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等吗?”雅格踢了踢河鄂,问道。
边问,边揉肚子。因叶暖一席话,他们没敢乱走动,夜越深,心越忐忑。加之,饿着肚子,心情变得更加不好。
河鄂看了雅格一眼,道:“族长一再叮嘱,不能乱走。刚才蝎灵的话,你也听到了,这地方乱走就是死。要是肚子饿,就先忍着,等族长叶暖他们过来再决定该怎么办……”别说雅格等的不耐烦,河鄂心情同样不安。
但,河鄂牢记螣尧叶暖的交代,约束雅格阿沙那原地等待。
“这风,好像是热的?”阿沙那突然道。
抬手,扯开身上的兽皮。按说夜间红岩海温度下降,气温大幅度下降才对。可是,不知是热地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阿沙那只觉得酷热难耐。
蝎灵将取来的毒收好,道:“没错,这风是热的。我们往冷地那边挪挪,中和下。”
“别闹。”河鄂沉声道。冷热交汇的地方,离他们较远,入夜乱走可能会出事,河鄂直接婉拒蝎灵的提议。比起冷,热一些又何妨?再说,因蝎灵此前那席话,河鄂哪敢让他们靠近冷热交汇的地方?他又不是嫌命长活得不耐烦。
“好香,你们闻到了吗?”雅格耸动鼻翼,忽然激动站起身,道:“这味道真馋人,贼香!”
“我也闻到了。”阿沙那点头,他同样闻到雅格说的香味。
河鄂没出声,看表情,很显然他同样闻到了那股馋人的香味。但是,嗅觉最灵敏的蝎灵却沉下脸,冷凝望着漆黑一片的前方,道:“什么味,臭死人了。你们鼻子是怎么回事,这么丑的味道,哪里香了?”
“蝎灵,这么香你竟然闻不到?该不会是生病了吧?”雅格夸张道。
蝎灵冷着脸,翻起白眼,道:“哪有香味,你们该不会是魔怔了吧?这味道,比尸坑都要呛鼻,哪里好闻了?”边说,边抬手掩住嘴鼻。同时,瞥向河鄂,让他堵住嘴鼻别再闻这味儿。
“蝎灵,你真的没闻到香味?”河鄂谨慎道。他了解自己的伴侣,蝎灵有些小算计,但大是大非上决不会乱来。她既说风中传来的是臭味,多半不会撒谎。只是,为何他们闻到香味,偏偏蝎灵闻到的确实臭味?
“没有,只有臭不可闻的恶臭味。”蝎灵撇嘴,不满河鄂怀疑的语气。
河鄂沉声道:“雅格同样没撒谎,我也闻到了香味。阿沙那,你摁住雅格让他别乱动,这情况不大对劲。”
沙沙——
突然,一阵蠕动声由远而近。
听动静,靠近的东西数量不在少数。
4人相视一眼,快速拿起武器背靠背圈成团,警惕了起来。
须臾后,火光照耀下他们看清了声源的主人。却见,无数虫蝎蛇等生物组团从黑暗中涌来,像朝圣一般往前攀爬。
“蝎灵,能对付吗?”阿沙那紧张道。数以万计的毒物,光看着都浑身发麻,这些毒虫穿过黑夜以极其虔诚的方式靠近,毫无理智,很疯狂。
蝎灵抬手,示意几人屏住呼吸,低声道:“嘘!别出声,这些可爱的家伙不是冲我们来的,安静看着,别惊动他们。往旁边挪几步,别挡住它们的去处……”蝎灵闪烁着眼睛,收回打量毒虫毒蝎的目光,转而将眼睛看向更黑暗的前方,那里恰好是味道传开的源头。
近了。
更近了。
耳畔,那阵沙沙声让4人毛骨悚然。像是无数虫蚁在身上攀爬,想着,后颈开始发凉。蝎灵猜测失误的话,他们4人顷刻间会被这群毒虫毒蝎吞没,沦为几具白骨。
怦怦——
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在夜间格外明显。
此刻,却没人有心思调侃。
几秒,几分…几年,明明从察觉到毒虫等物的靠近,到这大群毒物的离开,其间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但是,落在雅格4人眼中,却比数年还要漫长。
“走,走了吗?”雅格低喘着,小声道。
蝎灵腿一软,直接倒在河鄂怀里,道:“走了。”
话落,几人才敢抬手擦拭脸颊上的汗水。别说后背,他们几人整个身子都湿透了,可见刚才的动静对他们惊吓有多大。
“腿软,快把我吓尿了。”阿沙那抖动着身上的汗珠,后怕不已。要不是考虑到这里距离幽魂崖太近,夜间兽化太危险,他真忍不住想兽化逃跑。
雅格搭着阿沙那的手臂,点头道:“我也是,差点就尿出来了。”
“蝎灵,这些虫蛇是怎么回事?”河鄂半搂着腿软的蝎灵,询问道。夜风飘来那股奇异的香味后,事情走向就变得离奇了起来。他怎么感觉这香味,就跟红叶谨行制造的尸坑似的,带有魔性。
蝎灵沉着脸,肃穆道:“具体缘由不清楚,不过…跟刚才那股臭味有关。还好我把你们拉住,什么香味,我就说是臭味。没瞧见那些毒物就跟失心疯似的朝那边跑,那里面肯定隐藏着很可怕的东西。就算没到嗜血魔藤那种程度,十之八九也差不了太多。”
“不会吧?”雅格失声,一脸惊惧。他虽说跟红叶谨行玩得来,可是一想起嗜血魔藤,雅格表示会腿软想尿尿,尸坑那一幕,至今还让雅格忍不住想做噩梦。
贼几把可怕的说,这红岩海果然有毒!
“你要是不信,可以跟过去瞧瞧——”蝎灵努嘴,黑暗的夜晚掩盖了所有真实,尽管没跟上去,蝎灵却感受到那些毒物生命气息在消失,应该全都死了。
雅格拼命摇头,道:“不要,死都不要。”
“雅格,你又做什么了?”叶暖熟悉的声音顺着夜风传来,刚靠近,他们就听到雅格说什么死都不要。叶暖免不了好奇问了一句,能让雅格说死都不要这种话,还真是奇了怪了!
“叶暖,你可算来了!”雅格瞬间腿不软,气不喘了,蹦跶跳起,就朝叶暖扑了过来。
螣尧脸一沉,抬脚就把雅格踹了出去,冷声道:“作什么妖,大晚上都不能安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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