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唠什么呢?这么专心!”小光突然伏身把脸凑到他们面前,吓了二人一跳。
“怎么了这是?青天白日的跟见了鬼似的。”小光见二人神色慌张,笑着说道。
“哈哈,明哥来了。您还是乌龙茶?”店小二慌忙起身,用肩上的毛巾给他掸了掸板凳上的灰。
“嗯,乌龙茶。”
店小二走后,小光说道:“他给你讲鬼故事呢?”
“你怎么知道的?”莫来瞪着圆圆的眼睛说道。
“他是这茶楼里有名的段子手,说书先生,总爱说一些个古古怪怪的故事。”小光说道。
“哦,这样啊!我说呢,他怎么说起来头头是道的。”
“我家少爷呢?”
“跟踪一个人去了。”
“哦?这是有什么线索了?说来听听。”小光饶有兴致地捧着下巴看着他。
“只是觉得对面那家木偶店有点可疑。”莫来说道。
“土偶木梗?”
“嗯。”莫来点了点头。
“若是想买便宜的木偶,可以找金贵。不过质量能不能保证就不知道了。”小光接过小二端上来的茶杯说道。
“金贵那里的货都是次品,做的时候漆没喷好啦、雕刻的时候不够精细啦之类的,比店里那些正规的便宜。不过你若只是把玩,就无所谓了。”店小二闻言,接了两句。
“哎,知道了。”莫来冲他笑了笑。
见店小二走远了,小光压低声音说道:“若想查木偶店,金贵是个突破口,他这个人只看钱。而这世上,能用钱办成的事儿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莫来撇撇嘴问道:“祝尹家是不是很有钱啊?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崽儿就是不一样。”
小光不明意味地笑了笑说道:“少爷的钱是少爷自己的,他成年之后就不用老爷的钱了。”
“你家少爷还真是挺有能耐的。”莫来咧着嘴假笑了一下。
祝尹气喘吁吁地上了楼,拿起莫来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小光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说道:“少爷的变化挺大的,只喝咖啡的人突然喜欢上茶了,就连洁癖的老毛病都消失了。”
祝尹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个中年男人叫金贵,家在寨子西头,一座两层小楼。他……”
“他是土偶木梗店的帮工,帮忙出售店里的残次品,唯利是图,嗜酒。”莫来接过来说道。
“你去查了?”
“那是……我可是莫家长孙,这么点儿小事难不倒我的。”莫来沾沾自喜道。
“我们贸然接近他也不妥当,小光你去套套他的话,问问他莫家庄送来的木偶是什么情况。”
“嗯,知道了。”小光说道,“对了,您之前让我查的金景明,我已经查到了。”
“说说看。”
“他是上一任金寨大当家的的儿子,犯下弑父和散播尸毒致使金寨惨死一百多人的大罪。然后出逃,在王庄子落了脚。再之后就被金泽森杀了。”
“这金元宝所言并不虚啊!”莫来说道。
“还有吗?”祝尹问道。
小光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传言说,他当初出逃的时候,带走了九歌中的东皇太一。不过,这一点还没能完全证实。”
莫来抿了抿嘴说道:“原来如此啊,金元宝也说金景明当初带了点儿东西走,所以才不杀娟子一家灭口。”
“真没想到,追着湘夫人而来,却意外附赠了一个东皇太一。”祝尹幽幽地说道,“不过,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东皇太一在金寨啊?”
“说是金景明的父亲在一个墓里偶然得到的。之后,跟他父亲一起下墓的几个人在几年内都死于非命了。这个消息是近两年才放出来的,也只有金寨的部分高层管理人员知道。东皇太一这条线我会继续跟进。”小光说道。
祝尹点了点头说:“先这样吧,你去找金贵,我们先回殡仪馆。时间久了,会有人怀疑。”
金贵这几天实在是丧气的很,几年前经手的一单生意竟然出了纰漏。他虽是个唯利是图之人,但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儿钱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现在莫家派人来问责,不抓住元凶不罢休。店家奶奶虽然对他的私卖行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还帮他兜着,可是这次分明是不打算管他了。
小光去金贵家没找见人,问了邻居才知道他中午会去十字路口的小酒馆喝两杯。
待他进去的时候,金贵正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喝着闷酒,一脸愁云惨淡的模样。别人与他说话他也不理。
小光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壶烧刀子,坐到他旁边说道:“这不是木偶店的金贵大哥吗?”
金贵的神情有些恍惚,瞅了他半晌说道:“你是?”
“我是三当家手底下的诸葛明,哈哈,我经常外派,帮着三当家打理城里的生意。所以你看着我面生。”
“哦……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把三爷快垮了的店整得起死回生,又兴旺发达的那位诸葛先生是吧?”金贵带着讨好意味地笑着,帮他斟了杯酒。
“哈哈,过奖了!过奖了!那是三当家的领导有方。”
“哎呀呀,早就听说过诸葛先生的大名了,您可是商业奇才啊!来来,干!”
“你过奖了。”小光仰头一饮而尽,“哎,金贵大哥,我怎么听说莫家庄的人找上你的门儿了呢?”
金贵叹了口气说:“我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几年前的一单生意,竟然惹了莫家。”
“哦?怎么说?”
金贵低声说道:“两个小鬼在莫家庄杀了人还大闹了一场。那两个小鬼是出自我的手的。”
“是你操控的?”
“不是,是我养的,然后卖给了别人。因为尸体是王庄子里的一对姐弟,戾气特别重,所以我的印象比较深。”
“哦,那与你无关啊,你上什么火?”
“莫家庄的人说了,若我不主动交出买家来,就拿我是问。”金贵哭丧着脸说道。
“那你直接交出买家不就行了吗?做买卖钱货两清之后,跟卖家也没多大关系了。”
“唉,不能说啊……说了必死无疑。”金贵拿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给你支个招。我在莫家也有几个认识的,兴许会给我几分薄面。”
“真的?”金贵大着舌头伏在他耳边说道,“金泽森,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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