竟无言以对。
看了眼坐在地上一脸不屑的兽,邢玉堂沉声:“该如何才能让它带路?”
炎颜妙目撇向杠精:“简单啊,让他给我的兽宠道个歉。”
“你找死!”
杠精怒吼,体内的灵炁骤然外放。
可是还没等他气势做足,左边脸上突然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啪!”
耳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又脆又响。
嘶——
炎颜呲牙。
听声就知道抽的挺狠,她都替对方疼的慌。
邢玉堂这一巴掌不光打掉了杠精的气焰,连带他刚调运起来的一身的灵炁也给抽了回去。
“本少主刚才已警告过,再多话滚回沧浪城去!”
“是,属下不敢!”杠精捂着脸,低着头不敢再吭声。
“去道歉!”邢玉堂命令。
杠精抬起头,委屈不甘望着邢玉堂:“少城主,您当真要属下去跟只畜生赔礼道歉?属下是您的人,这姑娘她如此羞辱属下,就相当于对您不敬啊!”
杠精还在涛涛不绝,可是邢玉堂已经对他彻底失去了耐性。抬起脚照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杠精低着头只顾说话,完全没防备,弓着的身子猛地向前一栽,直直就杵到了吨巴的面前。
“道歉,敢再多说一个字,割了你的舌头!”
杠精赶紧把嘴巴闭地死死的,头垂下,正对上吨巴水蓝水蓝的圆眼睛。
摇了摇大尾巴,吨巴蓝眼睛睁地圆溜溜地,里头满是期待望着杠精,嘴巴两边的胡子还翘了两下,看上去就有点像在笑。
杠精本就憋着的一肚子火立马窜上来。
这畜生不光等着他道歉,居然还嘲笑他。
杠精觉得胸口气地又闷又疼,真想掐死这狗东西!
可是旁边邢玉堂的怒火未消,他不敢说别的,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方才得罪了!”
“吨巴!”
吨巴应了一声,好像接受了道歉,轻快起身,毛茸茸的大尾巴又一甩,迈步向前走。
杠精道歉的时候弯着腰身,此刻他身体还没来得及直起来呢,突然被大尾巴抽在右脸上,顿时疼地直呲牙。
杠精不敢置信地盯着吨巴那条竖起的,看上去毛茸茸,绵呼呼的尾巴。
这是尾巴?
这特么就是把钢刷!
尾巴扫在他脸上那瞬间,就像有人握着一把钢针从他脸皮上蹭过去。
这特么到底是个啥品种!
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