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柳三那个家伙当接线员？不会太浪费了吗？”方世明委婉地喷了王小明一句，柳三他还是有印象的。
“因为即使是接线员，同样具有死亡的风险。现在总部正在更新迭代，大部分接线员都要重新接受培训了。在这之前，高级别的灵异事件只能让负责人顶上了。”王小明的语气中带有一阵轻松。
曾几何时，接线员唯唯诺诺，几乎成了负责人的私人秘书。总部没有办法也不愿意去管，干脆就让接线员自生自灭。
这也导致了接线员的质量良萎不齐，什么货色都有。现在总部的实力变强了，掌控力也变强了，自然要对接线员进行整改。
“呵，你们终于要整改接线员了？上次有个推销办卡的给我打电话，都比你们总部的接线员客气。”贺天雄无情嘲讽道。
“原本的接线员，样貌、身材才是第一标准——那时候总部并没有比较好的手段让负责人活更久，只能让他们在短暂的生命中享受到更多了。”王小明坦然接受了这个嘲讽。
“出发了。”李军又等了一会儿，众人都没继续开口，于是甩了甩右手道。
下个瞬间，会议室就只剩下了王小明一人。
“你们可以带上几件灵异物品，我刚申请到了几个名额。”曹延华推门而入，这种S级的灵异事件，他自然不会不关……
“他们人呢？”曹延华看了看只有王小明一人会议室，坦白来说，他现在有点懵逼。
“已经出发了。”王小明淡淡道。
“呵……呵呵……”曹延华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一副被玩儿坏的样子。
“对了，我打算尝试驾驭厉鬼了。”等了一会儿，让曹延华稍微冷静了一些，王小明又开始刺激他那脆弱的神经。
“……你认真的？”曹延华换了几口气，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音量。
“不只是我，我的建议是：所有总部高层都成为驭鬼者。”王小明目光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这个时代，有这么糟糕吗？”曹延华沉默了，他自然明白让所有高层成为驭鬼者的意义是什么。那只能说明，除了高层本身驾驭厉鬼以外，没有任何手段能够保障他们的安全。
“鬼邮局，也只是一个局。”王小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几乎穷尽一切的投入，也只是获得了加入这个局的资格。”
曹延华抹了一把脸，他产生了了一股无力感，在时代面前个人的脆弱的无力感。
其实曹延华心里也很清楚，让高层的人成为驭鬼者，是一个很好的打破负责人与总部之间隔阂的方法。
但是这种事不能是说干就干的，成为驭鬼者的风险太大。而让处在后方决策的总部高层占据风险低的厉鬼资源，也不太合适。
“红色鬼烛现在的效果怎么样？”曹延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随便一只鬼邮局能够调动的厉鬼，一次袭击就可以消耗大半根红色鬼烛。然而实际情况是，鬼邮局里面的厉鬼，鬼都不知道有多少。”王小明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苦涩，得到人皮纸以后，他才真正地了解了厉鬼的恐怖。
也正是人皮纸，让王小明认识到了自己以前到底有多狂妄。试图创造一个能够不复苏的驭鬼者，还要求他的实力足以解决绝大多数厉鬼，这根本就是一个伪命题。
“本来我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如果秦昊能用他的恐怖游戏发展其他人为游戏玩家，帮他分担鬼棺的压制名额，是可以让普通人继续过上以前的生活。”
“但是我失败了，鬼棺根本不是我能掌控的，如果秦昊真的那么做，只会让每一个游戏玩家都变成他的一部分，进而失控，到时候恐怕每一个玩家都是鬼棺。”王小明语气低沉道。
王小明原本近乎万念俱灰了，他觉得自己的错误决定害死了一个前程无限的玉的候选人，还险些酿成大祸。这是他的责任，他应该付出代价。
但是，这个时候，王小强可能是察觉到失去王小明以后，他的日子会非常不好过，终于是“开窍”了。这让王小明又有了些许坚持下去的信念。
“那你给我透个底，秦昊还能活着出现吗？”曹延华只感觉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难，不过我相信秦昊的能力，我千方百计把杨间送到了秦昊身边，他肯定能抓住机会的。”似乎是想到了鬼梦，王小明又有了一些底气。
“只是希望秦昊变通一点，不要再纠结于鬼棺了。这次的事确实是我耽误他了。”
“我觉得够呛，秦昊也是具有牺牲精神的，偏偏我们对他的期望还那么大，尤其强调了希望他能驾驭鬼棺。还是再派几个人去救他吧！”曹延华急躁地挠了挠头，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我的建议是，派叶真去，至少，他可以拖住一些超规格的厉鬼，从而减少秦昊受到的干扰。”王小明提醒道。
“知道了。”曹延华脚步一顿，随后又加快了步伐。
……
杨间坐在司机位置上，送了一口气——远方出现了人类活动的踪迹，公交车再次进入了现实世界。
破破烂烂的公交车上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终于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了！”
“这次我想开鬼域去买点泡面，有没有要我带的？”
“抓紧时间下载几部电影了，整天待在公交车上，我都要抑郁了。”
“喂，老婆！我好想你啊！”
众人都兴奋起来了，也只有在这时，他们还能感受到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只厉鬼。
公交车缓缓进站，杨间却察觉到了一起不对劲。
“怎么是灵异站牌？这次灵异站牌怎么直接放在了大城市里？”
杨间定睛看去，站牌所在，整条街都被封锁了，一名看起来有些趾高气昂的人穿着一身机甲，沐浴在阳光下，似乎在等待公交车。
“嗯，又是一个精神病。”杨间做出了如是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