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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越止在出了站台后的候车点拦下了一辆正巧路过的出租车。
坐在后排座上,她重新打开pfp,联系上了比水流。
比水流没有将自己联系上她的“方法”给消除掉,这让她能够很轻易地反向操作联系上他本人。
泽越止只是看了一眼司机,就对那名中年男子报出一个在海边的方向。
她也没去管自己身上的钱根本不够付不断上跳的出租车费,而是联系上了比水流。
“比水流,要不要成为我的族人”
“我以为你会稍微矜持一点,或者是有点危机感。”
“别开玩笑了。”
泽越止笑了起来。
“司机难道不是你的人吗”
司机磐舟天鸡有点惊讶的挑眉说道:“我以为自己扮演的挺好的。”
他是没想过,泽越止上车后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认出了他的伪装身份。
“谁家的出租车司机长你这副样子啊”
反问了一句之后,泽越止又追问道。
“大叔,你要不要成为我的族人”
“绿王,不要当着我的面挖墙脚。”
“哪有,如果你也答应加入的话,就不是挖墙脚了。”
泽越止的话听上去大言不惭,但是却自有一套可以让人接受的逻辑在里面。
“这是收购。”
“我不在你面前,你想怎么办”
“嗯我有个主意。”
之前石板给予她王权身份的同时,交给了她一种力量。
将力量汇聚在指尖,通过pfp的电子显示屏,沿着与比水流的通话线路直接传递到了通讯的另外一端。
“能量也能有这种做法啊。”
比水流看着萦绕着绿色光芒的显示屏,叹了口气。
白皙的纤瘦的手指点上屏幕之前,他又问了一句:“我有其他的选择吗”
“不。”
被石板选中而不得不成为王才能脱离那个空间的泽越止,特别希望将自己的遭遇重复到其他的人身上去其他的,她讨厌的人身上去。
“我知道了。”
比水流只是伸直了手指,左手的指尖就能碰到萦绕着屏幕的绿色之光。
绿色的光沿着他的指尖一路往上,就立刻在他的左肩上留下了一个徽记。
“说实话,我可没想到会有这种分类一样的标记。”
“我不知道会有这种效果,真了不起。”
泽越止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伪出租车司机”的隔板。
“你呢”
“比水流,你的想法呢”
只是一句话,就证明了对方是比水流派系的身份。
“同意她。”
然后,在红灯前,司机转头看向了泽越止。
“你准备怎么做呢绿王。”
泽越止反手敲了敲出租车司机周围的透明挡板,那块环绕着司机的透明挡板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像是被蒸发了一样。
或者说是,被“分解”了。
这就是绿王掌握的能力之一“变化”。
“哇哦,像是炼金术一样。”
面无表情毫无感情的念了这句台词之后,泽越止将自己萦绕着绿意的指尖碰了碰男人的后颈。
“现在好了。”
“一下子有了两个族人,感觉怎么样,王”
“啊好糟糕。”
泽越止的表情变得非常的古怪。
在遇到丘比之前,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觉得世界毁灭啊重构啊都无所谓,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世界重构不仅仅给她带来了一个家人而已。
还将原本她以为和自己没有什么干系的石板和王权者都联系在了一起。
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多了族人
她可不知道自己除了泽越始之外,居然还会有其他的家人活在世界上。
“唉,我可不想变成一个大家族啊。”
这种话此刻听上去只是开玩笑而已,然而在未来,这也确实是成为了一个“戏言”了。
“这可不会是什么很容易就能够决定的事情。”
比水流的声音透过耳机线传了过来,然后他在自己那个空间里,享受着目前还属于自己的“自由时光”。
于是在比水流和泽越止两个人的静默中,在司机先生一片沉默中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王,我们到目的地了。”
司机先生对于转口喊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为“王”没有半点的压力。
在历史上有很多没有成年就因为种种原因登上王位的年幼王者,但是在石板的选择之下,这也是头一遭选中了从各种意义上都还属于未成年人的“王者”。
在年迈的黄金之王的严重,可以看着年幼的王者,认真的点了点头,在走下出租车之前,开口提了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和他的外表不太相符的笑容。
“我是磐舟天鸡。”
“我知道了。”
泽越止点了点头。
“名字是很重要的咒。”
“欸”
不知道为什么,这为刚刚被选中的年轻的绿王,居然会说出这么迷信的话来。
和迷信相关的,咒语啊,灵异之类的话题。
“以前看到过,说名字是最简短的咒,因为被这个咒所束缚,所以我们才是我们现在的样子。如果将名字消除掉,那么我们虽然还是我们,依然是以前的我们,但是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和我们毫不相干了。”
在一秒钟的沉默之后,男人苦笑着回答:“我对哲学这种东西不太擅长。”
换言之,完全没法理解。
“没关系,我是说给自己听的。”
泽越止说完这句话,就走出了出租车。
她一边走,一边将耳朵上的耳机摘了下来。
年长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这位在自己眼中也属于年幼的王者翻过了护栏,走到了道路边上的岩石上。
在公路的边上架起白色的护栏,是为了防止自杀者将这里当做自杀圣地,或者是阻止那些搞错油门和刹车的愚蠢车手死在这里。
在护栏的另外一端是向着海延生十数米的岩石群。
泽越止就在一堆岩石上,见到了那名赤王
.
不擅长与那种强大的力量互相妥协的赤王,他早在十年前就应该死了。
但是比十年还要更早一些的时候,爆发了一场圣杯战争。
作为明面上的“清扫战争”而去冬木市的黄金氏族的成员在冬木市收集到了大量的情报。
这些情报最终构成了一种能够稳定被石板选中的王者头顶上的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构造的药剂。
被石板选中的王者拥有强大的能量,这些能量在某种情况下,会汇聚成一柄悬于天空的利剑。
利剑是能量的构成体,剑的样貌由剑归属的王者本身的力量情况来决定。
简单来说,王者的情况越好,能量越是稳定,剑的造型就越是完整。
王的情况越糟,剑就越是破败不堪。
当超过了临界点,剑就会从天而落
在文献中有类似的实验记载。
除了异想天开的疯子,没人想要亲眼见到王剑从天而落之后的能量暴走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
尤其是跌落的是赤王的剑的话
赤王拥有的能量属性本来就是归属于狂暴一类,若是这么强大的能量一瞬间暴走的话
泽越止走到赤王的身边,站在坐在岩石上的赤王边上,看着远处平静的海面,开口说道:“这个神奈川县,会被夷为平地的吧。”
“啊。”
被药物控制了身体内的能量整整十年,在两年那个药物还被加以改进即便如此,也不过续命的药而已。
“不,或许这个神奈川县会变成内陆海”
“啊。”
泽越止转过头去,看着连话都懒得说的赤王。
王者的脸上尽是倦意。
“我一时之间居然也找不到很好的形容词了”
年轻的新生绿王看着面前的赤王,眼中一片平静之色。
“苟延残喘了十年啊,为什么你不去死呢迦具都玄示”
赤王转头迎上了绿王的双眼。
他的眼睛里面的光彩只有这位年轻的王者才能看见。
知道大限将至,所以才改变了安分守己的待在黄金之王准备的牢笼之内,从疗养院逃了出来。
然而却直奔神奈川县
“哦,要是约会的话,我不推荐海边哦。”
泽越止手上拿着的pfp的耳机话筒里,还忠实的将她的对话传给了线路那段的比水流。
作为两位王者之间的唯一听众,比水流实在是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行。
为什么绿王非要对“恋爱地点”这么执念呢
“我喜欢高的地方,比方说东京塔啊,或者是天空树之类的地方。”
“这样子啊。”
“对。”
泽越止点了点头。
“有机会的话,能够和你一起去就好了。”
“太可惜了。”
“嗯,是啊,太可惜了。”
泽越止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石板要选中我。”
这似乎是所有王者所无法了解的“宿命”。
石板的选择方式,人类总是无法理解。
就算是有相关的无数研究,在远东的国家和爱因兹贝仑家所在的德国也有相关的研究学者,然而关于石板究竟是个什么构造,究竟从哪儿来的,到底来此干什么,到底为什么要选出王,为什么要给予王者力量,或者说
这个世界上到底为什么会有超能力者,石板给予王者的能量泄露出来的缘故才会有那么多的超能力者吗
只是那么点泄露的能量就会诞生如此多的超能力者的话,那么石板本身具有多少的能量呢
和圣杯相比,又是如何呢
在这个世界上的圣杯已经被丘比给吞掉了,泽越止一点也不介意在不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情况下,拿那个石板去喂丘比。
但是,就算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赤王也不会看见了。
这是宿命。
大限将至。
命中注定他会此时此刻死于此地。
就不会死在其他的地方。
“说实话,能够破坏命运的任何事情我都乐意去干。”
泽越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讲给大限将至的赤王听一样,不断地讲了下去。
“我啊,超讨厌被强加给我的一切事情,责任,还有周围的事情啊,没有必要的人际关系之类的。”
赤王静静地倾听着想自己吐槽着青春期少女烦恼的“看似”普通普通的女子初中生。
“但是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看向赤王。
经过之间的海风产生了“变化”。
一把长剑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是类似西洋剑的构造,和没有半点相关的姿态。
几乎是与此同时,天空之上出现了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那残破的剑身让人疑惑为何这柄剑还未从天空落下。
随时落下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受此影响,绿王的剑也第一次显出了原型。
那是无比美丽的深绿色的长剑。
完美无缺的绿色长剑。
绿王手上握着那柄剑,从上而下,剑尖刺穿了皮肤肌肉穿过骨骼之间的缝隙直接捅穿了心脏之后,又从另外一侧的胸口露了出来。
绿王转动了手上的剑,将剑拔了出来。
赤王的剑从天空直直的坠落,在落到地面之前就画作了红色的光点碎落了周围一片。
“可真是美啊。”
如同浮士德面对能够阻挡大海的围墙时所说的那句话一样,泽越止也将那句足以将灵魂输给梅菲斯特的话讲出了口。
“永别了。”后半句话她也终于讲出了口。
对一位王者献上最后的敬意,这是另外一位王者应有的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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