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有那么一瞬间男人眼底闪现出炙热的疯狂,十分骇人。
南浔怔了怔,不禁在心里干嚎了几声。
还她单纯呆萌的小哥哥,嘤嘤嘤……
如果小八在的话,南浔一定要让小八帮她测一下对方的黑化值,看看是不是已经黑透了。
不过南浔捕捉到了对方话里的几个关键字“本打算”,心里略略松了口气。
“呵呵,那前辈现在打算如何?”南浔干笑着问道。
青衣鬼面的目光在一瞬间的炙热疯狂之后平静下来,声音低沉而柔和地道:“现在啊……我想废了她的武功,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叫她只能呆在我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南浔:……
南浔一脸诚恳地劝道:“这……前辈三思而后行啊,你若是真把那人手筋脚筋挑断了,不等于养了个废人么?那多麻烦啊。”
面具下男人的嘴角微微掀了掀,不以为意地道:“挑断了再接上便是,只是不能拿重物,成不了废人,我留着她还有极大的用处。”
南浔作死地问了句,“敢问前辈,有何用处?”
男人幽幽地看着她,声音愈发柔和了,“她最喜欢玩弄男人了,那这余生便都乖乖呆在我身边取悦我,做我一个人的禁脔。”
那最后两个字说得无比缱绻温柔,南浔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快活。
南浔最初的震惊之后,已经镇定下来了。
什么变态她没见过啊,还真不怕他这癫狂得有些不正常的模样,只是,前后反差太大了,心里难免有一些忧伤。
小白兔一不小心就变成小黑狼了。
南浔装作听不懂他口中的女人是谁,咳了一声道:“那就祝前辈早日心想事成。”
然后,她立马转移话题道:“前辈,说来也巧,我这次下山也是为了劫人。”
她特意顿了顿,本想着等他接个话再继续的,但见他只是沉默不语,便自顾自道:“我打算偷偷闯入青云派,将我黎风小哥哥劫走。”
青衣鬼面看了她一会儿后,复又转身捣鼓起那瓶瓶罐罐,终于顺她的意问了句,“你劫他做什么?莫非是这几年的男人都玩腻了?”
南浔欣赏着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姿,道:“我想他了,事实上,这三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他,当初他不辞而别,我很担心。”
青衣鬼面淡淡道:“若真如你口中所说那般想他,当初他离开的时候,为何不去找他?”
南浔一怔,顿时哑巴了。
不过她眼珠子飞快转了转,立马就嘟嘟嘴,委屈巴拉地道:“我当然想找他,可是那天晚上……
我原以为小哥哥虽然对我爱答不理的,但他心里至少对我有那么一丝丝好感,然而那晚之后,我才知道他心里一直都是不情愿的。他放火烧了我送给他的宫殿,就那么不辞而别了。
前辈,你说,他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心!我对他那般好,为了给他找地狱火莲,我差点儿就死在万毒之地了,为何刚刚回去,他便给我一个这样的大惊喜?”
南浔说着说着,情绪变得无比低落,声音也低了下来,“我真的是掏心掏肺地对他好,我这般吵闹的人,遇上他之后,要我每日坐在屋顶什么话都不说也好,只要能天天看到他。
我都做到这份儿了,他为何要将我的一片真心如此践踏?
自那以后,我便知道他跟其他正道人士一样恨我,我又哪敢去找他。此次下山,实在是心中思念过甚,忍不住了。”
过了片刻,青衣鬼面充斥着冷漠无情的嗓音响起,“在说别人践踏你的真心之前,你扪心自问,你所谓的真心到底有几分真假。”
南浔搅动着自己的手指,闷声道:“我都因为小哥哥害相思病了,如何能有假?”
青衣鬼面嗤笑:“你的真心便是一边想着你的小哥哥,一边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红衣罗刹的浪荡之名并非空穴来风,这几年你可没少掳男人。”
南浔翻了个白眼,“是没少掳男人,但那都是我的婢女干的,那些男人我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碰了我就是猪。”
青衣鬼面呵呵笑了一声,显然没信这话。
两人的对话仿佛陷入了一种死循环,归根结底就是红衣的名声太臭了,她说的话可信度确实太低了些,青衣鬼面有理由不信她。
除非她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否则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可笑。
这可是红衣啊,声名狼藉犯案无数的魔教妖女,你若不玩男人,又千方百计地掳走那么多美男做什么?吃饱了撑得?
南浔气恼地跺跺脚,将脚上的银铃铛踱得当叮当直响。
“反正我只爱小哥哥一个,我这次就是要去青云派偷人,然后让小哥哥娶我!”
青衣鬼面冷冷地道:“娶你?呵,你觉得,你这般身心不干净的女人,他愿意娶你?”
南浔瞥他一眼,“你怎知他不会娶我?我肯为他放弃魔教红护法的身份,肯为他从此洗手作羹汤,只要他愿意,我可以放弃一切。”
青衣鬼面砰一声将手中的药瓶子放了回去,转过身,冷嘲连连,“你自己放荡够了,腻味了,便想从良了,但别人凭什么在原地等你?你以为你是谁?”
南浔慵懒地伸展着自己的身体,露出那漂亮的曲线,风情万种地娇笑一声,道:“凭我是天生尤物的红衣啊。”
这话可以说是非常自恋了。
青衣鬼面的目光自她火爆的身段上掠过,这次不避不让地落在她红纱下隐约的雪白肌肤之上,笑得有些凉薄,“在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面前露出这般姿态,你果真淫荡……”
“那前辈想跟我来断露水姻缘么?”南浔冲他眨眨眼。
青衣鬼面听到这话,目光一凌,五指陡然成爪,朝她脖子掐了过来。
南浔反应灵敏,很快躲开,笑吟吟地看他,娇嗔道:“哎呀,我只是开玩笑的,前辈你当真了啊?我心里只有小哥哥一个,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干那种销魂事儿呢?”
“红衣,我真想杀了你!”男人那成爪的五指狠狠握成了拳,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儿里一字一句蹦出来的。
南浔咯咯笑了起来,“那前辈倒是先治好我的相思病再杀啊。再说,你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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