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
气氛非常不好。
恐惧到不行。
血菩提去刺杀了。
一照面就被拆穿了。
血菩提被刑部带走了。
他会不会交待什么?
袁英怕死了,他亲眼看见的血菩提被带走。
哦,里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很清楚。毕竟他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不是有个伯爷的头衔还没资格走上那条街呢。走上那条街也只能在街尾。
总之,他一个外围观众只看到一个衣冠不整的变态被刑部拖走,然后有人说那是血菩提,来杀人的。
杀谁?
当然是郝灵!
十万两!
刘氏也看到了,她倒是比袁英离着近,毕竟袁媛是重点候选人之一,贵女们得娘娘们暗示都去逛街,她也跟着去了。
为什么跟着?
一是照应袁媛最后一搏。
二是,她被袁英嘱咐了的,两口子心有灵犀都要亲眼看见订单完成。十万两呢。
然后她还没琢磨出来血菩提究竟会怎么下手呢,为此她连五公主的热闹都没看,谁知晴天霹雳,血菩提落法网了?
这么快?
值十两吗?
那死丫头一根头发丝都没掉啊。
更可怕的是,她跟皇帝搭上话了!
折损了他们家十万两跟皇帝搭上话了!
若是没有买凶一事,她还未必有这际遇呢。
孽障啊。克星啊。
她活着伯府就好不了。
可现在该怎么办?
袁英刘氏和一双儿女失魂落魄的坐着,发呆。
刘氏忍不住看向女儿:“不是说,一定能成?”
袁琳心里恨死了,眼角发红:“我怎么知道,我感觉一定成。谁知道——难道是因为她离皇上太近被龙气恩泽到了?”
袁琳坚称皇帝身上有一股气,明亮祥瑞,这是她参加宫宴遥遥见了皇帝一面后对家人说的。
袁英还偷偷问她,在别的皇子身上有没有看见一样的。
袁琳将皇子都遇一个遍,说没有。
袁英说皇子毕竟不是皇上,怎么可能有帝王之气,再说,如今皇帝春秋鼎盛,后头的事不好说。
此时袁琳这样解释袁英就这样信了,刘氏和袁琅也信了。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解释。
袁琳恨恨道:“卫小将军贴身保护她?”
袁英刘氏对视一眼,这是她们亲眼所见,两人关系看上去很不错。
心情沉重。
袁英:“当务之急,是血菩提不要牵连我们。”
刘氏焦急:“老爷,他会不会攀咬我们?”
袁英烦躁,他也不知道哇。
“按他们道上的规矩,死也不能泄露雇主的信息的,况且,从头到尾我可没透露我是谁,他也没问。”
刘氏:“那咱家是安全的?”
袁英看袁琳,刘氏袁琅也看袁琳。
袁琳闭目凝神,过了半天,睁眼摇头:“我感觉不到什么不好的。”
应该,是没事吧。
但袁英和刘氏谁也不敢真正把心放下。那可是刑部啊,刑部尚书亲自带走的,皇帝面前挂了号的,听说刑部大牢的刑罚外人不可想象,还有宫里的手段——
袁英强打精神:“总之,跟我们无关。谁有证据?无论谁来问,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刘氏也强笑一下,努力说到别的:“指婚的旨意这几天就该下来了吧,不可能再拖。旨意下来,该给媛姐儿准备嫁妆了。”
嫁妆。
屋里又是沉默。
才丢出去十万两。
突然这门皇家的亲事它不香了。
袁媛觉得三皇子他不香了。
在家里帮不上什么实质上的忙的情况下,还能牢牢抓住三皇子的心,袁媛不是没有心计和手段的,以及,人脉。
不起眼的角色,却总能带给她意外之喜。
比如,今日就站在事故中心场所不引人注目的小孩子。
机灵的有眼色的能通风报信的街头孩子,不引人注目,只要有心,长期维系下来也能帮不少忙。
袁英到不了的皇帝身边,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却能缩在楼下不被驱赶。
只要长得好看,收拾的干净,在某些时候很乐意被官府放过去做场面。
散场后第一时间,那小孩便找了机会来“告密”。
哦,原本交待的便是让他跟着三皇子,汇报其一举一动。
皇帝那个坏心眼的糟老头子,故意选那么个地方,故意让皇子们自己说娶哪个。
她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是皇帝刻意的安排,她只知道,三皇子主动要求:杜兰君为正她为侧。
明明皇帝自己都没要求什么不是吗?
袁媛独坐夜窗,许久,眼角一滴泪被夜的寒冷冻无。
她缓缓勾起唇角:“娘,我不会让你白白丢命。正妃,一定是我的。等我进了王府...”
早知如此,姨娘就不用死。男人,呵,是她太自负,自负掌握了三皇子的心思,男人啊,哪个不是爱美人更爱权利。
没关系,等她进了王府,杜兰君,等着瞧。
袁媛眼神凝成冰:“娘,我会吸取这次的教训,以后,我再不会相信男人,我要——”不择手段向上爬。
小院里,盐阿郎:“你要成全她?”
郝灵笑:“不然呢,反正她去做妾,不好玩吗?我想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盐阿郎:“你真无聊。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郝灵耸肩:“左右无事,伯府已经被掏空了,袁媛没成功,让他们互相怨恨去吧。”
事实上,是因为那睡丫头太沉得住气,灵灵灵将一切转述甚至现场直播,她还是睡得雷打不动。
愁哦。
难道要她将那些人脑袋亲手拧下来送给她她才醒?
灵灵灵:“你明明可以强制她醒来。”
郝灵叹气:“我不是下不了手嘛。我现在恢复不多,强硬的话难免伤到她的魂体。对了,你的两颗心还没吸收是吧。”
“你想干嘛?”灵灵灵警惕。
郝灵:“是我挣得,给我一颗。”
灵灵灵:“休想。是你欠袁元的,又不是我。”
“嘿,谁给我选的袁元?”
“你自己。”
嘿,这个不要脸的。
盐阿郎推她:“想什么呢?”一会儿惆怅一会儿咬牙的:“还不够出气?我去套袁英麻袋。”
郝灵没拦:“去吧,趁着他心慌意乱随便你出手,不死就行。”
她得给自己出口气,不是袁英这个没主见的愚蠢之人,袁元不会这么惨。
盐阿郎记住了,跳起来:“修炼,我在军营也没懈怠,你给我看看步子对不对。”
鞋底乱飞,惨叫连连。
师婆婆摔门:“滚你们院去。”
都搬走了,为什么还在她门前?
郝灵:“师傅,我给你守夜。”
你给我守灵吧!
师婆婆怒从心起,拎了只龙头拐来,龙嘴对着他们,乌泱泱一股黑气袭来。
“不好,有毒。”郝灵捂着口鼻拉着盐阿郎狂奔,回头,毒龙没跟来。
“想不到小老太太还藏了这种好东西。”
噗通,眼迷离步摇晃的盐阿郎倒了下去,一秒睡死。
郝灵探了探,无语:“迷药啊,搞这么大阵仗,唬人玩啊。”
喊栗书生将人拖回屋,她爬屋顶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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